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離胳膊肘撐在桌案上,托腮凝眸,“爹爹,味道如何?你可喜歡?”
對方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忽得眼神暗淡下去,幽幽道,“太后果然對你好。”
“是啊,也不知道到底是爲什麼。”
她似問非問,把問題的矛盾點拋給了蘇霍。
蘇霍聽她的話,總覺得話裏有話,忍不住的側過臉。
“阿傾,你就當太后爲人慈和吧。”
蘇傾離搖了搖頭,笑意不明的望着窗外白皚皚的雪景,那裏乾淨一片,白茫茫的,和蘇家棕紅色的拱門出現顏色的碰撞,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既然他遲遲不肯開口,自己也不想再周旋下去了。
她輕啓朱脣,眸子陰暗的看着蘇霍。
“蘇御醫是誰。”
頃刻間,蘇霍的身子都僵硬了,這意料之內的問題不出意外還是讓已經有所準備的他爲之一驚。
他皺着眉頭,聲音乾澀,“…何意?”
蘇傾離目光深沉陰翳,一字一句不比這冬日的雪暖幾分。
“蘇御醫是蘇家的人,他是誰?叫什麼?爲什麼會到皇宮做一位御醫,爲什麼蘇家族譜沒有這麼一號人物?”
蘇霍扭過頭,不想說曾經那些事情,在他心裏,如疤痕一樣醜陋不堪的敗筆之事!
他十分牴觸的表情流露在面上,眼底閃過幽暗恨意的情緒,還帶着不易察覺的…嫉妒?
蘇傾離並不催促他,而是耐着性子等他自己開口。
過了一會兒,外面掛起寒風,蕭瑟的讓人頗感寂寞。
蘇霍抱着手裏的碗,漸漸涼去的羊奶已經沒有熱騰騰的白霧,起不到任何暖手的作用。
他表情複雜又沉重,張了張嘴,看不出嘴巴的動作,只能看見花白的鬍子抖了抖。
“他早已經死了。”
蘇傾離並不意外這個回答,相反,她早已經猜到此人死了,不然爲什麼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是蘇家的人,對吧?”她問道。
蘇霍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模棱兩可的反應。
她繼續道,“他爲什麼不在族譜上?”
“因爲他犯了錯,給家族帶來滿門抄斬的大罪,他不死,蘇家將不復存在!”
蘇傾離皺起眉頭,什麼樣的罪可以讓整個蘇家陪葬?
難不成他謀害皇族之人?
或者想造反?
不對,一個御醫沒有那麼大的權利,除非他背後有人。
看得出她臉上的疑惑,蘇霍也不拐彎抹角,“他不能入蘇家的族譜,死也不能,因爲只有這樣,蘇家纔可以保全,我們纔可以生存下去。”
“爲什麼?他到底是什麼人?”
“別問那麼多了,你該去看看嚶嚶了,一個做母親的人,不要總是忽略了自己的親生骨肉。”蘇霍道。
只見他面上閃過一絲疲憊,放下碗就把軟枕撤了,自己躺了回去,並不打算理睬房間裏的另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