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合這個詞對於莫千雪來說是完全陌生的一個詞,她根本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不過不妨礙她做戲。
莫千雪垂下眼睫,厚厚的睫翼將眼中的驚訝遮去,“很抱歉,這個我不能說。”
蘇老三總覺得她有些心虛,卻也沒有強求,“那麼在下想問一下,那日的藥莫小姐還有沒有?若有的話,在下想要買上一些用來防身。”
莫千雪頓了一下,微笑:“實在抱歉,那藥也實屬難得,我也只有那麼一些。不過下次我若是得了,再贈與蘇公子。”
蘇老三點了點頭,“那就麻煩莫小姐了。”
莫千雪禮貌地笑了笑,隨後道別。
喬南將她送走之後,回來纔打開了禮盒。
一個木箱子裏是玩具,另一個木箱子裏面是兩本書,依然是蘇慕塵生辰那天莫千雪送來的書。
食盒裏則是小塊蛋糕。
不知爲何,蘇老三想起那日在衆山樹洞裏發現的那幾塊蛋糕。
他修長的手指拈起一塊,送往嘴裏,細品了一下發現還是略有不同。
這幾天,他喫遍了整個縣城中糕點鋪的蛋糕,味道都很相似,卻又和那日的有所不同。
他記得,那日的蛋糕外面都包有一層油紙,剝下來還能看到紙上粘上的蛋糕碎。
那蛋糕的味道極好,但是量不多。他記得,那日他和喬南喬北將那油紙也喫掉了。
“你嘗一嘗。”蘇老三將糕點盒子向喬南方向推了推。
喬南吃了一塊,回味了一下,“不一樣,和那日的味道略有不同。”
蘇老三點了點頭,他以爲只有他自己覺得不同,畢竟當時都受着傷,多少沒有在意糕點的味道。
不過既然喬南也說不同,那麼肯定不同。
靜觀其變吧!
蘇老三進入李言初的房間,發現她又在畫衣服的款式,桌上的湯碗已經空了。
留他與莫千雪一起,她也不心焦。
蘇老三莫名地覺得自己一腔熱血成了空。
“湯的味道如何?”蘇老三踏步上前,在李言初的身邊落座。
李言初擡眸看了他一眼,視線又落在紙上,“不錯!蘇將軍的手藝的確了得。”
“你不好奇莫千雪同我說了什麼?”蘇老三看着她微微抖動的,如蒲扇版厚重的睫翼,沒忍住問了出來。
李言初掀開眼皮,那清亮的眼眸裏滿是詫異,“她和你說話你沒有注意聽嗎?可是我沒有聽到啊?若不然你去問問喬南?”
蘇老三:……
李言初放下筆,臉色閃現一絲狡黠,“其實我覺得莫千雪的目的還是你,說不定她看上了你。哦,對了,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會不會要求你以身相許?”
蘇老三:……
莫千雪又道:“相信我,憑女人的第六感覺,她一定是喜歡你,然後想盡辦法接近你。女人的直覺基本不會出錯。”
蘇老三:那你的第六感覺有沒有告訴你我的心思?
蘇老三看到對面那個女人一臉認真的表情無言以對。
“咳咳……”李言初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她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張本就冷峻一臉鄭重的臉,解釋得有些迫不及待,“假的,我們可是假的。你可別爲了三個孩子耽誤了終身大事哈。其實我覺得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孩子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放手交給我就好。”
蘇老三:……
“行了,我和你說正經的,那莫千雪絕對是對你有所圖謀。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難道你就沒有打算以身相許過?”
李言初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她可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話說富家小姐看上落魄公子,不,是看上鄉野村夫的故事一向很吸引人。”
蘇老三:“……我已經娶了你,你就是我的夫人。”
李言初瞪大眼睛,眨了眨眸。
這廝腦子沒病吧?
“我知道委屈了你,沒有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也沒有婚書。不過你放心,等一切塵埃落定,我一定帶你回家,紅妝十里將你迎進門。”蘇老三繼續道。
李言初:“……你沒發燒吧?”
當時的情況原主可能將這一切當真了,但是她沒有啊,她知道他只是爲了買個人照顧三個孩子,對外以夫妻相稱,這和男女之事毫不相干啊。
“君子一言,毫無虛假!”蘇老三神情堅定。
男人的臉冷硬清雋、俊美無助,深海般的眼眸柔情繾綣。
李言初只覺心跳得有些快,然後一陣熱涌向四肢百骸。
隨後是一股涌動直衝鼻子內的毛細血管,隨着鼻內血管的一陣扭曲,李言初就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李言初下意識地擡手一碰,紅色的液體就淌在了手背上。
流鼻血了,又流鼻血了……
“清沅老頭……”李言初鬱悶地大喊一聲。
蘇老三已經身形一晃到了耳房取了毛巾和涼水過來。
清沅帶着兩個孩子到的時候,蘇老三已經用冷毛巾給李言初敷額頭止住了血。
“是你告訴他喝湯沒事的?那湯裏也沒有補藥,不過些銀耳羹,雞湯而已,我怎麼還會流鼻血?”李言初有些幽怨地問道。
她是不懂中醫,但是她知道這些不過平常的食膳而已,怎麼會流鼻血。
清沅給李言初把脈,意味深長地道:“沒什麼毛病,只是你到年齡了。”
“年齡?胡說八道!”流鼻血還和年齡有關?
李言初又不是不懂醫理,她只是沒有涉及中醫而已。
清沅意味深長地笑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年齡也到了,可以同房了。陰陽平衡了,自然就會好了。”
李言初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真特麼的……上火!
李言初正要大發雷霆的時候,清沅已經拉着兩個小的跑出去了。
李言初氣哄哄地坐下,將已空了湯碗又往遠處推了推,“一定是清沅老頭在裏面放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