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從北朝世子到南朝國士 >第九十一章 海賊夜襲劉仁業
    此時已經有萬餘人摸到了軍營附近,藏身於夜色之中。

    遠遠可以看見劉仁業所率淮南軍,防備不算嚴密,甚至可以說幾乎毫無防備。

    誰又能在自己國土之內,會有人慾襲擊官軍呢?

    隨後臨海士族所糾結的萬餘人漸漸的靠近了軍營,隨着一聲吶喊。

    臨海叛軍紛紛向軍營之中衝去,並且開始在臨近山上點起了大火。

    在海上的周循見狀,便指揮艦隊向淮南軍戰船而去。

    昔日淮南軍用小船載滿火油點燃北秦船隻,今日周循叛軍故技重施,用小船攻擊淮南軍高大艦船。

    叛軍襲營的消息令劉仁業震驚不已,他慌忙穿上戰甲,奔出大營,幸而賊軍雖然襲營,但是並沒有馬匹,故而對營壘的衝擊力度有限,但仍是對士兵造成了極大的恐慌。

    劉仁業紮營有個習慣,喜歡在營中起一座小型土山,此刻劉仁業登上土山,緊盯着叛軍進攻的方向,雖然在夜色之中,但是依舊可以判斷出人數不會過多。

    劉仁業想到這裏,正準備跨馬出去迎戰,但是突然身後又是火光四濺,劉仁業猛然回頭,發現海邊戰船沖天火起。

    淮南軍將士盡皆大驚,情急之下,劉仁業果斷下令衆將士不要管船隻,放棄輜重,結陣向臨海方向撤退,同時派出不多的哨騎,同時去往臨海郡和會稽郡。一面通知陳清,一面通知張貴。

    士族所糾結之兵自然不是已經恢復精神的淮南軍之對手,淮南軍此刻已經結陣殺出了大營,並且開始徐徐撤退。

    周循登陸之後,正準備率軍追擊,但是手下瘋狂爭搶留在營地中的輜重,導致周循無法組織起有效的追擊,周循頓時氣急。

    因爲是坐船來此,故而淮南軍基本都是步兵,撤退速度也不快,但是憑藉着良好的素質,得以保全大部。

    天亮之後,劉仁業已經撤退到了臨海城附近,陳清早先得到了消息,故而親自帶兵前往接應。

    劉仁業看到陳清之後大驚失色,隨後說道:“陳郡守怎可親出郡城。”

    就在陳清疑惑不解時,劉仁業說道:“我撤退路上抓了一個叛軍首領,所謂海賊盧循就是原臨海太守周成之子,周循,臨海城中也有周循內應,陳太守出城,萬一賊軍趁機謀奪臨海城,該當如何?”

    陳清聞言,面色大變。慌忙就要引軍回城。劉仁業急忙拉住陳清,說道:“此事不可,萬一賊軍請君入甕,陳大人不就危險了。我觀周循此舉,已經圖謀甚久。”

    劉仁業已經恨的咬牙切齒,但是卻又無可奈何,看着陳清帶出來的一萬兵馬,隨後問道:“陳大人所帶部隊,曾是周城部署的,盡皆挑出來,任他們自行離去,我等引軍退往會稽郡。”

    陳清聞言,果斷從軍中挑出了上千人。說道:“如今周循率賊而來,爾等皆爲周成舊部,非事本官不信任各位,只是如今乃是萬難之時,本官必須保證大部隊的安全。爾等盡皆迴歸鄉里,他日本官重奪臨海,自當向各位親自賠罪。”

    千餘臨海軍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盡皆無言。有將士說道:“陳大人何出此言,我等皆爲朝廷之軍,忠於朝廷,並非周氏走狗。陳大人治郡,百姓安定,比之周成強數倍,我等甘願爲大人賣命。”

    陳清一時之間語塞,隨後看向劉仁業,劉仁業微微聞言,嘆了一口氣,看衆人臉色真誠,也不忍拒絕。

    “罷也,終究是多年袍澤。全軍聽我號令,衆位臨海軍家屬皆在臨海,本將爲防萬一,要放棄臨海,退往會稽。臨海將士可以自行離去,與家人團聚,只要不助紂爲虐,本將日後都不允追究。”劉仁業高聲呼喊道。

    “劉將軍,臨海城不一定被內應所得,爲何不試一試?”有將領連忙問道。

    “我軍已無輜重,只有乾糧,臨海軍出城接應也未帶糧草,若是臨海已經生變,我等也無法攻取,當務之急乃是回到會稽,由張貴將軍領兵而來。”劉仁業解釋道。

    臨海將士卻無一人走,大多將士都是經歷過建康鏖戰的老兵,故而對陳清感情甚篤。

    陳清也不在堅持,和劉仁業引軍退往會稽。

    駐紮在會稽的張貴半日之內連續收到兩封劉仁業書信,第一封書信到達之後,張貴已經引騎兵五千去往臨海,待第二封書信到之時,張貴已經快至臨海,隨後張貴便率軍在原地接應。

    許久之後,張貴見到劉仁業和陳清之後,慌忙問道:“此戰損失如何?”

    “戰船多數被毀,輜重全丟,淮南軍戰死兩千餘人,幸而敵軍沒有騎兵,無法追擊,軍容也不整,不然此番損失定然極大。”劉仁業說道。

    陳清隨後慚愧的說道:“本官執政臨海永嘉兩郡多年,竟未發現周循還有此能耐,此番進攻劉將軍之兵多爲士族私兵。”

    “陳郡守子嗣皆在城中,如何是好?”張貴突然問道。

    陳清說道:“長子目前在京城爲官,次子及家眷我已令人回到臨海,看能否救出。”

    對於劉仁業主張放棄臨海郡的行爲,張貴也並未責怪,當時情況未明,確實不可輕易入城。

    “本將前幾日也收到秦公書信,我懷疑周循可能與越王蕭諮有所關聯,如今丟失臨海郡事小,昔日丟了三吳之地,也不過數月就平定。如今應當迅速派人通知陛下,由水路迅速前往湘州通知秦公。”張貴此時突然急道:“秦公如今只有數十人在湘州,倘若越王確實圖謀已久,從廣州經廬陵直奔湘州,秦公危險。”

    陳清此時則說道:“廣州距離湘州,路途不近,中間還有廬陵郡,郡兵也有數萬,如何輕易可破?”

    “廬陵郡乃是南方士族之郡,秦公在豫章大肆屠戮士族,只怕適得其反,廬陵若也從賊,在結合湘州本地士族,韋然和湘王危險。”

    湘州地界之內,韋然正和蕭義在審問範德。

    範德只承認自己和交往蕭徹有往來,但是對於和蕭諮勾連,範德則是高呼冤枉。

    “你兄範弘爲越王典籤,你怎會和他沒有往來?”蕭義厲聲呵道

    “範弘雖是我胞兄,但是我是嫡長子,繼承了家中一切財產,範弘與我自幼不睦,我又何苦和他圖謀?如今他爲越王典籤,時常看我不起,他的確有想找我合作,但是被我拒絕了。”

    範德此言一出,韋然看向崔誥。

    崔誥見狀,於是拿出越王手書,說道:“那爲何越王會讓湘王找你合作?”

    範弘仔細看着名單,隨後驚道:“此乃天大的冤枉,名單上之人我都熟,無人向廣州販賣過鐵器,糧草倒是有之,畢竟廣州缺糧,有利可圖爲何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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