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夜色,陣陣海浪,凌晨五點的天氣依然下着小雨。

    海警接到通知直接朝着逃走的兩人追了過去,許正他們本來就跟在凱雷德後面不遠,是第一波先到這裏的人,到這裏的時候,隱約間能看到有兩人跑到了海邊一處石頭後面。

    接着陸續趕來的警察分散開來,只是並沒有人去尋找那一片石頭區域。

    很明顯,上面的領導沒有直接下命令,在場的直屬領導沒有得到上級通知,也不知道是抓人還是不抓人。

    按照今天晚上的功勞,一輛凱雷德價值180萬,其他8輛小汽車加一塊價值也就算100萬吧,算功勞的時候肯定不能算汽車的當前價值,得算購買價值,沒辦法,都是這樣算。

    爲了功勞,不寒磣!

    接着就是凱雷德後備箱還有三箱子現金,300萬。

    還有一共逮捕了26人,外加5名偷運者,其中包括閆波,還有兩名B級通緝犯,其他兩人也有案子在身,目前還沒有查明。

    這些是直接繳獲的功勞,後面還有多少就得看能審出來多少,當然,大魚肯定是逃走的那個女人。

    新川海港一處燈火通明的辦公室,這次行動指揮的各部門領導都聚在這裏,只不過,現在在場的最大領導已經不是長明市刑警支隊的萬海洪,反而是刑偵總隊的廖海副總隊。

    廖海的到來也意味着這個案子被省廳接手了,至於爲什麼不抓石頭後面的女人,顯然是這些領導還在討論。

    是放長線釣大魚,還是直接摧毀經營了好幾年的南方偷運集團?

    這個集團以前是南海省最南邊一直偷運各種電器起家的,後來被警方打擊的太狠,已經算是滅絕了。

    這些年又死灰復燃,他們不管偷運者是不是通緝犯,只要不是紅色的,他們都敢接手,其實公安部早已經注意到了他們,這次那名特勤,就是上面領導給的聯繫方式。

    萬海洪最終同意了廖海的建議,放長線,反正這次一抓偷運集團南方分部就剩這個名叫慕元鳳,外號鳳姐的女人。

    今天那名特勤陪着她上山入海,九死一生,肯定會取得她們的信任,那接下來慕元鳳是向北方分部求援,還是向海外大本營求援,警方都可以很快掌握這些名單。

    當然,這樣操作,看着像是養寇自重,實際上這不就是打擊更多的犯罪分子嗎?

    領導下了決定,參與案子的警察們就辛苦了,硬是在海岸線和新川海港搜到了早上八點,當然,天亮的時候,如果去那塊大石頭後面,肯定會看到兩個人,只是海邊的風雨很急,大石頭那邊的海水翻滾着浪花,沒有人願意去那裏搜查。

    說實話,這種天氣,正常人在那裏待上一天,輕則感冒,重則落下病根,總之,許正此時的心裏是非常佩服這位特勤同志。

    反正不管結果如何,天亮之後,二大隊這邊在兩隊特警的護送下,壓着閆波直接返回了長明市,到了長明市,沒有耽擱,直接把閆波送到了看守所,姬美月送來了資料,體檢、檢查資料...

    很快,閆波就被正式收監,這個時候,二大隊所有人,除了姬美月,都熬了一宿,同樣的,閆波這一夜,也基本沒睡,估計他自己都沒想到,這就落網了。

    其實國內,不,哪個國家都一樣,本人做了案子並不是非得往外跑,現在這個社會,跑出去也會逮回來,種花國現在在國際上已經有了很大的話語權,像這種刑事重罪的人,基本上都可以引渡回來。

    至於說那些嘴上說不能引渡的國家,這也不是問題,可以和國際刑警組織合作,以利換利,像許正去年抓到的傑森.道格,就是被換了出去。

    就單說閆波自己吧,當年他做了這個案子之後,確實驚慌了好長時間,但隨着時間過去了五年,不,準確的說過去了三個月,他就調整了過來。

    如果當時專案組能把眼光多注意到他身上,肯定會發現異常。

    當年黃家慘案發生的時候,長江旅遊公司已經上市了大半年,那時候閆波擁有公司股份6%,大小算是個股東,董事會雖然沒有投票權,但是他父親是董事長,他的權利也是很大的。

    在國內,他就是一個標準的富二代,有無數的女人撲面而來,有大把的金錢隨便造,當然,他也爲自己準備好了退路,移民,可惜沒有用上。

    其實,他也用不上,澳洲這個國家是可以直接引渡的,現在隨着閆波的歸案,他的妻子和兒女要是回國,一樣得接受警方的審查。

    下午一點,睡了兩個多小時的二大隊成員組成的審訊隊伍來到了看守所,主審當然還是大隊長張雨綺了,但二審員這次終於輪到許正了,這意味着當張雨綺口渴的時候,他可以隨時審問閆波。

    書記員這次是彭越,一般這種重刑犯都是兩個人主審,一個書記員。

    一套提審閆波的程序走完,一點四十分,張雨綺他們走進了審訊室,這是許正第一次現實中看到閆波。

    此時的閆波臉上的妝容已經洗淨,除了高隆鼻和雙眼皮是剛裝修的,其他地方還都是原裝貨,但許正已經有點認不出來了,因爲這個時候的閆波明顯蒼老了十歲。

    看到主審自己的是一個年輕的女警,閆波習慣性的在心裏給張雨綺打分,這女警長着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且眼尾上挑,平扇形雙眼皮,整體感覺英氣逼人。

    而且這女人骨架大,那必然是該大的都會大,如果在一個月前,這種女人肯定是他的最愛,是要在牀上征服的那種。

    或者被她征服。

    可惜,他擡了擡自己雙手的銀鐲子,還有腳腕的銀鏈子,悶聲嘆了一口氣,“我的案子就是你這個女人破的嗎?”

    張雨綺一愣,自己還沒問呢,她撇撇嘴,不屑的說道:“對不起,你這個案子太小,我是重案二大隊的大隊長,不會負責具體的案子。”說着她下巴朝着許正指指,“看到這個年輕人嗎?你的案子是他偵查的,時間嘛,不多,一週左右,所以你纔沒有收到具體的消息。”

    閆波卻搖了搖頭,“這幾年我已經不關注你們警方的事了,我以爲你們還都是草包,誰知道草包裏面還有個福爾摩斯,輸的不冤。”

    許正笑道:“這個我打斷一下哈,你能不能把剛纔那句話再說一次,還用剛纔那種不屑的語氣,我錄個音。嗯,這個對我很重要。”

    看着閆波錯愕的眼神,張雨綺恨不得一拳打的許正閉上嘴,這麼嚴肅的時刻怎麼能胡思亂想呢,“等一會你剪切一下不就行了,剪好後發我微信,我檢查一下你是不是亂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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