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會有祕密。
或多或少,祕密或大或小,但總是會藏在心裏,而自己也知道,這些祕密是不能說出來的。
有的時候,實話傷人
真相往往纔是一把快刀,謊言無論如何都不傷人,因爲謊言是假的。
所以,餘大人知道,自己貪墨了季家封地一百萬兩黃金的事情,這個祕密,一定要藏住。
他總不可能跟陛下說
大周的官場向來如此,沒錢打點,事情就辦不動吧?
這種實話,讓周仁帝這位愛民如子,天天想着提升大周國力的皇帝,作何感想呢?
所以,還是不能說
今天收了一百萬兩黃金的餘大人,帶着輕快的步伐,走出皇宮,想要回到自己的家。
——在離開皇宮的路上,他遇到了一盞燈。
燈火被紅色燈籠扣住,火芯在吐着火舌,在燈籠中搖晃。
很奇怪。
也十分詭異。
因爲這是一條小道,穿過這裏,便到了離開皇宮的南門
周圍彷彿都黑了。
只有這盞燈籠,火舌在其中搖晃
微弱的亮光,讓餘大人想要靠近一點,看看這盞燈。
於是,他走進了一步。
靠近這燈。
近了。
更近了。
很快,他幾乎伸手,就能摸到這盞燈,於是
燈火照耀,周圍一片黑暗,很快,一具屍體便倒地不起
而他的臉上,還帶着幸福的微笑彷彿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樓門之外。
一人端坐在高樓之上,正撫琴而彈,安靜和諧的琴聲飄了出來
隨後,又看了一眼倒在過道上的屍體。
隨意的朝身後說了句。
“去收拾一下吧。”
那太監便畏畏縮縮的,磕頭如搗蒜道:“是是”
她沒有轉身,但也能知道這太監臉上那恐懼的表情。
突然間冷笑。
對着身前的人說道:“大周的皇宮裏,不是有一位權傾朝野的大太監嗎?”
“我還以爲有此人在,你們宮裏的太監,都會猖狂一些呢。”
洛白歌翻了一個白眼。
吳忠賢厲害,那是他厲害!
關別的太監什麼事!
但對於面前這個女人,她卻無可奈何。
“他只是新來的。”
那女子微微一愣,隨後輕笑道:“難道跟着他的太監,就不一樣嗎?”
洛白歌回覆道:“這批太監,都是新入宮的。”
她倒是暢所欲言:“老太監們,都被吳大總管,拉進西廠了。”
撫琴的女子突然停了下來。
縹緲的琴聲頓時陷入寧靜。
“西廠。”
她紅脣一彎,笑了一個幅度。
“我那可愛的弟子似乎在這西廠中,有一定的地位啊。”
“而且還讓將我魔相道的弟子,都拉攏了去。”
說着,她舉起身旁的酒葫蘆,瀟灑而快意的大灌了一口!
那架勢,就如同江湖之上,快意恩仇的大俠!
“吳忠賢。”
她一字一頓道。
“我突然很想見他一面”
說着,便不再言語,接着彈琴。
而洛白歌這位身份已經是貴妃的女人,則是給她配舞
特別是在周南凰的手裏,大周的皇宮戒備很高端,所以這名出現的女子,就是周南凰的底牌之一。
隨着她的彈奏。
樓道間的紅燈籠,燈火悄然熄滅。
很快,太監喊來了人,將屍體拉走。
也根本沒人知道死去的人,會是誰。
也沒幾個人知道,這具屍體,就因爲看了幾眼這盞燈,於是死了。
————————
“竹。”
“嗯?”
吳忠賢擡頭看着天空,轉頭對風竹說道:“我們就要去大明皇宮了。”
“此次商討,是爲了三國聯盟,合縱連橫,抗秦之事”
風竹臉上帶着微微的笑容,姿態絕美。
“吳大人做任何事,小女子都會支持呢”
“而且,這是爲了天下黎民百姓,忠賢,你要多費點心思啊。”
風竹一直是有家國情懷之人,只是仇恨矇住了她的心神,讓她十多年間,懷恨在心。
這也是她溫養了二十多年的傷可傷依舊沒好的原因之一。
道家說——心亂,即是神亂。
神通身,自然無法痊癒。
但經過吳忠賢的滋補,他體內珠子的作用,風竹也逐漸發現,自己的傷勢,似乎逐漸在好轉。
吳忠賢倒是有點擔憂。
他看着風竹,輕輕將她摟了過來,靠在自己肩頭上。
“我只是在擔心,這次聯盟會不順利。”
風竹微微搖頭,臉上帶着笑容道:“沒事,我會保護好你的。”
關於自己傷勢的問題,她沒有跟吳忠賢解釋。
而是想着到時候,或許能給他一個驚喜。
像她這樣的陸地神仙!
天下間少有!
劍氣縱橫三萬裏,一劍西來,將有天外飛仙之風範!
吳忠賢倒不是擔心三國的聯盟會有什麼問題
再怎麼說,他如今也將四十萬大軍的控制權,牢牢掌控在手。
合作不了,大不了就一走了之!
但大秦呢?
那句從五觀臺,天師用生命爲代價,看到的二十四字預言
“神州大亂,生靈塗炭。”
“十二載後,神州一統。”
“域外入侵,戰火再起。”
可是讓他十分忌憚
而眼下,吳忠賢也知道,自己看起來勢力頗爲龐大。
可在有五百萬鐵騎的大秦面前,依稀如同一張紙
作爲大周的天險,大明
如果沒有扛住大秦的第一波進攻,恐怕壓力很快就會來到大周這邊。
與此同時,五國之一的大唐呢?
大唐又會在其中,充當什麼身份。
不知道,一切都如同鏡花水月一般。
而如今的吳忠賢
倒是覺得,這句預言,不能只看前兩句。
而是神州大亂,生靈塗炭這說的便是五國之間的戰爭了。
那最後一句的域外入侵,戰火再起。
便讓吳忠賢突然想起。
陸地神仙的數量是有限的
如果在這場戰爭之中,越多的陸地神仙下場,而導致死亡的話
那在之後的戰爭之中,神州大陸又拿什麼來抵抗域外的入侵?
愁啊!
可不論再怎麼愁。
大明皇宮,也要去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