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佟瑞原本退燒的臉再次紅了個徹底。
被人家當面逮到她偷看人家,好丟臉的說。
但是男人並沒有發現她的心裏轉變,只當她醒來後,不好意思叫自己,纔會一直盯着自己看。
他活動了下自己有些僵硬的手指,起身走到她牀邊,關心詢問,“退燒了?餓了沒有?想喫點什麼?”
佟瑞好奇地問,“你一晚上都沒有走?”
魏俊民如實點頭,她都病成那樣了,他怎麼忍心在她昏迷時離開。
佟瑞再次心生愧疚,那不是讓他坐在板凳上睡了好幾個小時了?
明明她受傷的時候,天還沒有黑,可這會兒天早已經黑透了,也就意味着時間不早了。
魏俊民自然不能讓她知道,他是因爲擔心她才留下來的。
“二小姐剛纔發燒陷入了昏迷,屬下留下來是爲了照顧你,你是先喫東西還是先吃藥?”雖然剛纔他用嘴喂她喫過一次藥,但距離上一次吃藥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該喫第二次藥了。
佟瑞覺的自己現在沒什麼大問題了,倒是肚子有些餓了。
“這麼晚了,外面能有什麼好喫的?”
魏俊民頷首,“我出去買,你在這裏等一會兒。”
說完,他急匆匆走了。
佟瑞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叫這個男人幫了好幾次忙,可是竟然一次費用也沒有給他,看來是時候給他錢了。
要不然別人會這麼想她?覺的她是一個愛佔便宜的女人?
男人匆匆離開,適時又回來了。
他的手上拿着一個紙包裝的袋子,光是聞香味,佟瑞就已經猜到裏面裝得是什麼東西了。
男人遞給她,“趁熱喫。”
佟瑞接過包裝紙,不經意間問,“你呢?你不喫嗎?”
“二小姐先喫,我待會回去的時候再喫。”
回去?他不打算一直陪着她?他要去哪裏啊?
“你要走?”佟瑞心裏瞬間就不是滋味了,這麼快就走,留她一個人在這裏獨自熬夜嗎?
魏俊民解釋道,“恩,等二小姐吃了東西,我幫你上了藥,我就走。”
雖然心裏也巴不得能留下來照顧她,可是他知道一旦天亮,就會有人來商鋪買東西,要是看到她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她的名聲不好。
佟瑞啃了一口饅頭,覺的饅頭一點都不香了。
“哦。”她聲音悶悶地低頭啃着饅頭,不願意再多說話。
魏俊民將她的失落看在眼裏,不忘提醒她,“這裏有鹹菜,你要不要喫點鹹菜?”
佟瑞看了他一眼,從他的眼裏看到了一絲詢問,她拿起筷子,就着鹹菜啃饅頭。
“待會,我把錢給你吧。”她說。
魏俊民卻皺眉,非要算得那麼清楚嗎?以後他的錢就是她的。
但這種話,他自然是不能對她說,爲了讓她安心,他便沒有拒絕,“恩。”
佟瑞愣了下,雖然料到他會收自己的錢,但他回答得這麼爽快,竟然讓她有些不痛快了。
哼,果然他不喜歡自己,所以收她的錢也是毫不手軟。
佟瑞也不知道是爲了賭氣,還是爲了跟他撇清關係,放下手上的饅頭,從兜裏掏出整整的一百塊丟給他。
魏俊民也不多做解釋,只道了聲,“好。”
這讓佟瑞再次如鯁在喉,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走吧,我自己會上藥。”她拿起剩下的饅頭,用力咬了一口,將自己的臉漲得鼓鼓的,表情跟只暴跳的青蛙一樣。
魏俊民看着她那傻里傻氣的樣子,有些想笑。
這幾天看到她,都是一副雷厲風行的樣子,偶爾見她露出這種萌萌的表情,倒是有幾分有趣。
“不行,你一隻手不方便上藥,還是我幫你上藥。”
佟瑞見趕不走他,便扭過頭去,不想看他。
想起之前被那個搶匪威脅,她拼了命也不肯交出那幾百塊錢,結果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兜裏的一百塊錢就落進了那個男人的兜裏。
還真是個摳門的男人,這麼摳門,是爲了存錢娶老婆嗎?
“對了,你現在住哪裏?魏家?”
整個石城縣好像也沒多少家姓魏的,唯一有一家姓魏的,好像是石城縣的首富,不過魏俊民應該跟首富家族扯不上關係,所以他應該出生在石城縣的普通家族。
魏俊民卻雲淡風輕地說,“我一朋友,他未婚,剛好我們合租了一套房子。”
嘖嘖,看不出來,他竟然有錢租房子。
佟瑞輕輕咳嗽了一聲,“看來,你這麼摳門是有道理的!”
魏俊民一頭黑線,他摳門?他自己怎麼沒感覺到他摳門?
況且他摳出來的錢,以後還不是要給她的。
“摳門不好?”
“……”
佟瑞將手上的饅頭一口吞了下去,然後朝他招手,“你過來給我上藥吧!上完藥,你也可以早點走!”
魏俊民點頭,走過來蹲在她身邊,替她解開了破布,然後細心地給她消毒,動作輕柔不失方式方法。
佟瑞一低頭,就看到男人剛毅的側臉,和輕輕抿起的嘴角,嘴角還略有弧度,看着十分勾人。
這男人到底是在給她上藥,還是勾引她啊!
她沒用地吞了下口水,很想知道,這張脣嚐起來的滋味到底如何,偏偏她又不能表現地太過孟浪,要不然會把他給嚇跑吧?
魏俊民替她上完藥,包紮好之後,一擡頭,就看到小丫頭失神地看着自己,他同樣看着她。
沒想到迷糊的她看起來十分可愛,還有想起之前喂藥碰過的那張脣,他心裏一陣酥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品嚐下那張脣的味道。
“藥我已經幫你換好了,你早點休息,記得把門窗鎖好,我走了。”男人的聲音拉回了佟瑞走神的心,她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真是男色誤人啊。
“你快走吧,我自己會保護我自己。”她在心裏暗自說,再不走,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男人以爲她還在爲剛纔他收了她的錢生氣,所以纔會急着趕他離開,他壓下心底的翻涌,啞着聲音說,“恩。”
這次,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佟瑞一個人坐在牀上抓心撓肺的。
不行,她一定要攻陷這個男人,讓他成爲她的老公。
這麼優質的男人,自己不好好把握,不管給了哪個女人,她都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