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戶分下來,魚苗真的不多,每戶最多也就分得一畝地的魚苗量。
李言初和大家一起,用了近五天的時間讓大家的稻田養魚走上正軌,隨後,洋芋該種下了。
鄉親們按照李言初教的方法將洋芋塊莖分塊,隨後在切面沾染了草木灰,埋到了地裏。
待土豆發芽之後,魚苗也適應了稻田的環境。
李言初將具體數據記錄下來找到了崔縣令。崔縣令大喜,將洋芋的下種時期和種植方法寫成了摺子。
至此崔縣令才知道,原來洋芋的種植時期很是重要。
當初,許多京城的莊子爲了將洋芋快些下種,都是在七八月份下種,或許是高溫的原因,那些洋芋每次都爛在了地裏。
雖然大晉朝地大物博,但是糧食產量遠達不到供求量。若是整個大晉國都能種植洋芋,那麼也不怕百姓們喫不飽穿不暖了。
崔縣令知道,僅是這一項功績,他便可以升職回京了。
稻田養魚的摺子他並沒有寫,還需要最後的數據。畢竟民生之事,關乎萬民與社稷,所以他打算等一等。
司徒御史是奉命監察明州府各縣的情況,並暗中查探多年前的一個案件。
他到達安縣的時候,就聽說了種植洋芋和稻田養魚之事。
於是,他順便以客商的身份到興旺村周圍去打探了一下。之所以沒有進入興旺村,是因爲他聽說興旺村村民對陌生人和異鄉人很是警惕。
到達安縣縣衙的時候已是傍晚,崔縣令熱情地接待了他。
莫千雪得到了這個消息,心中極爲興奮。
果然如前世那般,司徒御史的愛女司徒嫣也到了安縣。
而那個司徒嫣就是在衆山救了炎璟的女人,最後成了炎璟唯一的妻子,被兩屆帝王分別兩次封爲福德國母,成爲了大晉朝最尊貴的女人。
這次,她終於等到了時機。這次,她一定要讓她死。
還有那個墨言朗……
他若是死了,平國公還能剩下什麼?屆時,她再將平國公府的產業全部吞了……
莫千雪高興地大笑出聲,並遣春月出去辦事。
春月易容後,將一頭滿身是傷的幼鹿放在一個獵坑裏,趁着蘇慕珊自己玩耍的時候,將母鹿放了出去,隨後自己偷偷離開,隱在另外一處。
那母鹿好似知道蘇慕珊可以救她的孩子,直奔蘇慕珊而去。
春月藏在暗處,親眼看着蘇慕珊和母鹿交流着。
儘管她已經知道了蘇慕珊有這種能力,在此刻卻依然感到十分震撼。
不出片刻,蘇慕珊果然跟着母鹿到了林中。
蘇慕珊看着比自己還高的坑,奶呼呼的小手安慰地拍了拍母鹿的身子,“你別怕,我很快就帶人來救它。我們村裏的人都很好的,他們都不會打罵小動物的。”
突地,母鹿似乎察覺到什麼似的一道哀鳴,蘇慕珊猛地轉身,便覺眼前模糊,瞬間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她好似看到了眼前女人頭髮上一件極其特殊的髮飾……
珊珊找不到了。
他在附近的林中找了找,又在整個村裏找了找,沒有找到,便連忙回家通知了喬南。
喬南正要出門去通知李言初,便碰到了急匆匆而來的春月,“喬公子,奴婢在衆山口發現了這個東西。奴婢看着眼熟,你看看。”
春月將蘇慕珊頭髮上的珍珠頭花遞給喬南。
“小姐,這是小姐的。喬北,快去通知夫人……”
“發生什麼事了?”墨言朗正好騎馬回來。
“墨公子,不好了,珊珊不見了,好像去了衆山。”喬南急道。
喬北已經哭着跑了出去。
“我先去!喬南,你叫人通知所有護衛,包括窯廠的工人和村民,告訴他們誰找到珊珊獎勵百金,就算找不見只要用心找,都獎勵十金。”墨言朗說罷,跨上馬背就跑了出去。
喬南含着淚,連忙躍身跑回後院去通知人,連春月都沒有顧上。
春月清冷的眸微微擡起,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興旺村進入衆山只有一道山口。
墨言朗早就將馬扔在山腳,自己跑向衆山。
儘管他武功不錯,但是長時間的內力損耗已經讓他有些不支。
進入衆山之後,他纔想起,他並不知道珊珊被抓往何處。
但是他很仔細地發現了新鮮的腳印,還很嘈雜,應該人數不少。
他想都沒想,順着蹤跡的方向向前跑去,直到氣喘吁吁。
突地,一道亮光從墨言朗余光中閃過。
他頓地停了下了腳步,一個側身彎腰便躲過了冷忙鋒利的匕首。
“珊珊呢?”墨言朗冷言問道。
“你先顧好你自己吧。”其中一個黑衣人嘲諷笑道。
“找死!”墨言朗玉手一揮,就在腰間取下一柄軟劍。
那黑衣人沒想到墨言朗竟然有軟劍,和其他人對視了一眼,嚴肅道:“上!”
頓時,數個黑衣人紛紛躍身,似要將墨言朗圍攏在中心。
墨言朗雖然剛纔消耗了許多內力,但是對付這幾個黑衣人還算遊刃有餘,畢竟他會武,並且武力還不錯的事情只有自己人才知道。
他對外,只不過是膽小怕死的一階商人而已。
所以一開始,這幾個黑衣人便沒有將他放在心上,被他搶了先機。
但是十數招之後,其中一個黑衣人竟然趁墨言朗不注意,撒了一把迷藥。
墨言朗沒有防備,不幸中招。
“去死吧!”那個黑衣人冷笑了一聲,匕首就捅向墨言朗的胸口。
墨言朗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鋒利冒着寒光的匕首沒入自己的胸口,下意識地弓腰,不由悶哼了一聲。
只是那黑衣人等了良久,並沒有看到血液流出來。
墨言朗連忙將手中的解百毒藥丸扔進嘴裏,同時一腳將那愣住的黑衣人踹出,又在其他黑衣人愣怔的目光下跑了出去。
剛纔那捅進墨言朗胸口的黑衣人好不容易穩定了身形,還在看着匕首發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