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從北朝世子到南朝國士 >第一章 定南候府出少年
    “少爺,老爺的家書回來了。”長安城定南候府內,年僅15歲的少年韋然正在後院練槍,此時聽到管家來報,便將長槍丟給一旁的家丁,隨後便急匆匆的從管家韋伯手中搶走書信,一把翻閱了起來。

    看完書信之後,韋然形色落寞的道:“北邊山胡部落不停的侵擾我大秦邊境,南齊部隊已在淮南蠢蠢欲動,父親今年又沒法回來過年了。”隨後韋然將書信還給韋伯:“母親何在?此書信她可有看過?”

    韋伯接過書信,搖了搖頭:“還未曾,長清公主昨日便派人來到府上,約了夫人今日一同去城外開元寺祈福,尚未歸來。”

    此時的韋然已經從家丁手中接過長槍,一邊揮舞長槍,一邊說道:“駙馬前幾日奉旨領兵征討山胡部落,想來公主殿下也是心有所憂,所以叫上母親一同前去爲前線將士祈福。”

    話語之間,只見韋然長槍猶如游龍一般,揮灑自如,隨後槍尖抖動,猛然一刺,長槍貫入假人心口處,槍尖透體而出,引得在場的家丁一片叫好。

    韋然將長槍置於原處,隨後悵然的道:“只恨不能和父親一樣馳騁沙場,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父親常年鎮守淮北,我卻不能離開這長安城半步,甚是可笑。”

    管家韋伯對此也是見怪不怪,顯然是已經聽慣了韋然的牢騷:“少爺也不必如此,大將在外,家中妻兒留在朝中爲質也是自古以來的慣例。待老爺爲少爺尋一門親事,少爺有了家室之後,自然也可以隨軍出征了。”

    韋然聽後長嘆一口氣:“大丈夫自當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方纔蕩氣迴腸。但自從兩年前父親一戰擊潰南齊,奪取了全部的淮北之地之後,父親便愈加小心謹慎了。”

    “老爺這也是沒有辦法,如今陛下年邁,朝政均由閔相把持,閔相於侯爺又有嫌隙,候爺自然不想落人以口舌。”韋伯說道,隨後讓後院的家丁全部散去,見無人之後,便道:“少爺也要謹言慎行,如今朝堂形勢未明,有些話在府中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在外切不可授人以柄。”

    韋然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下人來報:“公子,長林伯之子來見。”

    “原來是長遠來了,快請到大堂去。”韋然一聽,剛剛的煩惱瞬間消失不見:“我去房內換身衣服,讓他稍等片刻。”

    長林伯之子陳長遠,乃是長林伯獨子,由於韋智以前曾在戰場上救過長林伯陳清的命,所以兩人交往甚密,韋然自幼和陳長遠一起長大,也算是韋然在這諾大的長安城爲數不多的朋友。

    “韋然你可來了,我等的你好辛苦啊。”陳長遠看到韋然一襲白衣從內堂走出之後,趕緊站了起來笑着說道。

    陳長遠比韋然虛長三歲,身高6尺有餘,生的十分俊美,平日好穿一身青衣,持一把摺扇。因爲長林伯也常年在外,無暇對陳長遠進行管教,陳長遠平日喜歡結交朋友,舞文弄墨,流連花叢之中,倒也過的快活。

    “長遠今日找我所謂何事?”

    “在家久坐無聊,來找韋弟去喝兩杯,不知韋弟可否賞臉?”陳長遠微微搖擺手中摺扇,笑着說道。

    韋然今日心情煩悶,於是便欣然應允。隨後韋然便從大堂香案上取出一把劍,別於腰間,惹的陳長遠一陣鬨笑:“喝酒這等風雅之事,你還帶劍作甚?”

    韋然整理好之後,淡淡笑道:“長遠有所不知,南齊有密探藏於長安,家父如今和南齊大軍在淮河兩岸對峙,還是小心一點好。之前鎮國公之孫不就被歹人行刺了。。”

    陳長遠聽後不禁啞然,隨後正色道:“韋弟所言甚是,家父如今駐守西境倒是和南齊毫無瓜葛,候爺前年盡殲南齊十萬大軍,一舉攻克壽春。我也聽聞說能取侯爺首級者,可直接封候。你出門的確應該小心,不如多帶一些扈從?”

    韋然擺了擺手:“無妨、”隨後喚來韋伯:“我與長遠出去遊玩一番,今日便不回來用飯了,母親回來後知會一下母親。”

    自從北秦一舉勘定北方之後,飽受戰亂的長安城經過數十年的休養生息,也恢復了往日之繁華。兩邊商販琳琅滿目,往來行人絡繹不絕,大道之上更是車水馬龍。讓韋然忍不住豪氣道:“如此國都,世所罕見啊。他日我若有機會平定南齊,定要讓那些南人看看,他們焉能不敗。”

    陳長遠的目光則是放在往來的美女身上,隨口說道:“聽聞南人女子多窈窕,性格與我們北方女子大爲不同,有朝一日也想看看南方的花魁是何等的姿色。”

    “架,架,架”,這個時候韋然卻聽見後方有馬蹄聲傳來,隨後聽到一句:“擋路者死。”

    韋然看見路中央有一老翁,驚慌之間竟栽倒在地,眼看兩個馬蹄高高擡起老人就要死於馬蹄之下,電光火石之間,韋然一把將老翁拉至一邊。

    騎馬之人差點被受驚的馬甩落馬下,好不容易穩住馬身,大怒之下就將馬鞭甩向韋然,韋然看着向自己身上而來的馬鞭儼然不懼,一把就抓住了馬鞭。

    隨後騎馬之人叫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韋公子。”

    韋然循聲望去,但見騎馬之人神色倨傲,用輕視的眼光正看着韋然,韋然鬆開了馬鞭,隨後說道:“原來是閔公子,長安主街禁止縱馬,令尊身爲當朝宰執,閔公子豈能不知?”

    騎馬之人正是當朝宰相閔觀之子閔世川,閔世川見韋然竟敢公然指責自己,憤憤的說道:“本少爺做事豈用你來教,這該死的賤民讓我的馬受驚了,就算被馬踩死也是死不足惜。”

    韋然聽罷,臉色一冷,正欲開口,陳長遠突然道:“閔公子息怒,我等並不知道會驚擾到閔公子,還望恕罪。”

    閔世川冷冷的看了一眼陳長遠,隨後說道:“原來是長林伯之子,也罷,給你個面子,今日我就不和韋然計較了。”

    眼見韋然眼中還有不服之色,陳長遠趕忙拉住韋然,:“多謝閔公子了。”但見閔世川已經遠去,陳長遠看着面有不忿的韋然說道:“韋弟,不可衝動,且不說閔相如日中天,候爺目前也正對峙在淮河前線,糧草軍械均由閔相負責供給,監軍也是閔相的人,我聽聞閔世川此人睚眥必報,不宜和他多生事端。”

    韋然聽罷,只好默默嘆息。隨後看向之前的老翁,老翁趕忙跪下道:“多謝這位公子相救。”

    韋然苦笑着搖了搖頭,隨後便和陳長遠繼續向醉香居而去,陳長遠看着身邊韋然,忍不住說道:“韋弟你年方15,還未踏入官場。年輕氣盛也正常,但是這朝堂之中如今形式逐漸明朗,閔相不僅是當朝宰相,更是太子舅舅,如今陛下年事已高,他日閔相不僅是宰相,更是國舅。定南候與前任宰輔杜相交往甚密,杜相去世之後閔相對杜相的門生故吏更是痛下狠手,若非定南候前年立下大功,不可輕動,只怕閔相早已下手。”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