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太后擡起鳳眸,眼簾之下皆是寒意,她慵懶的張了張紅脣。
“允兒此次前來是何意?”
“放了嫣然。”戰允意簡言駭,冷傲的站在主殿之內。
太后微微用手擋住紅脣,睏意來襲似的打了一個饜足的哈欠。
“哀家的話,你是沒聽見,還是沒聽進去?”
“可是嫣然何錯之有,僅憑蘇傾離一人之詞,便將嫣然困在那麼苦悶黑暗的地牢裏。
哪怕嫣然真的做了這件事情,也一定不是她的本意,嫣然兒臣瞭解,她最是善良。”
戰允低下頭,不知道爲什麼,心裏對自己說的話只有一半的把握。
太后一眼洞悉了他那微妙的破綻。
“善良之人比比皆是,唯獨允兒你,哀家看不清。”
戰允擡起頭,略有疑惑的表情。
“你說捨不得慕容嫣然待在那苦悶黑暗的牢獄,可是卻願意讓自己的結髮夫妻蘇傾離住了四年破爛不堪老鼠窟一般的屋子。
你說了解嫣然,卻從不曾去了解一分蘇傾離,只是因爲四年前她的一次冒失,你便恨意如此。
直至今日,哀家想不明白,既然如此,你爲何還想佔有蘇傾離的孩子?”
太后的話字字誅心,冷意十足。
戰允一時啞口無言,愣在原地,心裏久違的愧疚之意又浮上心頭。
“你去陪陪你的母后吧。”
太后重新閉上眼睛,冷淡的說道,“別的事情,以後再來告訴哀家。”
戰允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掌事姑姑搖了搖頭,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現在先離開。
求情無果,戰允垂頭喪氣的去了母后的宮裏。
如果真的是嫣然做的,自己豈非冤枉蘇傾離。
孩子無辜,稚子年幼,他不該遭這麼一個罪。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自己心悅了四五年的人,一直都是僞裝?
蘇傾離倒沒有他這麼心煩意亂,反倒是一身輕鬆。
她活蹦亂跳的跳下馬車,宛若剛出門的閨門大小姐一般俏皮可愛,完全不似人母。
“這便是咱們蘇家!”
蘇青苒抱着嚶嚶穩穩下車,“是啊,小妹久不回家,莫不是都淡忘了?”
“這太氣派了!”蘇傾離歡悅的跑進去。
“我在湛王府住了四年,根本沒機會觀望湛王府,也不知道它到底多大,多輝煌,但是咱們蘇家這架勢,絲毫不遜色。”
蘇青苒寵溺的看着她,真是跟第一次見到自己家一樣,傻妹妹。
映入眼簾的豪氣四合院,這滿院子的金錢樹熠熠生輝,倒映在水池子裏,滿是金光之色。
富麗堂皇的大豪宅比慕容家的要氣派幾分,更遼闊幾分。
“阿傾。”
隨着一聲呼喚,屋內走出來一堆人。
除了自己認識的蘇家兄弟以及蘇家父母以外,還有一些老年人和錦衣華服的年輕人。
“爲了給你接風洗塵,爹把蘇家親戚都接來了,定給你辦個風光無比的大宴席,要灃京知道,我們蘇家的女兒是回來了,是那湛王爺配不上咱們蘇家的女兒。”
蘇霍大聲說道,臉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蘇傾離一時心裏一柔,這原主當真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