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如同掉進寒潭的眼,冰冷的看着軟椅上的範澤浩:“在王府那時候不是你們兩口子答應我的,只要君君同意,你們就不會反對她嫁給我?”
趙佳琪看他猴急的樣子,就想起了自己剛結婚的時候,抿脣偷笑的垂下頭,裝作耳聾,聽不見。
範澤浩可比趙佳琪的臉皮要厚,狐疑的反問他:“朕說過嗎?朕怎麼不記得有這個事情!”
趙佳琪立馬也裝作回憶,想了會搖頭:“好像...沒有吧,我忘了,宗皇不會介意的吧,畢竟我歲數大了,總愛忘事!”
她歲數大?
哪大?
貌似沒記錯,趙佳琪比自己也就大上一兩歲而已,還不到三十的年紀,怎麼會大!
這下宗漢再傻,也能咂摸出味道來了。
這兩口子,絕對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讓他順利的迎娶小丫頭回國。
他還真是看走眼了,沒成想範澤浩和趙佳琪居然是這麼不講信用的人,明明答應好好的,卻出爾反爾!
趙佳琪掃着宗漢陰晴不定的臉,道:“既然君君答應你了,那我們做爹孃的也沒什麼話可說,但是有一點,今日還是要提醒你一番!”
“君君是我們夫妻倆收養的,這個事情你是知曉,但是...在我們夫妻心中,君君猶如我親生一般,含在嘴裏怕化了,捧手心怕摔了,從小教養慣了,也很任性,若是惹你不快,不需要你私下調教,只需告訴我一聲,我自會派人接回,好好的調教好了,再給你送回去,這一點你可記住了!”
前段話說的都是實打實的話,後半段話,是在敲打他,宗漢腦筋再遲鈍都明白。
若一旦小丫頭被接回,那就如同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他怎麼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不就是此生只有小丫頭一個妻子嗎?
這有何難!
“皇后放心,宗漢生在皇宮,自是知曉這後宮險惡,絕對不會納妃,此生只有君君一個皇后,不管小丫頭再怎麼嬌寵,在怎麼無法無天,只要有我在一日,我便是她的天,她闖的禍我來兜着,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屈辱!”
這話說道這份上了,貌似他們兩口子再沒什麼阻攔的藉口了。
範澤浩心有不甘,可是在他認識的人裏,宗漢聰慧,手段,成熟,穩重,足智多謀,潔身自好,是個沒什麼可挑剔的人。
若是從年齡,和性情上來說,他還是覺得女兒被豬拱了。
可惜瞭如花骨朵一般的女兒了!
“過了年便是君君及笄的日子,到時候讓欽天監選個好日子出嫁吧!”
範澤浩開了口,宗漢暗地裏大大的鬆了口氣,太懸了,好在事情都定下了。
還有兩月,便是小丫頭及笄的日子,這時間雖然長點,但是他能等!
第二日範澤浩上朝的時候,便宣佈了這等喜事。
宗勝國和雲國聯姻,這可是兩個強國之間的強強聯手,喜事一公佈出去,沒出半個月,鄰國和藩國都得知了這消息。
於是呼,作爲鄰居的魏國和天翰國紛紛上書,要來恭賀君公主出嫁,順道商討下兩國之間的貿易。
至於魏國和天翰國擔心什麼,範澤浩、趙佳琪以及宗漢都明白,根據他們的意思,只要他們不主動挑起事端,那以後的日子便可安穩過。
若是挑事端,兩國不介意在此練手,一同出手!
隨着時間推移,年底已經來臨了。
經過這一年發生的事情,趙佳琪決定今年敗家一次,不但把封地上的王爺召回,更是選擇在大年三十夜,燃放煙花。
好好的除除晦氣,希望在未來的日子裏,不再有那麼多的糟心事。
皇甫旭和皇甫賢這對歡喜冤家碰頭,聊的那是熱火朝天。
範旭東回來後,把自己跟娉婷關在屋子裏足足三日才肯出門,若不是三十了,趙佳琪都懷疑,他能把自己關到什麼時候出來。
出來的第一時間,腳下有點虛浮,被範澤浩可是給狠狠的一頓損:“老弟你可悠着點,別回頭兒子生了,做爹的沒了,到時候兒子再叫別的男人爹,那你豈不是虧死了!”
剛要出屋的娉婷聽到大哥這樣講,羞澀的臉紅的如燒過的鐵鍋底,扔一顆雞蛋在臉上,都能燙熟!
娉婷一氣之下,直接找嬸子去了,讓嬸子訓斥她兒子範澤浩。
張翠花聽到是來給她兒子告狀的,笑的合不攏嘴。
連連的擺手,拒絕道:“侄媳婦,你這個忙我可幫不了,還是找你大嫂,只有你大嫂能管得住他!”
他們老范家都是護犢子的,讓她訓斥自己的兒子?
親都親不夠,怎麼可能會去教訓他一番!
吃了閉門羹,娉婷也老實了,實則背地裏使壞,沒事就慫恿大嫂在生個,可是趙佳琪壓根就不算生了。
別說她四個孩子,就雨萌一個丫頭,把她整治的都要懷疑人生了,哪裏還會再生!
生的多了,都是要債的,她沒被雨萌氣死,實屬命大!
關雎宮。
張翠花雖然住在宮中,可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習俗她是一點都沒變。
一大清早的,就領着範和開始在宮門上貼對聯,一邊指揮範和歪了一遍嘀咕:“就一個宮殿,那屋子咋那麼多,這一上午能貼完不!”
範和也是個老實的,聽着翠花的話,也沉思了良久,道:“應該能吧,實在不成,就讓那些小夥子來貼,總之,在晌午之前必須貼完!”
她們夫妻倆身後的太監:“.......”有生之年,竟然還有人叫他們小夥子!
貼財神的時候,張翠花把兒媳拽出了宮殿,把手中的畫着文財神的字畫遞給了趙佳琪:“這是文財神,你是做生意的,你貼更合適,貼到書房!”
趙佳琪看着婆婆很是虔誠,她也別說這玩意是迷信了,就聽了婆婆的話,貼在書房的牆上,後又跟着婆婆鞠了幾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