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妍笑了笑,沒提這一茬,只是與端妃回宮去歇着。

    端妃看着她,最近的事情她知道些,也是願意與之分擔的,但時妍卻始終隻字不提。

    端妃心裏明白,她這是不想自己摻和進來,但不管如何,她就在那裏,左右是要幫着她,護着她。

    ........

    這邊曾貴嬪跟着貞昭儀回去,一路上抱怨着她不幫自己,說着元修容的可惡。

    “夠了,煩不煩。”貞昭儀不耐的喝了一句,皺眉瞅着她,都什麼時候了,還是如此不懂事。

    曾貴嬪被她吼的有些發矇,也有些委屈,“做什麼啊!”

    貞昭儀剛想說什麼,就頭一陣陣的發暈,差點往後倒,邊上的婢女趕緊攙扶着。

    曾貴嬪見她這樣,也是嚇了一跳,伸手扶了她,“怎麼了?我沒怎麼你,還怎麼氣的發暈啊?”

    這種發暈她很熟悉,當初在閨閣,母親被自己氣到就會如此。

    貞昭儀扶額,一股噁心的感覺洶涌而來,她緩了緩神,才站直身體,不由的握住手,隨後匆匆往裏面走。

    “你怎麼了啊?”曾貴嬪跟了上去,有些莫名其妙。

    到了裏面,貞昭儀直接閉了房門,外面的婢女擋住了曾貴嬪的路,回道:“貴嬪娘娘,主子說讓您去領罰。”

    曾貴嬪站在那裏,面色通紅,氣呼呼的叉腰,“你個小白眼狼,我可是你姐姐。”

    即便是如此,她氣着轉身往外面而去。

    內室裏,貞昭儀坐在榻上,發着呆,身邊的婢女端上來水放在一旁。

    “主子,您的月事已經推遲兩月,該請太醫給您瞧瞧了。”

    貞昭儀擺手,臉上是淡然,“嗯。”她心裏明白的着。

    早在之前,皇上給了她兩條路,而父親已經自動給她選擇了其中一條。

    朝堂之上曾家已經是把左家徹底得罪了,父親向來是最支持皇上那一派的,她們曾家是徹底要與左家鬥了。

    她看向窗外,說怕嗎?也不怕,反正自打入宮起,就做好了準備,身在局中,由不得她。

    貞昭儀抱着膝蓋,腦海裏不由的浮現剛剛賢妃娘娘肆意的模樣,是羨慕的。

    看似她也在局中,可卻有人小心翼翼的捧着護着,悄然把她推向邊緣。

    ...........

    宮中久違的迎來喜事,貞昭儀有孕,皇上大喜,當即賞賜其綾羅綢緞十餘匹,千兩黃金。

    朝堂上安靜了會,又開始爆炸了,曾家可是皇上的一杆秤,專門在他們的頭上敲打,現下中書令是紅人,宮裏嬪妃還得寵。

    反倒是左太師,穩坐如鐘,絲毫沒有什麼影響般。

    底下那些人看不清局勢的,自然是不敢鬧騰,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替死鬼。

    而鍾粹宮又來了一個消息,榮妃有孕。

    簡直是爆竹聲聲,一個比一個響。

    後宮是徹底熱鬧了,要不都不懷,一懷就湊堆。

    乾宮裏面,沈朔手持黑子正在自己跟自己對弈,邊上站着的溫洛白拱手而道:“皇上,看來如我們所料,左家見曾家起勢,徹底坐不住了。”

    當初皇上扶持時家等武將,左家根本就沒放在眼裏,在他們看來,武將不能缺,關鍵時候要護住他們,皇朝越昌盛,他們左家就跟着昌盛。

    而沒有戰爭,武將就會閒下來,命運不外乎鎮守邊疆,要不就被忌憚,交出兵權。

    所以不足爲懼。

    但曾家不同,曾家與他們左家就是有世仇,曾家底蘊雖比不過左家。

    但現在的曾家近年來早就有了起勢的苗頭,關鍵是左家還鑽不着空子,上下清白,沒有差錯。

    左家自然是不能放任曾家起來的。

    沈朔緩緩落子,“這棋真是劍走偏鋒啊!”

    棋子落,定生死。

    沈朔站起身,與溫洛白來到了京內堪輿圖前,拿出筆勾勒,“時景然已經被朕外派,到時候可以從此水路入京,邊關葉家由我們之前的佈防,現在蠻國發展遠不如咱們,怕是不敢動,現在離這邊近的是斯波。”

    “臣記得左家送些後輩女子去了斯波跟南翼,若是進京內,定會走這條山路,最近。”溫洛白指了指上面的一處山脈,翻過去就是斯波國的草原。

    沈朔嘴角上揚,拍了拍溫洛白的肩膀,感慨,“朕倒是想看看困擾蒼朝多年的國運,是不是左家無而國亡了。”

    溫洛白是不信的,還是回了皇上一句,“臣倒覺得,困住的不止帝王之家,左家何嘗不是如此。”

    沈朔讚賞的看了看他,誰說武將只有蠻力,這不腦子也很好使。

    他曾都懷疑過,這到底是左家預言還是沈家的套。

    就算左家權勢最大的時候,還不是沒有自己稱皇,而一直在沈家挑選繼承人。

    這不就是變相的保住了沈家的皇位,到底是帝王的謀劃還是臣子的野心,到現在還真不好評判。

    但左家做了太多的惡,眼下想要改朝換代,那也得問問他有沒有這個能力。

    ...........

    坤寧宮內,香爐飄着白煙,高皇后靠在榻上,半睜着眼。

    “都賞賜給她們吧!給皇家開枝散葉乃是大功一件。”

    平嬤嬤領命下去。

    高皇后坐起身子,染着紅花寇的指甲輕輕劃過桌面,嘴角滿是笑意,“左家難怪會到今天這地步,左太師真是老了,腦子都不靈光了。”

    “當初他找我要了祕藥,殊不知那些下去,這輩子榮妃都難有身孕,現下就是打着個幌子,想要反了。”屏風後走來一人坐在了那裏說着。

    “無所謂了,我們不必做什麼,就看着吧。”高皇后淡淡的笑着。

    他們越鬥越狠,都放在明面上了,她若是再摻和,反而會引起懷疑。

    她沒有兵權沒有資源,什麼都沒有,只能伺機而動,見勢而爲,反正,她已經忍了這麼久了。

    “永安殿那位,你得好好給她養着,我可不會讓她死的太早,總有一天,她會與我感同身受的........”

    高皇后到了後面,進入裏堂,站定在無名牌位前,久久都沒有動,只見她擡起手,指尖的血滴落在青銅罈子裏。

    ...........

    時妍這次是真的看客,日常開啓了種菜養娃與姐妹玩葉子戲的瀟灑養老日子。

    唯一憂心就是管胤兒了,一點點的大了,思想那是越發的獨立。

    胤兒:“母妃,爲什麼小小跟我長得不一樣。”,妍:“你們長得挺像。”

    胤兒:“母妃,爲什麼花兒這麼紅~”,妍:“胡說,明明還有粉色的,紫色的。”

    胤兒:“母妃,爲什麼草兒是綠~”,妍:“等秋天胤兒再問我爲什麼草兒是黃的。”

    “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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