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姐這個稱呼一出,楊安凌直接愣住,半晌才楊安凌心裏亂極了,這是怎麼邪術,他竟然半點力氣也沒有。天哪!難道今天他就要清白不保了嗎?想他保持貞操多年,難不成就要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丟失了嗎?

    雖然小妹妹長得很漂亮,但應該還是未成年啊,天殺的,這是犯罪啊!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楊久安將車趕到郊外,見四周無人,馬上鑽進了馬車解開他的穴道,楊安凌得到自由,立刻捂緊衣領,縮到角落,磕磕巴巴道:“小妹妹,小姐,女士,別這樣,我們有話好好說!”

    楊久安拎起手上的項鍊,嚴肅道:“這鏈子哪兒來的,它的主人現在在哪裏?”

    楊安凌見到她手上的東西,立刻摸了摸脖子,連忙來搶,道:“那是我祖傳的,還給我!”

    但他哪是楊久安的對手,還沒一息就倒下了,被教訓了一頓後,楊久安道:“老實回答,我就放過你,不然你打聽打聽我的威名,小心我折斷你的手腳把你扔到秦樓楚館。”楊久安說狠話的本事不是吹的,再加上楊安凌在她手上真是動彈不得,立刻就慫了。

    他欲哭無淚道:“真是我祖傳的,是我奶奶親手掛我脖子上的,都跟了我二十年了。”

    楊久安拿起項鍊,仔細看了看,果然有些舊了,但她不可能認錯,這項鍊是屬於她的,是她哥哥陸春雪親手給她做的,材料還是從不知道哪個實驗室裏順出來的,別的地方沒有,上面還有她的名字縮寫。

    她姐姐當時拿錯了,她就讓她戴着走了。

    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難道姐姐過來的時間比她還早嗎?那她現在還活着嗎?她孫子怎麼出來賣藝了?

    太多問題充斥在楊久安的大腦,腦子有些卡殼,她突然甩出了一句普通話,“你奶奶是不是姓楊?”

    這回輪到楊安凌卡殼了,他也轉換了語言,小心道:“您認識我奶奶?”

    楊久安繼續道:“她叫什麼名字?”

    楊安凌猶豫道:“楊,楊長平,您認識她?”

    楊久安腦袋空白了一刻,面部表情卻下意識慈愛起來,她解開他的穴道,拍了拍他身上的浮塵,扶他起來,柔聲道:“我是她妹妹,平姐,姐姐她有沒有提起過我,我叫楊久安。”

    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你,二二二,姑姑,奶奶奶奶奶奶!姑奶奶?!”

    楊久安親切地安撫他,道:“別緊張,先告訴我姐姐現在在哪兒?”

    楊久安已經做好見到老年人的姐姐,項鍊都來了,她說不定是身穿。

    楊安凌冷靜下來卻道:“我奶奶不在這個世界,我也是突然到這邊來的,我圍着浴巾就過來了,幸好被一個歌舞團救了,幸好我在社團學過跳舞,好歹賣藝喫飯,還不至於被餓死。”

    楊久安有點失落,不過姐姐不來這個狗屁倒竈的世界也是好事。她愛憐地摸了摸楊安凌的臉,得知他的身份,這個看起來明顯混血的臉頰也順眼起來,甚至還能找到點姐姐的影子,她問了他的名字,有些愣住。

    姐姐果然還是思念她的,突然楊久安就失去了詢問的興趣,得知他們過得都好就行,問多了倒不怕別的,怕引起阿凌傷心,他來這裏肯定也經歷了許多。

    於是楊久安先是說起自己的情況,她現在踩鋼絲一般,不能帶着他,打算讓風六先帶他去別的州縣,遠些的地方躲一陣,等事成再去接他。

    楊安凌對楊久安簡直他鄉遇故知,轉角遇女神,怎麼可能願意走,磨了半天也不見她鬆口,便祭出了大招,他打開了光屏,道:“我這裏有奶奶的照片和畫,想不想看?”

    楊久安點頭,楊安凌趁機提要求,楊久安想了想,點了頭。

    看到他的光屏,楊久安道:“科技發展真快啊。”

    楊安凌聞此愣了愣,道:“那是,我平姐給我新買的,這玩意兒什麼能量都能轉換動力。”

    楊久安點頭,和他頭靠頭開始看照片,楊久安輕笑:“你也叫她平姐?姐姐還是那麼作怪。”

    好多照片楊久安一眼就看出是楊長平,偏偏腦袋上套了一個紙袋,就露出兩隻眼睛。

    楊久安也看到了自己曾經的照片和楊長平給她作的畫。

    阿凌解釋道:“奶奶可想你了,給你畫了很多畫,把你的形象做成了虛擬智能的外在形象,你可是所有人的女神,風靡全世界。”

    楊久安笑道:“哪有那麼誇張,煩死了,姐姐還沒跟我要肖像權呢!太討厭了。”說着討厭,但楊久安臉上全是笑意,天真正直歡愉而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正是“女神安妮”的笑容,給人帶來好心情。

