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孫倆人還在研究剛調查出來的資料,特別是孫傳斌和劉彬還有他們的兩位室友。
“我總覺得咱們還遺漏一些細節,兇手或許不止孫傳斌這人,應該還有成年人蔘與,要不然我實在想不出來他們是如何搬運宋浩屍體的。
特別是要把屍體搬到杜美娟所住的房間,六樓,走樓梯的話,已經僵硬的屍體也並不是像塊木頭那麼好搬。
而且這個案子怎麼說呢。
案發現場太乾淨了,犯罪團伙基本上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比如毛髮、口水、指紋等。”
聽着外公的分析,房華露出不解,“屍體可以使用繩索或者無人機直接從窗戶處搬到六樓,這好像並不難辦。
凌晨一兩點鐘,其實稍微鬧出點動靜來,那些鄰居根本聽不到。”
閆老恨鐵不成鋼的批評道:“你呀,看卷宗不認真,常樂樂當時的口供不是說了麼,她一進入單元樓,便聞到一股怪味,一樓都有味道這隻有一種可能。
散發這種味道的屍體是從一樓走樓梯搬到六樓的。”
“您既然覺得細節有問題,剛纔許哥哥他們在的時候,您怎麼不說呢?”
閆老哭笑不得,“人家小許今天有喜事,能找到這個偵查方向已經是大好事,我怎麼還能拉着他一直研究案子呢。
這個案子最難的是找到嫌疑人。
可我真沒有往孫傳斌以及他的發小身上想過。
說到底外公還是犯了經驗主義,認爲不在案發現場的人,年紀又不大不可能作案。”
房華歪着小腦袋,手指摸索着下巴,絞盡腦汁分析,“許哥哥爲啥能想到這一點呢,難道真的只是看到我年齡小,就想到孫傳斌身上。
我感覺不一定全是。
他肯定有過和孫傳斌一樣的經歷,在他青春期,每天聽着樓上的夫妻倆在.
哎呀,肯定是這樣。
要不然他怎麼會和孫傳斌共情呢。”
閆老此時滿臉黑線,卻不好在這方面與她深度討論,沒好氣的說道:“行了,你幫外公調查一下劉彬父母,還有他高中宿舍幾位同學的父母。
重點是父親,越詳細越好。”
房華遲疑,“外公,您的警務通手機退休之後被收了回去,內網也上不去,我怎麼幫你查?”
閆老無奈,指點道:“怎麼這麼笨呢,你不會給你柳叔打電話,讓他幫咱們調查。”
“不行,現在是下班時間,咱們不好打擾他。”房華堅持,又開出大招,“外公我媽給我發信息了,說讓我帶您回去呢。”
閆老一聽這話,無奈的扔下卷宗,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許正忙完工作,下午提前帶着竹青和裴天石來到檔案館,此時京城市局重案大隊大隊長李鳴聲和他手下人樊鈺已經等候在這裏了。
今天房華不在。
幾人互相打過招呼之後,便坐下開始研判案情。
介於許正他們白天有其他工作,所以閆老便請李鳴聲派樊鈺代替他們去孫傳斌和劉彬當年所在的興北高中。
一傢俬立高中。
去詢問當年他們二人的班主任還有其他課老師。
還別說,這次運氣好,孫傳斌班主任早已經辭職,但是他當年的英語老師還在該學校任教。
一直到高三他的成績都非常穩定。
要不然也不會考上人大。
對於劉彬和其宿舍的其他三人,他們這個班級當年的任教老師已經全都從該學校離職了,學校雖然給出這些老師的聯繫方式。
但是打過去詢問劉彬等人的情況,這些老師全都表示記不清了。
即便有老師還有點印象,只能朦朦朧朧的記着劉彬等人成績不太好,整天窩在教室後面偷看小說。
許正聽着樊鈺述說她今天的調查,心裏意識到,以成績來側面驗證劉彬幾人是否在案發時間心理有變化。
他們成績是否起伏。
這個辦法其實是有bugg的,現在看,劉彬幾人成績本來就是墊底,再差又能差到哪裏去。
許正問道:“孫傳斌、劉彬、張翔宇、陸宏平、羅士愷,他們現在的資料都調查出來了吧?”
樊鈺點點頭,“咱們運氣還行,這五個人現在全在京城,孫傳斌上的學校最好,現在還在讀人大研究生。
還是學校學生會成員。
剩下劉彬等人高中成績都不理想,上的大學不是二本就是三本,大專。
他們現在幹什麼工作的都有,其中只有一個人進入體制當了警察,在DX區分局刑警大隊任職。”
許正一下子來了興趣,“哦,哪一個?”
“羅士愷,我把我們調查的資料共享給你們吧,你們先看看。”
許正一邊接受資料,一邊看向李鳴聲,“李大隊今天過來,是不是這個案子還有什麼驚喜在等着我呢?”
“哈哈,你小子腦袋瓜確實好用。”李鳴聲哈哈大笑,他翻轉自己的電腦桌面讓許正看,“羅士愷,其父羅軍。
十年前44歲,當時羅軍是某律師行的註冊律師,主打刑事官司。
現在是某區法院的前庭審判長。”
許正看到李鳴聲單獨把這個人拎出來,意識到他們肯定已經調查出來不少信息,“李大隊現在可不是賣關子的時候。
快說,快說。”
李鳴聲看向閆老,後者微微一笑,接過話頭,“是這樣的小許,昨天等你走後,我又重新梳理一下咱們的偵查方向。
認爲這個案子應該還有成年人蔘加。
畢竟劉彬幾人連駕照都沒有,即使他們真的使用無人機運載屍體,可一架無人機幾萬塊錢,他們能不能買的起先不說。
就說他們大晚上搬運屍體,避開所有攝像頭,不發生大動靜。
我就覺得應該有成年人蔘與。
甚至還非常熟悉咱們警方的偵查思路。
所以我今天讓鳴聲他們沿着這個思路展開調查,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羅軍和羅士愷父子曾經也和孫傳斌住同一個小區。
而羅士愷同樣是孫傳斌的發小。
只是案子發生的時候,他們一家早已經搬出這個小區。”
李鳴聲補充道:“我們確定這個羅軍有問題,可不單單是因爲他的職業是律師,更是因爲他曾經在案發第二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