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有些晃神,這樣美好的風景,居然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她斂去了眼底的動容,迴歸了方纔的平淡,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沈容煙哭到了夜半,哭聲斷斷續續,跟怨鬼索命一個樣,驚得那些下人們眼皮子狂跳。
哭累了,沈容煙才勉強睡着,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纔起來,眼睛腫的老高,她心力憔悴,勉強施了些胭脂。
這時,沈容煙纔想起來沒看見素素人影,她起身去外面喊了兩聲,下人們都說沒看見素素。
沈容煙擰眉,昨個兒被偷襲的時候天太黑了,她也沒看清素素到底如何,不過總歸不會有危險的。
誰能想到一個小丫頭會武功呢?
這個祕密,向來被素素掩藏的極好。
沈容煙乾脆出了清歡院去找,好巧不巧,在半路碰上了楚樂。
楚樂今日的心情不錯,瞧見沈容煙的時候,竟溫溫柔柔地喊了聲:“這不是煙兒麼。”
沈容煙一怔,想到附近可能有人看着,連忙福身行禮,“見過王妃娘娘。”
楚樂點頭,不鹹不淡道:“起來吧,這幾日王府冷清的很,碰上你倒是有些難得。”
沈容煙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她還記得毒瘤一事,王爺說要揪出兇手,可他如今已經...
“你和王爺的婚事擱置的夠久了,何時補辦回來?也好熱鬧熱鬧。”楚樂忽的提了一句。
剎那間,沈容煙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又何嘗不想要補辦呢?
楚樂忽的輕笑一聲,“說起來,我倒是記起來旁人說的一件事,當年元夜寒娶我全然是被我強迫的。”
她頓了頓,忽的看向了沈容煙,道:“也不知我當時哪裏來的勇氣,可話說回來,我倒是有些好奇,我當時是怎麼強迫的。”
沈容煙不明所以,她只是覺得心虛,因爲在楚樂大婚之日,她的確是故意裝病拖着元夜寒,讓他硬生生錯過了接親。
“罷了,都是過去,好在元夜寒憐香惜玉,我當初那麼強迫他,他竟也娶了。”楚樂感嘆了一句後,便轉身離開了。
可沈容煙卻陷入了怔然。
憐香惜玉...
就連對強迫自己的楚樂,王爺都能憐香惜玉,那對自己呢?倘若自己也像是楚樂一樣,強迫王爺的話...
沈容煙眼底閃過了一絲決然。
沒走多久,楚樂便佇立回頭了,看着沈容煙半路而返的背影,雙眸微微眯起。
說起來倒也世事無常,她大婚之日,因爲沈容煙裝病,元夜寒沒來接親。
等到沈容煙大婚之日,元夜寒又因爲自己,沒能趕回去成親。
這算不算風水輪流轉?
沈容煙回了清歡院後,便開始忙叨了起來,她將素素的事兒放在了一旁。
一切準備完畢後,沈容煙親自去找元夜寒,站在書房門口,沈容煙字字誠懇,“王爺,昨日是煙兒莽撞了,煙兒給王爺賠罪。煙兒在清歡院親手準備了些晚膳,只希望王爺晚上能來用膳。”
元夜寒頷首,沉聲道:“本王知道了。”
今晚千寒恰好代自己去青樓試探,他可以休息一晚。
沈容煙鬆了口氣,王爺對她,到底還是有些情誼的。
光憑這一點,她就比楚樂強的多。
到了晚上的時候,元夜寒踏入了清歡院的門,偌大的清歡院唯有沈容煙一人,她笑的溫溫柔柔,宛若回到了從前,又變成了那個善解人意的沈容煙。
“王爺~”她軟膩地喊了一聲,拉着元夜寒的手進了廂房。
沈容煙的手藝不錯,再加上她服侍周到,元夜寒這頓飯喫的不算糟心。
“這是煙兒精心準備的桃花釀。”沈容煙遞過去了一杯酒。
元夜寒只是喝了一點,便起身道:“本王還有事要忙,煙兒早些休息。”
剎那間,沈容煙眸光浮現幾分失望,“王爺就這麼迫不及待要走麼?”
元夜寒薄脣輕啓,剛準備說話,忽的一陣密密麻麻的熾熱感涌上了心頭,漸漸地,他的雙腿開始發軟,身上也開始冒出了層層熱汗。
熱。
好熱。
他想要脫掉外衫。
沈容煙斂去了眼底的失望,她看着那杯桃花釀,脣畔扯出了一抹難以言喻的弧度。
這杯酒裏,她下了春藥。
楚樂的一番話提醒了她,她要強迫王爺,才能成功嫁進來。
王爺之前是疼她,所以不碰她,說女兒家還是要大婚之後再送出身子纔行。
可現在,她等不及了!
唯有立刻將自己獻給王爺,他才肯娶自己!這是唯一的法子了!
沈容煙輕柔地捻着肩紗,手指一挑,肩紗就落了下去,露出了白如藕的手臂,攀上了元夜寒的窄腰。
元夜寒隱忍的額頭青筋凸起,他目眥欲裂,盯着懷中的軟玉,難得保持一絲理智咬牙道:“沈容煙!”
沈容煙渾身一顫,略微驚恐地擡起頭來,卻撞見了元夜寒猩紅的眸子。
“你居然,給本王下藥!”
沈容煙慌了,怎麼會這樣?爲什麼王爺還能保持理智?!
“王爺,煙兒想給你,煙兒想把一切都給你,煙兒等不及了。”沈容煙開始剝自己身上的衣物。
漸漸地,元夜寒的眼前只剩下了一片雪白,他的理智漸漸被藥物牽制起來,唯有心頭的那一抹抗拒,孤勇地對抗着。
脫完了自己的衣服,沈容煙開始扯元夜寒的外衫,元夜寒心頭一震,腦海中忽的就出現了楚樂清清涼涼的笑意,好似在譏諷他,瞬間逼的他清醒。
“滾開!”
元夜寒不由分說地推開了沈容煙,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