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澤浩對皇甫溪這樣的安排還算是比較滿意,他道:“不見皇上這些日子,他到是很會來事,提早把事情都處理好了。”
趙佳琪擰了他一把腰:“你這話說的可是大不敬,也不怕這話傳出去,皇上誅你九族。”
她的話音一落,範澤浩眸光帶刀,掃向一旁伺候的人:“誰在府邸敢亂傳閒話,本王拔了他們的舌頭,剁碎了在喂狗?”
“誅九族?哼...”後面的話沒說,但是他那桀驁不遜的樣子,用腳指頭想都能想的明白,是什麼意思。
趙佳琪輕嘆,告誡了他一番:“這是京城,多少給皇上留些顏面,除了咱們在,可還有番邦那些重臣在。”
看媳婦又開始叨叨起來了,範澤浩立馬泄了氣,他忙道:“我就是嚇唬嚇唬這羣奴才,省的他們一個個不幹正事。”
這不是小孩才玩的手段嗎?他一個大人了,怎麼也玩這樣的把戲!
“幼稚。”
趙佳琪給了他一個白眼,扔下話就去了後院。
三月底,四月初,天氣漸暖,萬物復甦。
園子裏的桃花爭先恐後的盛開,梨花也打了骨朵,甚至還有一些比較稀缺的花朵也都含苞待放。
一旁伺候的丫鬟,道:“皇上知曉王爺王妃回京,便一早就燒了暖盆,把這些花兒提前給哄了,爲的就是讓王爺王妃回來,能今早的欣賞到這些花朵。”
趙佳琪頷首,道:“皇上有心了。”
這府邸修葺的很完善,該有的都準備好了,他們一來就入住,什麼都不用操心,就連這細小的事情都辦的這麼妥當,可見這皇上是真的下了一番功夫。
次日,闊別了朝堂多年的他,破例上了朝。
他一來,大殿裏的重朝臣鴉雀無聲,一個個低頭瞄着前面,身着四爪金龍的範澤浩。
攝政王!
雲國只有一位,此人極其特殊,不但是雲國的攝政王,更是內城的土皇帝,就連皇上都要對他禮讓三分。
滿朝文武百官,不敢正面對他,也就在私底下竊竊私語,甚至還有一小半都不認識這個人。
全重走上前,一眼就看到下面穿着朝服的範澤浩,短暫的愣了下,便喊道:“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伴隨着聲音,便是下跪的舉動。
大殿上,唯有範澤浩立在當下,像只老母雞一樣,挺着胸,鶴立雞羣。
皇甫溪一上朝就見到了他,滿眼都很高興,嘴角更是咧了開來,唯獨不見他生氣,更不在乎他對自己行不行禮。
老臣都知曉內幕,唯獨心上人的朝臣不明所以都在猜測皇上會怎樣懲罰他。
可隨之而來的確實,攝政王被皇上拉着走上金鑾殿,賜座給他,並且把作爲放在了自己的身側,就快要與其平起平坐。
這下,不但老臣眼珠子快要掉下來了,就連那些心上任的朝臣也都矇蔽。
皇甫溪和他閒聊了幾句便退朝,拉着範澤浩就去了皇宮,呆了一整日。
而攝政王府邸,下午確實熱鬧非常。
京城中,但凡是當官家的夫人,要麼領着家中的貴女前來拜訪,要麼就是帶着貴重的禮物前來慰問。
還有些人都很自來熟,可是趙佳琪卻對這些人都不認識,一點眼熟的感覺都沒有。
戶部尚書姓李,李白氏是一位比較端莊的大氣女子,說話嬌柔,如同她的身材一般。
說話先帶三分笑意:“王妃,聽聞郡主已經十四歲了,卻不知曉這次跟着王妃來了沒有?”
趙佳琪對這位李白氏的話有點不解,但也禮貌了回了句:“來了,只是我那女兒是個坐不住的,一大早就跑去京城外打獵去了。”
話中的意思雖然沒明說,但是也變相的告訴大家,她的女兒可不是什麼淑女,想要求娶她的女兒,可要有心裏準備。
李白氏聽後,淺淺一笑,道:“郡主這性子跟我家那妮子一樣,沒事就愛騎個馬,打個獵,鞭子使不好還總愛耍,回回都是把自己弄的一身傷。”
嘴上看似埋怨,但是眼神中充滿了寵溺,她道:“聽聞去年郡主大勝了阿西部落,可給我那孩子崇拜壞了,每日都說要想郡主學習,這不是,我夫君也管不住,就隨着她的性子去了。”
“得知我今日前來王府,還特意要我向王妃問好,其實我知道,她是想問問郡主來了沒,若是來了,她想找郡主玩!”
趙佳琪聽她說了一串子的話,這彎拐出二里地去,可屬實把她說的有點暈。
“雨萌在京城也沒什麼朋友,若是有幾個玩伴也是極好,若是李小姐來府,我們自然是歡迎的。”
兵部侍郎夫人趙唐氏,見狀瞥了下嘴,帶着酸味的道:“你那閨女可是咱們京城出了明的闖禍精,好的不學,竟是學些偷雞摸狗的把式,還是讓你女兒少來嚯嚯郡主,別沒得把郡主名聲也帶臭了。”
李白氏聞言,臉色刷的下就白了起來,反嘴就道:“我女兒那是被奸人所害,纔會落下如此把柄,可不像某些人,兒子女幹殺自家丫鬟,不知道教育卻還依舊縱容,這樣的小子還想娶貴女,也不撒潑尿照照。”
啪的一聲,趙唐氏身邊的茶几被她拍的啪啪作響,氣憤的站起身來,指着李白氏張嘴就來:“胡說,我兒子清清白白,是有些人看不得我兒子優秀,才故意再次污衊,試圖詆譭我兒子的名節,聰明人豈會相信那些鬼話?也就是你一個婦人才會相信,簡直就是蠢貨!”
眼瞅着這兩位貴夫人打起來了,趙佳琪咳嗽了幾聲,把杯子往身側的茶几上重重的放下,發出清脆的響聲,這兩人才堪堪的停下了打嘴仗。
她掃了李白氏和趙唐氏一眼,眼眸中帶着警告的意味,淡淡的道:“你們來,本王妃歡迎,若來是因爲吵架或者評理的,那你們是走錯地方了。”
“我這個人向來不多管閒事,也不問,誰對誰錯我更不會去評判,但是二位夫人要慎言,攝政王府邸的下人可不是我們帶來的!”
言外之意,你們說的一字一句都會被傳到皇帝那裏。
還不等這些夫人臉色變化,她有道:“現在各國的使臣都逐漸到了京城,你們這窩裏鬥要是傳揚出去,那些使臣怎麼看咱們國家?怎麼看你們夫君?”
“往小了說,你們這是自己家的事兒,往大了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夫人們說是這個道理吧!”
趙唐氏和李白氏聽後,臉色白了青,青了紅,紅了白的,不曉得是因爲愧疚,還是因爲害怕,但最後兩人都點了頭,也不在辯駁。
至於她們心中那小小的心思,也都收了起來,夾着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