既然來拜訪,時妍也沒有拒絕,吩咐青雨去備好茶點。

    夏日就在院內的樹下最爲風涼,時妍坐在石桌旁,就見着殿外走來的兩人。

    諄婕妤倒是破天荒的沒有穿熟悉的白色,而是穿了身花偏紫藍的襦裙。

    於才人則是如往常,粉粉嫩嫩的。

    她們上前行禮問安。

    時妍點了點頭,“坐吧!”

    於才人則是等諄婕妤先坐,自己才緩緩落座。

    女人們坐在一起,不外乎就是聊宮裏面的八卦。

    諄婕妤看着時妍,隨後從袖子裏拿出了個木盒,說道:“吶,這是我南翼國特產的養顏丸,特別是生完孩子的女子用最是緊緻。”

    聽到這話,時妍微微一愣,古代還有這樣的東西呢?

    倒是把邊上的於才人聽害羞了。

    諄婕妤其實性子很直,當即擺手說道:“就這些,都是我阿父阿母準備的珍稀物品,您若是不要便算了。”

    自從上次時妍幫過了她,諄婕妤倒是越來越與時妍親近。

    “送出來的禮哪有收回去的。”時妍傲嬌的揚了揚下巴,“青雨,來收下諄婕妤的禮。”

    青雨在一旁收下,還不忘誇讚幾句諄婕妤。

    於才人看了看,弱弱的不好意思說道:“妾碰上諄婕妤來找娘娘,這才一同前來,倒真是沒帶什麼禮品,若是娘娘不嫌棄,妾會編織珍珠飾品,可以給娘娘編獨一份。”

    她沒什麼野心,如今父親已經休了倩雅,她的孃親升了正室,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諄婕妤當即瞥了她一眼,“嘖嘖,這就獨一份了,完全沒看見本婕妤呢?”

    見她這麼說,於才人是趕緊說道:“是,也給諄婕妤獨一份的。”

    時妍笑了笑,看着她們兩個,“好了好了,說的像是來見本宮,就必須帶點禮品似的,難不成不拿東西,本宮還不讓你們進了?”

    諄婕妤跟於才人同時看了一眼時妍,那眼裏就差說一個“是”字。

    “..............”時妍默默的收回眼神,她之前不怎麼見客,單純是因爲懶。

    “玩過葉子戲嗎?”時妍看了她們一眼,反正在宮裏面閒着也是閒着,不如找點樂子。

    諄婕妤點了點頭,於才人則是一臉的茫然。

    不管會不會,時妍都給拉上桌。

    前期的於才人一臉懵,時妍放水,倒是讓諄婕妤贏了好幾局。

    諄婕妤神采奕奕,於才人皺着眉頭努力的學習,時妍淡定如斯。

    最終時妍面前的銀錢是越發的多,於才人有這方面的天賦學得挺快,這一下午過去。

    諄婕妤輸到兜裏光光的,她拿着蒲扇給自己降溫。

    以至於到了晚膳,她還有些不想走,忍不住的說道:“來日再戰。”

    這該死的勝負欲。

    時妍顛了顛荷包裏的銀錢,擡了擡下巴,“多帶點錢。”不然不夠輸得。

    她轉而看向了於才人,“於才人,你留下,本宮有話要問你。”

    於才人點了點頭,坐在了她的身邊,小聲的詢問,“娘娘,您說。”

    時妍看着她,之前倩雅跟她說過的話還在腦海裏,只是後面懷孕生子沒空管這些事情。

    “你見過倩雅來往的書信?”

    於才人聽到她的話,臉上露出肉眼可見的慌張,當時候倩雅與她說這些的時候,正是拿着那些書信,她當時候就多看幾眼。

    “妾確實見過,但她的所作所爲與妾無關。”

    時妍擺手,“你也不必這麼緊張,倩雅說你書法了得,很會臨摹。”雖是在詢問,但時妍的語氣幾乎是陳述句。

    於才人雖然怯弱,但是個聰慧的,很快就明白時妍話裏的意思。

    她當即說道:“妾會臨摹,但當時候只匆匆看了一遍,也不知道能不能刻畫出。”

    得到她的回答,時妍點了點頭,“青苗,準備筆墨紙硯。”

    “你就在這裏書寫,此事可大可小,你寫完,就當做什麼都不知。”時妍交代的說着。

    於才人抿脣站起身,雙手交疊,行禮,“多謝瑄昭儀娘娘。”

    她明白此事,對她本身就是負擔,偶爾也會擔憂。

    現在瑄昭儀知道,並且幫着她處理這事,對她而言,就是恩情。

    於才人站在那裏,把袖子挽起綁好,提筆,邊思索邊寫。

    時妍在一邊坐着喝茶,打着哈欠累得慌,她覺得後背、胯骨處是那種難以言喻的痠痛。

    就像是跟人打過架了般。

    到了後面,於才人寫完了,時妍與她寒暄了幾句,就讓她退下。

    等墨風乾,時妍看着上面的字,內容就是讓倩雅準備一些不同尋常的藥,什麼計劃而已。

    根本看不出特別的。

    倩雅說是與淑妃的書信往來,淑妃那個時候都去世了,可爲何呂素還一定要從倩雅的手裏收回呢?

    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她忌憚的東西。

    時妍暫時想不明白,只得收好放在那裏。

    ............

    近來,皇上雖然沒來,時妍的日子簡單也很歡快。

    喫喝玩樂,逗娃,偶爾與婉姐姐她們湊一桌葉子戲。

    最重要的事就是喝酒。

    饞了快一年的酒啊!

    時妍來到了玉華宮,李安拿來了鏟子,挖出了當初埋在這裏的酒,後面的端妃是看的一愣一愣的。

    她怕是第一次瞧見嬪妃自己埋酒的。

    “喝點啊?”時妍轉頭看向了端妃。

    端妃點頭,“不醉不歸。”

    上次這麼約酒已經過去一年多了,時光匆匆,當初的她還只是個小小美人,而如今已經是九嬪之首的昭儀了。

    雖比不上宮裏面那些御酒,時妍卻喝的格外開心。

    喝多了,說話什麼的也沒有那麼拘着。

    “如今妹妹再努努力,想來明年就能入妃位了。”

    端妃說着,皇上親封妃位,定的數量只有三名,如今她佔了一個,其餘兩位,大家也都有猜測,時妍還有榮修媛。

    時妍喝酒上臉,紅撲撲的嘟嘴,“哪有那麼快,三年封嬪,五年封妃都算是快的。”

    當初在現代跟導演調侃,在皇宮裏奮鬥,也有五三。

    她才入宮一年餘,能到這個位置已經是不錯,再往上,估計她要成爲衆矢之的。

    “喝酒,不提這些。”時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青雨跟李安在外面候着,透過窗,見自家主子喝的肆意,雖然是有些擔心,但最終還是沒有阻止,主子饞了太久。

    李安看着青雨的側臉,眼神裏不自覺的溫柔。

    “青雨姐姐。”

    “嗯?”青雨倒是很久沒聽到他叫姐姐了,有些愣楞的轉過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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