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蘇家和老李家是以爲這宅子裏的主人死了,開始搶宅子來了吧?

    合起來這還是拎包入住,先來得?

    李言初頓時氣笑了,看着那已經收到自己衣櫃的衣服竟然感到噁心。

    “咕嚕嚕……”三個孩子包括自己的肚子都傳來一陣叫聲。

    李言初頗有些無奈地將懷中受傷的男孩放到蘇慕宇的牀上,對蘇慕宇和蘇慕珊道:“今晚你們還跟娘睡吧。”

    兩個孩子巴不得天天跟李言初睡,連連點頭。

    天已經很晚了,幾個人只在山下的時候吃了幾塊蛋糕喝了盒牛奶。

    但那些也只能臨時充飢用,李言初還是洗了洗手給孩子們做飯。

    燒上火的功夫,李言初將衣櫃裏掛上的吳氏和蘇老大的衣服連帶桌上的包袱直接扔了出去,又將自己衣櫃裏掛在外緣的一些衣服扔了。

    想了想,她又將牀單枕頭和被褥全換了。

    隨後她又在衣櫃裏面,桌面乃至整個房間都消了消毒,這才作罷。

    兩個廂房裏面倒是極爲整齊,東西都沒有被動過,應該是李老二和李老三剛剛來。

    李言初給三個孩子做好了飯,便將大門鎖上,然後又加了一層鎖纔打算去村長家看看。

    村長家還亮着燈,應該說村裏許多人家都還亮着燈,大門只是關着,貌似還沒有上鎖。

    李言初直奔村長家,還沒有推開大門,便聽到了屋內隱隱傳來的哭聲。

    李言初來不及細聽,直接就闖了進去,“付嬸子,出什麼事了?”

    村長媳婦好像聽到了李言初的聲音,愣了一下,一度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我……是做夢了吧?我怎麼聽到小初說話了?”

    蘭嬸子和村裏其她幾個婦人都不禁愣住,細細聽了一下,直接尋着腳步聲看向門口。

    吱呀一聲,李言初已經推開了門。

    看到屋裏衆位婦人以及正坐在一邊一直抹淚的李秀秀,李言初猛地一愣。

    “蘭嬸子,明嫂子……你們都在這裏啊?出什麼事了?”

    “小初,小初啊,哇……”李秀秀猛地一聲又哭了出來,直直跑了過來就扒着李言初的手,緊緊捏着感受那溫熱的溫度。

    “姑姑,這是出什麼事了?”李言初心裏咯噔一聲,她們該不會認爲……

    “哇……小初啊,你去哪裏了?我們都以爲你死了……孩子,孩子,三個孩子……”

    李秀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李言初連忙勸道:“孩子好好的,正在家喫飯呢。我一回來,發現家裏人都不見了,就覺得不對,連忙趕了過來。”

    見李言初沒事,付嬸子和蘭嬸子幾人也都卸了剛纔緊繃的心,抹了抹淚,“小初,你不知道,我們在崖頂看到了你和小塵的鞋,還有珊寶頭花上的珠子,以爲你們……”

    李言初連忙解釋道:“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我那是爲了迷惑追擊的敵人,故意在崖頂留下了東西。付嬸子,村長他們是不是都去尋我們了?”

    “是。”付嬸子擦了擦淚,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村裏還有幾個村壯沒有下崖,他們就在村口把守,我去通知他們,叫他們去崖底叫人。”

    “村長,村長在家嗎?”外面有人喚道。

    李秀秀哭聲一頓,道:“好像是虎子的聲音。”

    說罷,就要起身。

    “姑姑,付嬸子,你們歇息一下,我去看看。”李言初眸中寒光一閃,勸住了因爲她勞累了許久的大家。

    見李言初從村長家出來,王虎也愣了一愣,“表妹,怎麼回事?家裏怎麼鎖着門?而且有兩道鎖,我的鑰匙只能開一把。”

    李言初知道,王虎此時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

    “表哥,我還想問問你是怎麼回事?我收到信件說你被抓。”

    王虎一個激靈道:“大家不會都出去找我了吧?我也感到奇怪,我就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就睡着了。哦,醒來的時候,我就在路邊,我看天黑了,又距離家不遠,就先回家來了。”

    李言初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也將自己收到信和三個孩子一起尋他被黑衣人追殺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幾人跳崖的事情。

    王虎氣得直喘粗氣,“真是太可恨了!我這就去崖下尋他們。”

    李言初又叮囑道:“等我跟你一起去。對了,威脅信的事姑姑他們都還不知道,你千萬不要說破,以免他們擔憂,窯廠那邊也不要說。”

    王虎這才點了點頭。

    李言初不知道,雖然這次尋他們,衆人都沒來得及通知窯廠,但是窯廠已經亂了。

    老蘇家和李家人都到了窯廠,除了留下蘇老大和李老二他們去搶先佔宅子之外。

    蘇老婆子和李老婆子正在爲爭家產,哦,爭別人的家產吵架,都已經吵到晚上了,還不肯歇,甚至都上手了。

    “這是我孫女的家產,她早被你們蘇家休了,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蘇老婆子也不示弱,“我們老三可是把休書撕了,根本沒有休妻這回事。她的就是我們老三的,這窯廠自然就是我們老蘇家的。反倒是你們,人家可是有親哥哥的,你們家那死鬼李大成只不過是她的養父。”

    “那又怎麼樣?養恩大如天,她李言初就是在我們李家長大的,就是我們李家的人。”

    “那她也已經嫁人了,是我們老蘇家人。”蘇老婆子趾高氣昂。

    “你們老蘇家不要臉。”

    “你們李家纔不要臉。”

    兩人吵架已經上升爲兩家兒媳婦吵架。

    窯廠裏的工人和門衛不是不管,本來老蘇家和李家都應該進不來的,誰知道他們手裏有什麼玩意,一撒就讓會功夫的門衛倒地了。

    匠人們也都中了招,此時只能軟趴趴地坐在地上或靠在一旁,竟然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王忠更是沒有心思管這些了,自老蘇家人說李言初和三個孩子掉崖死了,他就一直心焦不已。

    他恨不得動身去找,可是那個蘇老二爲了搶窯廠被他管着的金銀,竟然在他身上撒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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