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真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東西,我汽車、手機、電腦、家裏各個角落你們都翻了一遍,我還能藏哪去?”徐詠蘭緊緊抱着女兒,帶着哭腔,向比她還小很多的矮胖男人求饒道。

    “東西,你說什麼東西?”矮胖男人又是一巴掌招呼了過去,直接把徐詠蘭母女倆給扇到了地上,接着根本不在意孩子的哭喊聲,又是一腳狠狠的踢了過去,“董事長說你知道的,讓我們過來要,你交出來明天繼續回集團上班,不交,哼,長江滾滾,浪花兩朵...”

    徐詠蘭這一刻臉上露出了絕望,她焉能聽不出矮胖男人的威脅,兩朵浪花不就是她們母女倆人麼,她膝行兩步,抱住矮胖男人的小腿,梨花帶雨的哭道:“哥,哥,要不我給董事長打個電話,我親自問,到底我拿了集團什麼東西,我是真不知道啊?”

    矮胖男人低下頭,滿臉兇狠的盯着徐詠蘭的臉,也不說話,就是看着女人和孩子哭泣...

    這個時候,物業辦公室悄無聲息,大家都閉氣凝神,看看他們雙方到底誰更能堅持到最後。

    可越是緊要關頭,越來要緊事,因爲物業辦公室位於一樓,小區業主有事情都會找物業,這不,門口執勤的保安帶着兩個出警民警上門了。

    原來還真是徐詠蘭鄰居報警了,因爲她們家大人小孩都在哭,鄰居隱約聽見打砸聲,甚至還有男人咒罵聲,總而言之,就是徐詠蘭家打擾她休息了。

    小區所屬派出所接到110指揮中心電話後,不到五分鐘趕到了這裏,誰知道物業辦公室有這麼多刑警在,郎少白出面,把他們引進辦公室,並讓保安繼續工作,不能多言。

    “兩位同志,你們還不能走,先在這間小辦公室待一會,一會估計得讓你們配合我們行動。”

    兩位出警民警,一槓三星的民警只能點頭,再說他們出警還得拿到回執單,一般這種桉中桉,只需要刑警這邊領導簽字,然後再讓報警人簽字就行,工作不會很難辦的。

    等到郎少白再次走進會議室,只見大家還是沒有動靜,顯然徐詠蘭那邊還是保持對持的狀態,房間裏只有監聽器裏女人和孩子的哭泣聲。

    張雨綺猜測繼續對持下去徐詠蘭母女可能真有情況,“行動大隊的人是否已經就位?”

    因爲不確定這兩個小混混是否作桉,肯定不能申請特警援助,行動大隊本身也有抓捕的任務,況且都是大小夥子,抓倆小混混還是手到擒來。

    張雨綺甚至都想親自動手。

    郎少白勸道:“還是等許正來吧,他還有五分鐘趕到。”

    許正的武力值還是值得大家信賴的,畢竟小混混手裏還有制式刀具,殺傷力可不低。

    彭越也補充道:“許正剛纔還在羣裏抱怨,今天被小混混拍了一巴掌,又被敲詐勒索了兩千塊錢,他可是滿肚子怨氣呢。”

    張雨綺瞪了他一眼,“別瞎起鬨,萬一他下了重手怎麼辦?”

    只是沒等他們再商量出來一個穩妥的辦法,監聽器突然傳來徐詠蘭淒厲的悲聲,“哥,大哥,我求求你,不能燒,不能燒啊,這可是我們娘倆全部積蓄了。”

    “哎呀,大哥,求求你們讓我給董事長打個電話,我親自詢問他好不好…”

    矮胖男人依然不說話,又是一巴掌呼了過去,徐詠蘭不敢躲,只能硬生生的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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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雨綺咬了咬牙,“少白你借物業一套工服,帶着這兩位民警去徐詠蘭家裏一趟,讓出警民警按照他們的程序辦理就行。”

    接着她又拿出一個迷你攝像頭交給了郎少白,“你找個機會放好攝像頭。”

    許正趕來的終究慢了一步,郎少白剛走他纔到,不過他帶來了個好消息,一進門他就報喜,“隊長,敲詐我那個小混混還真不是普通小混混,張濟,草原省人,b級通緝犯,搶劫致人重傷,已經潛逃15年了。”

    都說老酒喫香,其實在逃嫌犯也是這個理,時間越長越能說明抓捕他的警方厲害。

    張雨薇頓時喜不勝收,這算是錦上添花的好事,今年抓捕通緝犯的指標算是遠超於往年。

    她這一高興便想出來一個計劃,立馬拿出手機打給了郎少白,“少白,那個黑瘦高的小混混,是潛逃15年b級通緝犯。

    我有個計劃,你讓派出所的出警民警找個理由,把徐詠蘭和孩子,以及那兩個混混,都拉到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就是咱們掌握主動了。”

