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許正從支隊離開,他還得去上法醫課呢,一直到下午四點多下課,他才長舒了一口氣,終於能有自個時間了。

    直接回家,推掉一切邀請喝酒的邀約,有這個時間,還是躺牀上聽着大雨如注睡的更快,要是小芯姐躺在懷裏,這一天不起牀,他也願意。

    只是剛到家,就聽見黃心怡胡了牌的囂張聲音,“田姨,您這三萬打的真好,要不然奶奶就自摸了,奶奶,您這三花可惜嘍....”

    長明人下雨天不是打麻將就是打麻將,許正也沒去過外地,不知道外地人是不是這樣,這給他一種錯覺,麻將是誰發明的,衆說紛爭,但絕對是在秦淮三十六船孃發揚壯大的。

    反正,這一下雨,滿城盡是胡牌聲。

    看到許正冒雨回來,韓芯連忙問道:“回來這麼早,今天不加班了嗎?”

    “嗯,手裏的桉子結束了,給放假了,你們玩,我也去睡一會,喫飯的時候喊我。”許正照例沒有陪着她們打麻將的愛好,這玩意上癮,不能玩。

    一覺醒來,已經到了晚上七點,外面梅雨依舊下個不停。

    黃心怡這個時間點還沒走,顯然準備留在這兒喫晚飯,等到許正下來一看,幾個人正在準備着喫火鍋,看菜式,這肯定是杜曉樂火鍋店送來的。

    特別顯眼的還是那一大盤泡發好的海蔘。

    可許正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玩意是給他準備的,這段時間,田姨和奶奶爲他準備的加餐計劃中,就有這玩意,屬實是喫膩了。

    梅雨時節的長明市,又熱又潮又悶,活像蒸桑拿,不過現代人一整天都在空調屋不出門,身上溼氣略重,所以,喫火鍋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當然,這得客廳裏的空調給力。

    看到許正下來,黃心怡眼角一挑,掀開火鍋鍋蓋,扔進了兩根海蔘,笑嘻嘻的對許正說道:“你來的正好,剛準備喊你,快點坐下喫飯,這不,專門爲你準備的。”

    這女人一邊說着一邊斜着眼睛暗示那盤海蔘都是你許正的。

    許正當然不想喫這東西,特別是黃心怡這女人上來就給他煮兩個,兩指粗,巴掌長的海蔘,喫兩個就喫飽了好不,“嘿...好東西要大家分享,韓叔一道梅雨時節腿就酸,得補補。”

    韓東文拿着手機坐在旁邊等着廚房裏奶奶和田新月忙完過來就開飯呢,聞言哼了一聲,“叔老了,晚上要注意養生,就準備喫點蔬菜,這玩意,留給你們年輕人吧。”

    “熱騰騰的老鴨湯來了…”隨着奶奶和田姨端出來幾碗老鴨湯,晚飯算是正式開始。

    菜品很豐富,分量不算多,因爲真正能喫的人只有許正一個而已。

    黃心怡也算經常來家裏蹭飯的主,飯桌上很活躍,正喫着飯,她突然說道:“奶奶,明天可是520呢。”

    蘇彤雲剛開始還有點迷湖,沒反應過來,還是她旁邊的田新月笑着接話,“呵...明天可不正是農曆5月20日,小正和小芯不是說明天去打結婚證的嗎?”

    “這個呀,看我老湖塗了,連日子都忘了。”奶奶笑呵呵看了看韓芯和許正。

    韓芯看了許正一眼,許正意會,立馬掏出來手機,找到截圖,“那,你們看,這是明天登記的預約,放心了吧,這下都可以好好喫飯了吧?”

    幸虧這事小芯姐提前給他提了個醒,一般結婚登記是不需要預約的,只是明天和後天,雖然是農曆520和521,但是人也不會少,所以,提前預約可以幫許正他們節約很多時間。

    “許正,你可以呀,我還以爲你工作太忙會忘記呢,結婚登記處歸你們警察管嗎?”黃心怡好奇問道。

    田新月看到許正啃着海蔘正起勁,忙接過話頭,“這個結婚登記處可不歸公安局,而是民政局,他們是兩個系統,心怡你呀,這麼大人了,政府機關各個部門幹嘛的你還能分不清?”

    黃心怡也挺委屈,“田姨,這個別說我,估計大部分都分不清,實在是你們政府部分太多了,一個市下面,各個局估計有一百多個呢。

    這也就是您這樣的宦海老將才能搞得清楚。”

    田新月搖頭笑起來,“你這丫頭,還宦海老將呢,阿姨這眼瞅着快要退休的人了,才摸到正科的門檻,宦海沉浮不易呀。”

    韓芯撈了一隻蝦子放到她媽碗裏,“媽,您真打算退休呀,我以爲你想再堅持五年呢。”

    “再幹五年,我那些同事估計都煩死我了,等你們有了孩子,媽就準備退休的事,早退也就是一個月少點錢而已,咱們家又不在乎這個。”

    奶奶呵呵笑道:“都行,想上班,想退休,咱們家這不還有我的嘛,我可還沒老呢!”

    “哈哈...”全家人都笑了起來,這頓飯,喫的很歡快,都是描述以後帶孩子的事。

    這不,剛喫完飯,黃心怡還想再和韓芯說些體己話,結果直接被奶奶和田姨用眼神逼走了。

    許正見了直接笑了起來,只是他下午睡了一會,這會又剛喫飽,看看時間,才晚上九點,他直接鑽進了工作室,準備工作,第一件事是聯繫律師,把血液剝離水的相關文件發給他,請他替代自己申請專利。

    二是讓律師幫忙看一份合同,說是一份,其實是兩個意見,公安部總裝部發來一份關於頭骨血管造影劑的合同,有兩個合作方案,一個是直接買斷,200萬;

    另個方案就是分成,沒有保底,看銷量。

    許正自己當然不瞭解這個市場,頭骨造影劑,主要使用單位也就是各個公安局的法醫、研究院、文物修復館,用量那肯定不多,所以纔給了這麼點買斷錢。

    根據許正的法醫研究生導師姬東里教授的建議,他決定選擇第二個方案,細水長流,哪怕十年分的錢還沒有二百萬也應該選擇這個。

    用姬教授的原話就是,“你拿買斷錢,部裏的人只會記住你一次,而拿分成的錢,分錢的時候就得再提你一句,時間久了,你也是那幫人的熟人了不是嗎?”

    所以,許正準備血液剝離水也按照頭骨血管造影劑和總裝部合作,只不過,和造影劑不同,剝離水那用處可就大了,因爲處理桉發現場的時候,大部分都是已經是乾枯的血液,正好可以用上。

    據姬東里所說,這技術以前就有人提出過,可是沒有研究出來,根本沒辦法把粘結在一塊的兩種血液剝離出來,得保存下面那層的完整性。

    許正這次爲了這個桉子發明的這款剝離水,正好合適,連姬東里教授都大爲驚歎,這是給技偵又多了一份技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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