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妍腦子裏涌現出,大家都在爭奪的妃位。

    皇上心裏沒譜嗎?肯定不是。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皇上應該已經許左家妃位。

    沈朔不是個會爲愛放棄天下的人,所以他不會貿然動左家,至於他說的該給她的東西,有可能是爲了安撫她的賞賜。

    想不明白的事情,時妍會先放下。

    皇后解了禁足,嬪妃們是第一時間去請安。

    就算皇后她不受寵,但她是正妻,地位權利高於她們。

    該有的禮節,誰都不會缺。

    清晨,嬪妃們齊聚坤寧宮,景妃是最後來的,大家紛紛起身行禮,她往上走,目光落在了坐着的端妃身上。

    她們是同等級的嬪妃,但端妃先入宮,資歷上她坐前頭是應當的。

    景妃沒說別的,笑着坐在端妃右邊,“端姐姐,妹妹進宮這些時日,倒是頭一次見到您的真容。”

    不用請安,端妃又不常出門,就算出門就是找時妍,碰不着也很正常。

    但景妃挑在此時說出來,怕是因爲她的拜見禮,端妃沒有去。

    這樣一來,景妃心裏覺得端妃是不給她面子。

    端妃看向她,仔細打量她,才說道:“那天在宮門口,見過你。”

    離得近的時妍捏着帕子掩嘴,婉姐姐的嘴果然讓她省心。

    出口就是一針見血。

    我不跟你扯那些虛禮,你既然說沒見過我,但我都見過你,你說沒見過,就是你不懂事。

    “景妃娘娘也該多與姐姐們走動走動,妹妹初入宮,去了端妃的玉華宮,那裏風景不錯。”元修容似笑非笑的看着景妃說着。

    她的話一下給景妃整的臉紅潤起來,本是景妃想說端妃沒禮,現在挑明,誰更沒禮,一目瞭然。

    景妃掃視元修容,嘴脣微動,“元妹妹說的是。”

    元修容見她不與自己爭辯,眼裏閃過不屑,之所以嗆她,自然也是因爲她一入宮位份就在她之上,而她心底是不服氣的。

    景妃回過頭看端妃,“近日瀾宜殿內務多,實在抽不開空,改日去拜訪端姐姐,還望姐姐勿要嫌棄妹妹纔是。”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端妃沒有難爲她的道理,點頭。

    時妍目光在景妃等人臉上流連,暗歎,在後宮沒有過硬的家世,是真的難,就算得了高位,也別想着處處壓着旁人,只會成爲衆人嫉妒攻擊的對象。

    比如榮修媛,底下的嬪妃不敢言,多的是依附她的,上位者也要照拂着。

    人比人氣死人啊!

    沒一會皇后娘娘走了出來,所有的嬪妃行禮問安。

    高皇后雖是禁足了一月,但瞧上去沒有頹廢之意,倒是神采奕奕。

    她雙眼有神,揮了揮手,“都免禮吧!”

    大家起身落座,等着皇后日常的訓話。

    都知道皇后被責罰,嬪妃們心裏肯定是各有滋味,多的是幸災樂禍,但哪個敢明面上提這些事,說的不好就是挑釁。

    高皇后淡然如往常,說到後面,提起了二皇子周晬,太后壽宴一事,自然都是要大辦的。

    “往年是端妃與榮修媛幫本宮忙,是辛苦,這一次就由景妃,瑄昭儀來協助本宮吧!”高皇后開口說着。

    景妃起身,時妍跟着起身,領命應下。

    旁人也沒有異議,覺得皇后說的很公平,若是一直不換人才是偏心了。

    雖然幫助皇后做這些事,感覺是瑣碎,其實嬪妃們都樂意之至。

    不僅可以積累經驗,還能夠與六尚九局等各宮人相處來往。

    一來二去的,就能攢些人脈,總得來說,辦起事來,順暢的多,消息門道也多。

    出了坤寧宮,端妃自然與時妍走在一起,後面的於才人諄婕妤跟上來。

    幾人湊在一起,就沒乘步攆,相伴走着。

    “往年是瑄昭儀娘娘您懷着皇子不便,今年輪到您,都在咱們的意料之中。”於才人小聲淡笑。

    諄婕妤點頭,“是啊!不過,輪到景妃也在情理當中,畢竟除了端妃娘娘,就屬她位份高。”

    皇后總不能因爲人是剛入宮的,就繞開她選擇旁人。

    時妍抿脣,對於這些安排,她是沒什麼好說的。

    雖然她對這些宴會瑣碎沒興趣,但要爲自己打算,積累人脈在所難免,她也不會排斥,反而會盡力做到最好。

    “好了,提這些傷腦筋,還是想想這麼多宴會,得送出多少東西吧!”端妃笑着說。

    接下來的可是一場接一場,這些過去,又是年關,又是輪到二公主三皇子。

    於才人頓時沒有了心思,她在這裏是最窮的,“妾那點家底,湊合湊合送吧!”

    諄婕妤笑出聲,倒是伸手拉住時妍的胳膊,“妾也沒多少東西,但妾一定把最好的,留給三皇子。”

    “你倒是會討乖。”時妍笑着,“禮在心意不在貴,於才人的珍珠紗親手編織,我也是愛不釋手的。”

    聽到她的話,本來有些尷尬的於才人,不由的展露笑顏,感激的看着時妍,心裏也是暗暗想着,她也要給三皇子最好的。

    端妃抿脣,笑着望時妍,覺得自己的這個封號應該給她。

    越來越會一碗水端平。

    時妍注意到了她的眼神,當即眯眼,“婉姐姐嘛!你的寶貝可不能給別人,不然我可要去找你鬧了。”

    “是是是,我把庫房都搬去你的和禧殿。”端妃嗔怪的說着。

    時妍眼睛微微瞪大,“真的嗎?改明我讓李安去拿。”

    “你個鬼精,還真敢想。”端妃甩着帕子輕笑出聲。

    時妍:“想想還是可以的。”

    跟在身邊的諄婕妤、於才人忍俊不禁,都知道瑄昭儀娘娘盯端妃娘娘私庫很久了。

    每次玩葉子戲的時候,不就是在一點一點的掏空。

    ...........

    乾宮。

    蘇明走進內殿,來到了書桌旁,對着皇上稟報:“皇上,溫將軍過幾日回京內,袁不悔還未被緝拿。”

    沈朔放下摺子,點頭。

    “以及白佛寺那邊,後院走水,相青子被燒死在屋內。”蘇明說着。

    沈朔皺起眉頭,“不是派了人看着的嗎?沒人救火?”

    蘇明繼續回稟,“據他們說,相青子是決然尋死,從裏面反鎖門窗,火勢迅猛,等人闖進去,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

    “確定是相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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