    事發突然,郎少白一時間也覺得這個方法不錯,萬一等到出警民警走後,惹怒了這倆混混,他們要綁走徐詠蘭,這就屬於不可控因素了。

    再說,把徐詠蘭留在派出所,一是保護她,二是趁機看看,有哪些人會給派出所領導打招呼。

    “隊長,你這個主意真是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厲害厲害。”這一次,許正比彭越早一步拍起了張雨綺馬屁。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張雨綺還能不瞭解他。

    許正不懷好意的盯着彭越看了一眼,“我建議咱們在派出所羈押室弄個臥底,看看能否趁機套一下小混混們的話。”

    彭越看到許正看着自己詭異的笑容,就明白自己被他給算計了,但是他是誰,這種活他還正喜歡,如其被領導點名,他主動說道:“隊長,我去吧,咱們二大隊強哥不在,估計也就我適合這個任務了。”

    說完狠狠瞪了許正一眼,彷彿在說,哥不要你賣,哥自己賣自己!

    對於許正和彭越之間的玩鬧,張雨綺根本連眼睛都懶得看一眼,許正的這個建議不錯,派出所羈押室關不了多久,而且羈押室是好幾個欄杆似的房子,彭越進去完全可以給他靠近小混混的牢房。

    這樣的話,進去一個活生生的人,總比一個攝像頭更容易得到更多消息,因爲攝像頭採集不到低語聲。

    “但是隊長,我以什麼理由進去爲好?”

    派出所要是處理徐詠蘭的事情,徐詠蘭肯定不會告這倆混混,一般流程都是簽字畫押證明雙方和解就可以離開派出所。

    但是如果以客廳那六十五萬現金爲由,以他們可能存在非法交易爲由,或者詐騙,或者高利貸等其他不正規業務爲由是可以以調查爲由扣留他們12個小時。

    許正看到大家都在琢磨以什麼理由,他笑道:“隊長,我建議彭越當個小白臉,和他情人老公幹了一架,這不被抓到了派出所,只是,打架嘛,他臉上或者身上是不是得掛個彩?”

    “隊長,這不行,許正之前被小混混碰到的時候正是小白臉行爲,我再來一個,這太巧了。”彭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果然落井下石你最在行。

    衛益建議道:“那就普通的爭風喫醋,一會給你買瓶二鍋頭,喝兩口,接下來怎麼表演不用我們教吧?”

    彭越嘿嘿一笑,“當然不用,你們就看我表演吧。”

    許正他們制定好了計劃,張雨綺開始聯繫六合區的刑警大隊,然後通過他們和轄區派出所領導溝通,先把任務說清楚。

    市局刑警支隊的任務各分局各派出所當然得優先配合,這一塊很快便搞定了。

    和張雨綺這邊一切順利相比,郎少白和派出所民警卻犯難了。

    無論是兩個小混混,還是徐詠蘭在看到是民警敲門之後,都迅速冷靜了下來。

    甚至矮胖男人還趁着徐詠蘭開門的時候用毯子蓋住了茶几上的錢。

    接着不出所料,他們雙方都否認了他們在打架,或者女方被打,甚至徐詠蘭臉都紅腫起來硬是說自己不小心碰的。

    總之他們雙方正在友好談生意,至於聲音太大吵到了鄰居,他們也都願意道歉。

    但是這難不倒郎少白,他對兩位民警使了個眼色,一槓三會意,走進房間,看到徐詠蘭女兒臉上流滿了淚水,偏偏就是一點聲音沒敢哭出來。

    但是當她看到穿着警服的警察,頓時眼睛亮了起來,竟然直接朝着一槓三跑了過來,抱住了他大腿。

    在種花國,如果說還有什麼陌生人能給孩子帶來安全感,那就只有警察了,徐詠蘭女兒也不例外,警察一來,她就覺得她和媽媽安全了。

    帶着哭音指着兩個小混混告狀,“警察叔叔,他們是壞人,他們打我媽媽,而且還有燒我們家錢…”

    徐詠蘭想上前阻止女兒亂說,可是被一槓三用眼神制止了。

    隨着毯子被掀起,六十多萬現金全部露了出來,特別顯眼的還有幾張被打火機燒了一點部位的錢幣。

    這下總算有了可以把他們帶到派出所的證據,毀壞錢幣也是犯法啊!

    只是當一槓三強制要帶走徐詠蘭他們的時候,矮胖男人一臉陰沉,走到他身邊,小聲說道:“這位警官,我們可是高天集團安保部的,能不能給你們的柳所長打個電話?”

    高天集團在六合區一直是民營企業家第一人,各種優惠政策不要錢似的砸給他們,就連他們集團高管,酒駕都不犯法。

    所以,一槓三聽到矮胖男人的話真的愣住了,以前他可能不知道怎麼辦,但是今天他只能配合市局刑警支隊的工作。

    不聽所裏領導的話頂多穿小鞋,可是破壞刑警支隊的任務,這可是瀆職,要是桉子重大,搞不好還得坐牢。

    所以,一槓三隻能選擇公事公辦,一邊準備押送兩個混混,一邊向所裏申請了支援。

    至於徐詠蘭,此時抱着孩子無助的坐在沙發上,她也得去派出所配合調查,畢竟這麼多現金,她得交代清楚現金的來源,和混混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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