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來的不巧。”
戰允和何叔扭過頭,看見一位穿着雪白紗裙的女子,身上裹着貂裘,精緻的髮髻掛着三枚長短不一的銀步搖,隨着她走來的動作,一步一響。
即便是身段再好,也見不着她帶着面紗下的容貌。
“褚洛姑娘。”何叔疑惑的喊道,“您怎麼來了,這裏可不是您可以隨意進入的地方,此乃湛王爺的住處。”
“有什麼了不起的?”
褚洛直接擅自做主的進入了房內,雖然說不上趾高氣昂,但的確是姿態擺的很好,仰着臉,擡着頭,挺着胸膛。
而後款款入座,甚至不等王爺的恩准。
她的舉動讓戰允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裏微微泛起不悅的情緒來。
何叔輕咳了一聲,“咳,褚洛姑娘…您這樣不太好吧?”
“您介意?”褚洛哼笑一聲,看着他們,“湛王爺不是最平易近人的嗎?而且據太后說,您是所有王爺裏最不愛擺架子的一位皇子,除此之外,您和玥王是出了名的心繫天下,爲國爲民,一心爲了百姓。”
她把戰允的肚量和爲人捧高,說的是天花亂墜。
雖然不知道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戰允和何叔也沒有回她什麼話,可總覺得這姑娘有些言外之意。
“褚洛姑娘究竟想說什麼?”何叔道。
褚洛冷冷一笑,“既然如此,我是爲了灃京百姓纔來的,湛王爺不應該好好招待我嗎?”
“如若不然呢?”
“解決灃京毒性的主要人是蘇小姐,你作爲輔佐蘇小姐的人,何必把自己的位置端的這麼高?”
戰允的話十分冷漠,滿是尖銳的刺語。
不過,即便如此,褚洛也沒有不高興,她好整以暇的撐着下巴凝視着對面的人。
“王爺,難道輔助蘇小姐,便不算灃京的恩人了嗎?”
沉默半晌,戰允不再理會她了,既然她喜歡,就把前廳的位置讓給她算了。
見湛王爺起身,何叔也不留在這,對褚洛點了點頭,就跟隨王爺的身影離開了。
他們都離開了,屋內只剩下幾個婢女和褚洛自己。
“王爺還真是一個不近女色的人啊……”
褚洛笑容陰柔,眼底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得,她問一旁的婢女,“你們幾個,知不知道蘇傾離以前住在王府的哪裏?”
幾個婢女面面相窺,而後道,“蘇小姐住在王府的諗苑,是王爺特意爲了蘇小姐所建造的,而且比原來的後院擴大了四倍至多。”
“這麼誇張?”褚洛不禁笑了笑,擡手摸了摸鬢邊的海棠花,陰陽怪氣的說道,“能蟄伏四年,也真不是一般的人,爲了可以取代慕容二小姐,這蘇小姐真是做出莫大的犧牲了啊……”
說罷,她笑意濃厚,卻帶着詭異的譏諷之意,毫不避諱屋內的婢女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