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忍了一時的苦楚,也許結果全然不同。

    這好比奶奶說過的話,你現在覺得是天大的事情,過不去的坎,可等到將來,歲月的流逝,你回過頭再瞧,只會一笑而過。

    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後來時妍也覺得很對,小時候她總是在意父母對自己的態度,與之相比較,暗自神傷,又或者上學時曾因爲長痘而自卑,亦是在美女如雲的藝校,覺得自己平凡,跑龍套跑劇組時候的心酸疲憊。

    當時候覺得,很累,累到想要放棄活着,可咬咬牙堅持下來,開始放棄比較,做好自己的皮膚管理,涉獵豐富自己,提高自身的實力.......

    每天的堅持,可能一天中改變微小,積攢下來,一年兩年,翻天覆地的變化說起來也不誇張。

    時妍在同齡人裏面,總是顯得心智更加成熟,可能很不合羣,但她覺得沒有什麼不好,只要過得舒服,享受自己的最佳狀態就挺好。

    孤獨乃常態。

    沈朔又說了很多,時妍的思緒一直遊離,直到他提起科舉之事。

    羅城本來是負責這一方面的,但現在他犯了事,尚書也空了起來。

    而大哥本來是負責底下的收集工作,沈朔自然是想到大哥代掌科舉的事情。

    時妍知道皇上只是在考量,她還是笑着回:“皇上,我大哥肯定是有實力的,只是年輕,需要多磨鍊,皇上唯纔是用,也需要多多考量。”

    她不敢隨便推舉大哥做什麼,那麼時家可太耀眼了,最多參與還差不多,尚書的位置現在被很多人盯着,若是大哥這麼年輕就任職,不知道會遭受什麼呢!

    沈朔知道她話裏的婉拒,笑了笑,也沒有提這個。

    到了後面,沈朔還是回了乾宮,有些公文還需要處理。

    其中加急的有時景然的事情,皇上派了他去青州,爲的是暗裏與溫洛白聯手。

    他要抓住的是與恆王有聯繫的官吏,以及袁不悔和那批貨物。

    但不得不說袁不悔是個狡猾的,早在恆王出城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早就改頭換面離開了濟州。

    時景然的人就算埋伏在祁州,也沒有發現袁不悔,所以現在極有可能是去了蠻國,要不就是南翼或者斯波。

    所幸的是,貨物都找到了,丟的就是袁不悔這個人。

    沈朔眉頭微蹙,沒想到又讓袁不悔給走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清理濟州。

    當即,他緩緩提筆寫下了對濟州的各種規劃,其中還提到了幷州。

    現在景王還囚在京內,幷州自然是要重新歸納。

    到了深夜,蘇明端着茶進來,小聲說道:“皇上保住龍體啊!”

    沈朔揉了揉太陽穴,放下筆,喝了口茶,凝神點頭,“嗯。”

    清理完東西,才讓蘇明傳出去。

    沈朔往裏走,撥開珠簾,拿着一把精巧的匕首坐在榻上,稍稍低頭,手按着琴,小心的順着前面的紋路雕刻下去。

    算了算時日,妍兒的生辰就要到了,他得早些趕出來纔行。

    搖曳的火光中,他側臉一半明一半暗,眼眸盯着上面的花紋滿是認真,吹開細細的沫灰,不知道想到什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

    長樂宮裏,時妍與大嫂喝着茶,是來給她送藥的。

    “這些是新的藥方製成的丸,傷害要更小。”柳憶說着,她知道時妍現在還不想再生。

    時妍笑着點了點頭,“多謝大嫂。”

    柳憶自然是覺得這個沒什麼好謝的,都是一家人,她眸色微動,欲言又止。

    “大嫂是有什麼難事嗎?”時妍察覺到她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便問着。

    柳憶擺手,笑着,“無事,我就是覺得你大哥最近很忙,太累了。”

    時妍抿脣,知道她是擔心大哥的身體,安撫的說道:“哪有大嫂你累,看病,治病,也很不容易的。”

    她是關心大哥,但大嫂嫁過來,更需要關心,時妍自然是會多多照拂她一些。

    柳憶眼中動容,脣微張,最終只是說自己沒什麼的,在家裏過得很好。

    到後面,時妍與她去瞧瞧了胤兒,她拿了不少親手縫製的驅蚊驅蟲的荷包。

    看得出她對胤兒的喜愛,最後還喃喃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送她離開宮中,時妍就問着青苗家裏發生的一些事情。

    今日她看得出大嫂有些不對勁,心情似乎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大哥吵架了。

    青苗湊到時妍耳邊,說着,“奴婢也是聽剛剛時夫人身邊的丫鬟說的,他們成婚不是已經快兩年,家裏自然是盼着抱孫兒了,但時夫人在外忙碌..........”

    時妍清楚什麼意思,難怪剛剛大嫂的神情不太對,看着胤兒的眼神也是複雜的。

    在這裏,對子嗣看得重,就算是時家也不例外,如今成婚算久了,母親自然是會着急的。

    只是越如此,可能反而會給大嫂壓力,大嫂與別的女子不同。

    況且,最重要的是大哥的意思,若是都一致壓力都對着大嫂,豈不是會丟了很多的情分。

    時妍喝了口茶,思索着,等下個月生辰,家裏的人都能入宮,到時候再好好談談,把事情放在明面上說開,聽聽各方的意見,有什麼問題,大家一起解決。

    青雨抱着衣服從外面回來,倒是第一時間的來到了時妍這邊,“主子,剛剛明淑媛跟貞貴嬪吵起來了,現在應該是鬧到皇上皇后那邊去了。”

    時妍蹙眉,放下茶杯,貞貴嬪?她懷疑自己聽錯了,若是曾貴嬪還有可能,怎麼她們兩人還吵起來了。

    “什麼原因?”時妍說着。

    “是明淑媛帶着二公主出去玩,後來碰到幾個嬪妃在那裏說話,二公主就自己玩,結果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二公主就大哭,剛好貞貴嬪在那裏,所以明淑媛懷疑貞貴嬪欺負了二公主,就鬧起來了。”

    青雨回來的路上就看到後續,所以也是從她們口裏聽到的。

    時妍嘴脣微顫,都不問問就開吵?不過,一想到明淑媛那樣,她也就釋然了,性格是骨子的,能裝一時,但終究不會永久改變。

    她倒是有種直覺,這次的明淑媛會自取其辱。

    .........

    “皇后娘娘,您要爲妾做主啊!”哭嚎聲在殿內響起,以及小孩子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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