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再次見到嫌疑人已經是在看守所的審訊室,還是在玻璃後面,通過攝像頭,能看到帶着手鍊腳銬的嫌疑人好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審訊室還有兩個特警站在角落,像是泥塑一樣,紋絲不動。

    三個小時了,警方活捉了他之後立馬送到了看守所,先是做體檢,全身上下全都搜了一遍,特別是帶孔的部位更是重點做了檢查,然後查血查尿,當時他很配合,只是進了審訊室就開始一言不發。

    萬海洪和曲候坐在監視鏡子前,“看來沒有實打實的證據,這個嫌疑人還真不好對付呢,對了,胡建軍怎麼還沒有把嫌疑人妻子給帶回來?”

    許正正好知道這件事,“胡隊長說等他們的孩子上完這節課出了培訓機構就實施抓捕。”

    “萬支隊,你放心吧,胡建軍的本事你還不放心,這麼厲害的嫌疑人不也沒逃過他的追捕嗎?”曲候讓萬海洪安心,建議了一句。

    誰知道萬海洪瞪了他一眼,“放屁,差一點他就弄丟了,你剛纔看追捕錄像的時候一直說後怕幹嘛?”

    許正搖搖頭,看來以後長明市的警察在追蹤犯人的時候很有可能要配備手持的紅外線熱成儀了。

    又過了20分鐘,胡建軍終於把嫌疑人的妻子席影帶了回來。

    萬海紅和曲候精神一陣,目前的證據沒有顯示席影有犯罪的事實,所以只能對她進行傳喚,時間爲24小時,在她進來後,有民警拿着文件讓她看一下,這是公安部門開出的傳喚證明文件,抓捕她的時候是口頭傳喚,現在她還得簽字、按手印。

    又過了一會,曲候、張雨綺、姬美月三人進了審訊室對席影進行審問,許正是一臉羨慕,奈何他現在剛開始參加工作,審問的邊他都沾不上,除了和姬美月一樣,進去做記錄員的活。

    許正以爲,席影怎麼也得堅持這24小時,誰知道,曲候沒還說話,她就一臉微笑,臉上帶着神經質的問道:“是不是項錚的事發了?哈...你們終於找到他了,嗚嗚,你們怎麼才找到他啊,你們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我陪他演戲都快瘋了,要不是兩個孩子,我早就跳樓了,嗚…”

    看着席影又哭又笑狀如瘋魔的樣子,現場的衆人除了許正都是一臉平靜地等她安靜下來,顯然這樣的情況他們遇見的多了。

    張雨綺給席影端了一杯水,拍拍她後背,席影道了一聲謝,用手擦了一下眼淚,“警察同志,我要是說我對項錚犯罪的事實際上一點不知道你們信不信,唉!我確實是沒有證據。”席影擡頭看了一眼天花板,34歲的女人妝容精緻,哪怕哭的梨花帶雨也不掩蓋她此時的美顏。

    “我們在外人和孩子們眼前,可比恩愛夫妻,項錚可以說做到了模範丈夫能做的一切,外面能掙錢,回家陪妻子陪孩子,甚至現在我們每週還有兩次性生活...可是隻有我們兩個才知道,我們只是再履行夫妻的義務,我走不進他的內心,哪怕是在做那事的時候他也是眼神冰冷不帶情慾,你們可以想想我內心會怎麼樣...”

    席影又長嘆了一口氣,陷入了回憶,“其實這都怪我,7年前,也就是我27歲的時候,當時女兒有四歲左右,我參加了一場高中同學會,遇到了我前男友,然後...唉,過了一個月,我發現我懷孕了,可我也不確定這孩子是誰的,就這樣,提心吊膽的過了10個月,孩子生下來後我就拜託我的閨蜜蘇南英幫我去另一個醫院做DNA檢驗。

    還好,孩子是項錚的,知道結果後我終於大哭了一場,南英勸了我好久。

    但我不知道的是我的老公,項錚,早就知道了我的事。出院之後,憑着多年的夫妻,我發現他看我眼神不再溫和,我受不住,在月子期間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後他攤牌了。

    原來他一開始就知道,等孩子生下來後他也去做了DNA,在然後我們爲了孩子就開始了‘相敬如賓’的生活…”

    張雨綺等席影緩和了一下後問道:“後來呢?”

    “後來…”席影露出了悽慘的笑容,眼淚無聲的流了出來,她也不擦了,“後來就是噩夢的開始,我的那個前男友出了車禍,瘸了,還被檢查出來得了那個‘毀終生’的病,後來又聽說他相依爲命的母親心梗去世。”

    席影捂住了臉,後悔極了,“我們倆出軌是罪有應得,但南英有什麼錯呢,她不就是知道我這些破事嗎?

    5年前,當我得知她因爲偷人跳樓,我就知道這肯定是項錚設計的,南英那人極好面子,自尊心極強,唉,都是我害死了她。

    從此,我和同學朋友都淡淡地失去了關係。

    可人總有被逼瘋的時候,三年前我趁孩子被保姆帶出去玩,我和他大吵了一架,把我的懷疑和這麼多年的恨意都說了出來。

    可我沒想到的是,這時門口突然響起東西落地的聲音,項錚當時就跑了出去,我出去看的時候沒發現人,只有地上有一份外賣。

    一會項錚回來後,露出了他惡魔的一面,他直言,我的前男友,我前男友的媽媽,我的閨蜜,我的嫂子都是他用手段造成的意外死亡,他對我說了很多…他瘋狂又得意的笑,說隨便我去報警,因爲警察查不到證據。

    最後他讓我好好想想我的父母和我小兒子!

    我就知道,這個世上他只在乎他的女兒了…”

    雖然席影交待了很多事,但就像她說的那樣,這不是有利證據,只能用來佐證。

    目前警方掌握的就只有30年前那起初三學生被砸死的藏屍案,骨頭球上面的砸痕和書包裏的磚頭,還有死者嘴裏的頭髮,就算項錚不認罪也不行。

    可剩下的案子,還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在席影這邊審問結束之後,曲候向萬海洪建議,試一下吧,先從他迷暈保姆和換頭開始。

    萬海洪本來想等專家破解了項錚實驗室裏面那道小門後再說,可專家們也不靠譜,說還得等京都一個研究所的一件東西才能開始工作。

    得,那就先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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