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爹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嘴的大黃牙,笑的那個得意:“我就是這個村的村長,我叫陳大,我兒子陳雨生,村子人都叫我陳老爹,你就叫我...老陳吧!”

    得意的差點也讓這位夫人叫他陳老爹,還好腦子轉的快,立馬的把話轉了回來。

    “陳叔,我瞧着整個村子裏不小,但是住着人的也就十來戶,而家家戶戶那房子都破敗不堪了,這個村子爲何那麼窮?我走過許多村莊,沒有一個村子像這個村子似的,陳叔可知道什麼原因?”

    說起了村子窮,當下他也不再得意的笑,反而是一張嘴就開始罵人。

    陳老爹的一口國粹十分的精確標準的表達了自己內心的憤怒:“丁健那個王.八.蛋,跟元喜兩人就是不是人,連畜.生都不如,真他麼的想日了他祖宗的,兩個人一個是狼一個是狽,在一起就不幹好事,我們鄉下人過的苦不堪言,他們的日子富得流油,一個個喫的膘肥體健,比圈養的豬都肥,就連他們家的下人喫的飯都比我強太多了。”

    一口氣罵了這麼多,趙佳琪聽明白了他的國粹,但是沒聽懂,他話裏出現的那兩個人是誰?

    問道:“丁健和元喜是什麼人?”

    趙佳琪約估摸着可能是地府官員,可是猜不準,因爲有些惡霸也會個官府勾結,在鎮子上橫行霸道。

    很快,陳老爹給她解惑:“丁健是縣令,元喜是鎮長,兩個人是拜把子的兄弟,要不然這鎮長能讓元喜那個地痞流.氓去做?還不是仗着自己拜把子的大哥,不然...哼。”

    趙佳琪聽到縣令的那麼一瞬間,頓時覺得不大舒服了。

    “朝廷再三嚴令,要官府出面幫助農民發家致富,且把有問題解決不了的個地方村莊和縣城報上去,由朝廷派專人下來調查和實施拯救措施,怎麼,這消息你們沒聽說嗎?”

    陳老爹明顯的一愣,晃動了幾下腦子:“不知道的,我們這就沒說過這個事情,鎮長壓根就沒頒發過類似的佈告,不過照我說,朝廷即便是真心想幫助我們,也不瞧瞧下面的這些狗官做的那些事情,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們現在只想着,每年不要我們多交一些糧稅就好。”

    說完,低聲哀嘆了起來。

    趙佳琪問:“那你們一年交多少糧稅?”

    陳老爹伸出五根手指:“五成,除去糧稅,我們一家兩口喝稀粥,剛剛能喝個肚飽,就別說家裏人口多的了。”

    五成的糧稅足夠讓趙佳琪大吃了一驚,自打國庫充盈後,她們已經把糧稅減了許多,只需交糧稅一成即可,可是沒想到在這個地方,糧稅不減反增加!

    “據我所知,糧稅每年每戶只需繳納一成,這些事情你們也不知道嗎?難道鎮子上的外來人也沒有說起這個事情?”

    這裏的消息就這麼閉塞嗎?

    閉塞到一點風聲都不見?

    或者說,這個地方是被人控制的,裏不出,外不進?

    她們從小路來,只是湊巧的進入到了這個地方?

    仔細琢磨又並不大對,她們來的時候雖然是小路,但是並非絕跡的路!

    正在她疑惑不解的時候,陳老爹罕見的點了點沉重的頭,嘆氣:“知道,但那又怎麼樣,皇帝心疼咱老百姓,可下面的這些人可不管這事,他們只想往自己荷包裏多劃拉一些銀子,至於其他的,都是天邊的雲,看得到,摸不到而已。”

    她似乎被陳老爹的不斷點頭給傳染了,聽完這話,趙佳琪也跟着點了下頭,確實是,這雲不是有點高,是太他麼高了。

    明知道有這個減稅的事情,他們還在官府的高壓下加多餘的賦稅,你說這氣不氣人。

    趙佳琪現在清楚了這些老百姓的苦,但是並不會讓他們這麼苦下去。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不是因爲一場雨,抓了個小魚,就不清楚小魚的背後,還會牽扯到誰!

    “陳叔,那你這賦稅什麼時候起開始增加的?”

    陳老爹扎着頭,歪着腦袋望着窗外,仔細的琢磨了會,道:“前年的夏天只是增加到了三成,去年下半年突然增加到了五成!”

    後又沉默了下,確定自己說的以後,更加的點了點頭:“對,這幾年一共就增加了兩次,一次加到三成,第二次增加到五成,沒錯。”

    根據陳老爹的描述,前面的夏天,不就是他們離宮的時候?

    去年的立秋後,他們就在嶺南府度過,這兩個時間段,這個小縣城偏偏的漲了兩次的賦稅,說明什麼?

    細思極恐!

    “聽你剛說起元喜,他以前是地痞?”

    陳老爹粗糙的大掌對着趙佳琪擺了擺:“說地痞都已經是擡舉他了,跟你講,咱這地界,只要是有點姿色的小姑娘都被他給禍害了,但凡是小媳婦身材好點的,皮膚白點的,都沒逃過他的手掌心,就是誰家結婚,那新娘子也必須提前一晚給他送去,等他鑑賞‘玩’後,才能結婚,不然私下結婚不告訴他的,輕者新郎被打到半個月起不來牀,重者直接讓新娘變寡婦,陰陽相隔。”

    “所以,我兒子到現在都是光棍,娶一個媳婦不難,難得是......哎,你說,誰家不希望找個清白點的姑娘!”

    聽完他的話,趙佳琪狠狠的倒吸了口涼氣,這人的多陰毒,也不怕腎虛。

    陳老爹看趙佳琪姿色尚好,但是氣質和穿戴別有一番神韻,耐看型,語出心腸:“你這小媳婦可別獨自去鎮子裏,這萬一要是讓那些個狗腿子發現,把你抓了送到元喜那裏,你就慘了,既然叫我一聲叔,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入虎口。”

    說完後,又覺得她家有侍衛,且這小媳婦的相公看着挺壯,眉宇間帶着戾氣,不像是好惹的主兒。

    可是,這世道,胳膊擰不過大腿,還是小心爲上。

    “那縣長該不會也是好.色之人?”

    說起縣長丁健,他嫌棄的撇嘴:“何止好.色,就那後院的妾室不下十個八個的,比起皇帝老子還多,哼,丁健這王八蛋喫喝嫖賭抽,沒有一樣他不幹的,能護着元喜這種敗類的,你想想,這人品能好到那裏去!”

    要真指望縣令,那不如指望一頭老母豬,最起碼豬殺了能喫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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