    阿凌看着她傻笑道:“你真的是安妮。”

    楊久安笑道:“安妮是我的暱稱,不作數的,我叫楊久安。”

    “我知道我知道。”阿凌狂點頭,活像個大型哈士奇,楊久安有點疑惑姐夫究竟是個什麼基因。

    他道:“姑奶奶,你現在變成這個模樣,不難過嗎?”說真的,楊久安現在的身體雖是個美女,因她氣質加成,更是風流瀟灑又威嚴凌厲,但凡人哪兒能跟神比,楊久安原來的相貌堪稱完美,令人窒息的美麗。

    在阿凌眼裏,除了愛在頭上戴紙袋的奶奶,沒有女人能比得過她。

    楊久安搖頭,道:“現在正正好,我很喜歡,身體健康,充滿力量。”

    阿凌猶豫地點了頭,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不算短,是極思鄉的,雖然是第一次見姑奶奶,但由於奶奶的耳提面命,以及女神安妮的加持,現在真是一刻也不想離開楊久安,跟見到親奶奶也沒差別。

    他道:“那,姑奶奶,你帶我去那啥,許府唄。”

    楊久安笑了笑,果斷搖頭。

    阿凌急道:“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楊久安安撫道:“是這樣的,不是姑奶奶不帶你,”楊久安很快融入這一角色,道,“是太危險了,我本來沒有軟肋,現在你出現了,我怕有人會對你不利,我會因此失去理智的。”她姐姐在這個世界的獨苗,她肯定是要保護他的。

    阿凌保證道:“我肯定能保護自己的!”

    楊久安只覺得他還小,不知道其中厲害,堅定搖頭,打算先把他送到附近村莊,過幾日叫風六派人把他送走。

    她剛準備出馬車,阿凌在後面幽幽道:“我這裏還有大爺爺和曾祖父母的照片和畫像。”

    楊久安僵在原地,完了,被小朋友算計了。

    傍晚,楊久安帶着煥然一新的阿凌回了許府,因爲他想學騎馬,楊久安就把馬車解了,幫他牽着馬回來的。

    阿凌換了正經少爺家的服裝,雖然長得很特別,但架不住好看,府裏許多丫鬟都過來偷看。

    楊久安治下恩威並存,只要不耽誤工作,人是極溫和的,伺候她的大丫鬟帆歌主動上前問候。

    楊久安道:“讓他住我旁邊的西廂房,不,太近了,”她住的地方進出往來者過多了,於是改口道:“安排到東跨院後面的小院子裏。”那裏清淨,風景也好。

    帆歌道:“小姐,那大人那邊……”府裏是有前車之鑑的,帆歌有些擔心小姐會重蹈覆轍,再次傷心。

    楊久安道:“你只管安排,我去跟義兄說。”

    帆歌應下,並提醒道:“白大人已經在書房等待了。”

    楊久安纔想起這個事,點了點頭,道:“給他準備宵夜,辛苦他等一會兒。”

    吩咐完後楊久安就準備去見許知秋,她看着阿凌,心裏就是不放心,恨不得把他掛在身邊,但帶他過去也不合適,只能道:“跟着帆歌,有什麼需求就跟她說,你在屋裏不要亂跑,我很快回來。”說完甚至把閩一留給了他。

    安排好就轉身去找許知秋。

    楊久安在路上就想好了說辭,到了許知秋的院子,發現他正準備用晚膳。

    她正想開口,許知秋道:“去外面瘋了一天,先喫飯吧。”

    楊久安應下,很快就有人給她擡來專屬餐具,粉彩瓷的蓮花套具,是許知秋爲她選的。

    許知秋道:“我還以爲你打算養在外面呢。”

    楊久安也就犯了那一次,因爲功法的原因確實內力倒退,但她本身恢復能力極強,現在不僅補上來,還精進不少,也不知道許知秋哪裏那麼大氣性,但話還是得說清楚的,她道:“怎麼會,長兄如父,我做什麼還不是得過您的眼。”

    許知秋哼笑一聲,給她添了一筷子菜,道:“我瞧你也沒把我放在眼裏,人都帶回來了,才說話,你向來儉省,竟然爲此花了九千兩白銀,還放走了大半,獨要一人,當真豪擲萬金。”

    楊久安也沒有那麼豪氣。

    但她只能硬着頭皮道:“錢嘛,財來財往,去了還有。”

    許知秋臉色不太好,道:“我是說那點銀子嗎?”楊久安手裏管的是許知秋的庫房,多少好東西他沒給她,但她花錢的次數少得可憐,給她什麼用什麼。這次不僅花了大把的銀子,還用上了權勢,連當年那個小戲子,也沒見她強取豪奪呢。

    許知秋也搞不懂她究竟是個什麼眼光,心裏窩火,難不成真是美色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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