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朝之際,文武百官整裝帶齊,金鑾殿肅穆莊嚴,皇上臉色蒼白,一夜之間白了頭髮,憔悴的不成樣子。
“陛下。”
趙明爲了提醒發呆出神的皇上,特意把他面前的奏摺擺正了一些。
皇上這才被恍然如夢初醒,拿起了剛剛不知道是哪個文官遞上來的奏摺。
他定睛一看,那白紙黑字,赫然寫的都是要容貴妃死的訊息,無一例外。
嘭的一聲!
皇上越看神色越惱怒,直接煩躁的把桌面上的全部奏摺一掃而空!
衆人即刻跪下,緊緊低着頭。
“你們倒是會落井下石!”
皇上陰翳的眼神掃過所有人,可謂是雷霆大怒,“容貴妃得威名之時,你們獻媚奉承,那是把你們一輩子的好話都說盡了,甚至有的人甘願稱她爲母!而如今,倒是牆倒衆人推啊!”
沒人反駁他的訓斥,除了朝司馬和周槐志全程冷着臉一臉不屈以外,其他人都本分的低着頭。
皇上攥緊了拳頭放在桌面上,從未覺得這把龍椅坐起來會這麼的難受,下面的人自稱臣,卻一直逼迫他做事!
當年若是放棄奪嫡,恐怕如今也是一個閒散王爺,早帶着容貴妃逃之夭夭了。
他冷厲的盯着衆人,“朕已覺得,容貴妃罪不至死!她不過是被左相教唆,而石天檀已經被賜死了,這件事情便早已經結束了!”
聞言,朝司馬擡起頭來,質問道,“陛下,石天檀的確已死,可此事疑雲密佈,就這般潦草果斷的結束了?何況容貴妃…確實是同謀,她,該死!”
“朕說的,你們聽不明白嗎?”
他忍着怒意,再次複述了一遍。
朝司馬板着臉直接站起來,剛張開口,就被周槐志拉了一下衣襬。
他低下頭,看見周槐志微微搖了搖頭,眼神示意他不要衝動。
皇上把他們二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目光深沉,“朝大人,可有別的話要說?”
朝司馬冷哼一聲,含沙射影,“陛下,先帝爺生前希望陛下您成爲一代明君,把百姓交付於你,承蒙先帝爺的愛戴,臣仍然可以輔助在您的身側,但是這一幕一幕的…詭譎之局,陛下若是不能周正好,未免讓先帝爺覺得……”
他並未把話說完,尾音陰陽怪氣,還帶上一抹笑意。
如此大膽的行爲,除了他朝司馬,整個朝廷上別無第二人,年崇明看了看他,忽得心中有所動搖。
於是,年崇明也上前一步,“陛下,賜死容貴妃,臣…附議。”
朝司馬沒想到這個老東西會站在自己這邊,頗有幾分意外。
皇上怒不可怒,就在他準備發怒的時候,看見周槐志也站了出來。
“臣,亦附議。”
緊接着,更多的文官站了出來,甚至連老武將劉毅都和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