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不辭是寄養在一個聲望高昂的師父門下,這一點也是高希玲自己的注意。
一則護住她唯一的兒子以待來日,二來便是有一個寄託,倘若不辭有能力繼位,便可以把她帶出冷宮!
看着面前搖曳生姿的燭火影子,戰允的腦海裏想起了皇宮裏樁樁件件的事情。
先皇后公孫長明,湘妃沐湘的孩子,太醫院的御醫蘇楚懷,太后施綰夷,被栽贓陷害的高希玲,還有從才人一躍而上的母后南宮曄……
再到後來的左相石天檀,右相範子敬,敵國公主赫連容,父皇……
這些人之間隱隱約約都透露着聯繫,他們好像都在爲自己做着什麼事情,但又巧合的黏在了一起,從而促成了一個無形的線團。
如今,怕是另起一批人了。
現在看來,便是本王,本王的傾傾,賢王,玥王,小十七,玲妃,母后,以及那位經歷了三代事情的太后!
戰允的腦子不免有些鈍痛,他實在是想不通這些鶯鶯燕燕之間的爾虞我詐,明明都是父皇的女人,何苦如此?
不過,這個疑問在他看見蘇傾離歡笑蹦跳的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便有了答案。
“傾傾…”
“你怎麼扶着頭,可是哪裏不舒服?”蘇傾離直接放下了菜籃子,擔心備至的望着他,“來,我看看。”
“沒事。”戰允握住了她準備撫摸自己臉頰的手,笑意如沐春風,“本王只是想事情想的太多了,導致腦子有些不適。並非是什麼大問題,傾傾不必在意。”
“嗯,本王聽傾傾的。”
淮辛玉在一旁瞧着他們二人相敬如賓耳鬢廝磨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坐在棺槨裏也有些礙眼,不得不挪開身子的面向另一側,不再去看她們。
結果一擡頭,他看見破廟的房樑上有個顏色與周圍經幡皆不一樣的布料,便伸長了脖子去看。
那是什麼?
正在疑惑時,蘇傾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在看什麼?王爺剛剛叫你呢!”
“啊?”他一愣,急忙道,“臣在,湛王喚臣何事?”
戰允心情好,對他說話也緩和了一些,“你受了傷,本王和傾傾怕炊煙嗆到你,傾傾便提議出去準備伙食。你自己在這裏待着,但凡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本王。”
“是,多謝湛王與蘇小姐體恤臣。”
他作揖答謝。
蘇傾離便提起菜籃子,對戰允笑着說,“走吧。”
“你倒是對這個事情積極。”戰允寵溺的看着她,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難不成以後還想做一個小廚娘?”
“我纔不想呢,我只想做一餐飯給你嘗一嘗。”
“是嗎?”
“……”
他們甜膩的談話逐漸遠去,淮辛玉的視線也回到房樑上那顏色詭異的經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