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鄉情切,故土難離!
範澤浩聽到有利於農民的,也沒了猶豫:“你就算是要走我也不放心,不過你說去鄉下住,那邊還比較平靜,倒是可以去,但也要仔細一些,回頭我派些養好傷的……殘兵,不能在去戰場上的人跟着你,算是保護你。”
她笑着搖頭,直接拒絕了這好意:“我現在不是將軍夫人,就是一個鄉下逃難過去的婦人,這樣的身份最不會起疑,你要是派了那些人,這一瞧我就不是一般人,豈不是更顯眼!”
說來說去的,範澤浩還是沒說過他,只好放任她離開。
把人送到了附近小鎮子上,只能坐在馬背上望着遠走的人,他這心頭頗不是滋味。
娘倆一路打聽,一路找到一個小村子上,這裏面三面環山,一面環水的,此時四月中旬,山間鬱鬱蔥蔥的,環境還是挺美的。
而且這個村子裏面的人,留下的人比較多,約有五十來戶,村長是個高大個,瘦瘦的,一張臉就那眼珠子突出。
顴骨很高,臉頰瘦的都沒肉了,用皮包骨形容都不爲過,此時看上去好像有四十歲的樣子。
“大伯,我們是逃來這裏的難民,孤兒寡母的實在是不知道出處,想來這個村子落戶,他們說你是村長,讓我來問問你行不行。”
嬌柔扮弱的範佳琪可謂是使出了奧斯卡演技,袖子裏藏着洋蔥,裝哭的時候放在眼下,在用手指偷偷的掐破,那刺激不要太爽了。
這一下都不用裝了,哭的眼淚是止不住了。
君君瞧着娘哭的稀里嘩啦的,她一時間也想起了自己的親孃以及在路上死掉的奶孃,也跟着哭上了。
本來想訓斥她的,想他三十出頭居然叫他大伯,可一瞧她那可憐的樣子,又把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罷了,隨便喊吧,反正不掉塊肉。
“行了,別哭了,我們這村子裏窮的很,而且就剩下這些老的老,小的小,但凡是有能力的都跑了,你若是想要留下,那就隨便找一戶空房子住吧。”
村長領着她們朝村子裏走,邊走邊介紹:“我叫魏大毛,咱這鎮子叫臨巖鎮,咱這村子叫溪口村,是離鎮子上最遠一個村子,村民都很老實,還和善,你放心在這住……行了行了,別哭了,我又沒欺負你。”
這一路走的,這婦人的眼淚就沒停下過,他說道最後實在是憋不住了,衝着她不耐煩的道。
趙佳琪也想停住眼淚,可眼睛它不允許呀!
剛剛掐的太狠了些,下手太重,她大意了。
吸吸鼻子,又擦擦眼淚,點頭道:“是是是,不哭了,可能是……太傷感了,止不住了!”
魏大毛:……
這莫不是一家子全死了?就留下她跟孩子了?
一想到這個,他就可憐起了趙佳琪,抱起了君君直接做了回老好人,把這娘倆送去了一戶人家。
魏大毛介紹這戶人家:“這家人都沒了,你們就住這吧,關於落戶日後再說吧,現在鎮長跟縣太爺都忙着梳理情況,暫時顧不上這個!”
一個年輕的寡婦帶着一個孩子真是不容易,可別晚上在被人欺負了去。
現在這兵荒馬亂的,死的媳婦死掉的漢子不計其數,家裏正缺人呢!
把這家人安排在隔壁,他也能幫襯着些。
趙佳琪微微的頷首,對面這個男子也是個面冷心熱的人,瞧着脾氣挺壞的,實則人還不錯。
“謝謝村長,太感謝了,那個……還有點事情相求!”
一次求也是求了,不如再多求一次。
村長蹙眉,問道:“一個村的人了,別說什麼求不求的,我能辦到的一定給你辦!”
這句話可謂是讓她吃了一顆定心丸,笑道:“我想買一畝地種,最好是良田,不知道這裏誰家賣?”
魏大毛挑了挑眉,這小媳婦莫不是傻了,這裏地哪有什麼良田,不都是這樣的地!
也對,一個外來的,怎麼會知曉這邊貧瘠的情況。
他擺擺手:“買啥買,我給你一畝,你隨便種,提前告訴你,咱這地你就算是伺候的再好,它也不長多少糧食,別廢那力氣了,還不如上山去摘點木耳銀耳什麼的去賣!”
趙佳琪:……
看樣子比她想象的還要窮呀。
這農民不種地,光靠山上那些東西,怎麼能夠一家子一年的開銷,那就別說再攢點了。
她只是點頭,沒說話,不管村長說的什麼,這地她總是要看的,能不能種出糧食來,等她考察完之後就知曉了。
魏大毛說完後離開了,趙佳琪領着孩子擼起袖子還是打掃衛生,拆被子清洗,裏裏外外拾掇利索後,天也不知不覺的黑了下來。
兩人在廚房裏搜刮出來了一些蔫了的土豆,就地烤了幾個喫,君君倒也聽話,給什麼喫什麼,不挑食。
娘倆晚上睡覺,把門上栓之後,用桌子又頂住了門,做了個二次保護。
夜晚,趙佳琪輾轉反側,腦子裏想了許多事情,直到後半夜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起牀,開屋門後,發現門口放着一籃子紅薯,個頭很小,卻比昨晚她們喫的土豆要好的多。
趙佳琪心思微轉,就知曉這是隔壁村長送來的,像是怕她們初來乍到弄不到喫的。
“君君咱們今天喫烤紅薯,一會去山上看看,找點喫的,也順便欣賞下這裏的風景!”
君君瞧見那東西,捏着鼻子就跑開了,她苦着一張臉,指着地上那些瘦小細長的東西道:“娘,這東西喫多了,放屁都很臭!”
範佳琪樂了,看來這孩子是在逃荒路上沒少喫,沒少體會經驗,她朝着君君擺手:“不喫就餓肚子,你是想餓死呢,還是忍着放幾個臭屁!”
任盈君嫌棄擰着眉,摸着肚子,她還是湊了過去:“我忍,大不了放屁的時候跑遠點!”
人不大,臉皮倒是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