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王府內出事的時候,元夜寒正在大理寺。

    他馬不停蹄地往回趕,剛一進門,身子就徹底僵硬了。

    那個場面,元夜寒一輩子都忘不掉。

    也是王府所有下人的陰影。

    那些下人跪在地上,黑壓壓的一片,挨着雨顫抖地仰視面前的一幕。

    沈容煙渾身赤裸地被綁在大廳上方,她的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刀傷,饒是臉上都是滿滿一片!

    元夜寒的呼吸,漸漸急促,他不明白沈容煙爲何變成這樣,他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楚樂做的。

    “楚樂!”他迫切地想要聽到一個答案,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楚樂擡眸,漆黑的瞳仁平靜地看着他,沒有半分情緒波動,她反而笑了,笑的譏諷。

    “王爺不喜歡看見你家煙兒的裸體麼?”楚樂說的很輕,可那樣輕飄飄的字眼,卻砸的元夜寒心中一沉。

    見元夜寒薄脣緊抿,楚樂佯裝詫異,笑了笑,“我差點忘記了,沈容煙前兩日給王爺下了春藥,想要投懷送抱,強迫王爺娶了她,王爺現在一定還有些後怕吧?又怎麼可能喜歡呢。”

    此話一出,所有的下人都渾身一震!

    沈容煙居然下藥給王爺,強迫王爺娶她!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不要臉啊!

    半死的沈容煙聽見這句話,猛烈的掙扎了起來,楚樂眼底浮現一絲譏諷,喝了一口茶水。

    與此同時,元夜寒一個蜻蜓點水救下了被綁着的沈容煙,他心中有些不忍,眸光狠厲地凝着楚樂。

    “爲什麼!”

    楚樂放下茶杯,定定地看着他,“我爲什麼這麼做,你好意思問我麼?”

    元夜寒神色一凜,“又是因爲那件事情!本王已經找出了元兇,你不去折磨多福,折磨沈容煙做什麼!”

    “元兇?”楚樂越發怒了,她不再笑,眼底是徹骨的冰冷,“元兇分明在你懷中!”

    元夜寒瞬間神情一變,他感受到了懷中人的僵硬,道:“你說什麼?”

    楚樂眉梢一挑,冷聲道:“你不信?”

    不等元夜寒開口,楚樂直接摔碎茶杯,拾起碎片抵住了沈容煙的脖子,厲聲道:“自己說!”

    她要沈容煙親口告訴元夜寒,告訴元夜寒,她究竟是如何陷害自己的!

    她要讓元夜寒看清楚,他所愛的這個女人,真面目到底有多麼恐怖!

    她要讓元夜寒明白,沈容煙一直在騙他!

    被心愛人所騙的感覺,一定很糟糕,楚樂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她要元夜寒親自嘗一嘗這個滋味兒!

    沈容煙惶恐地閉上眼睛,她不能...

    “不說是麼?”楚樂再次冷笑,跟之前的笑不同,她的眼底沒有半分柔意,唯有恨意,“不說也沒關係,我替你說。”

    沈容煙瞬間睜開雙眸,難道,楚樂發現了什麼?!

    “你們認爲多福是兇手,是因爲他心悅我卻愛而不得,由愛生恨,可實際上,多福根本不可能愛上我!”

    楚樂冷眼看着沈容煙,從依稀可辨的眉眼中,她看出了震驚與錯愕。

    楚樂深吸一口氣,“因爲,多福根本就是一個斷袖!他根本不可能愛上一個女子!”

    “而真正的兇手,其實就是你的懷中人!沈容煙!是她以多福愛人的性命做威脅,揚聲若是不替她承擔罪名,就將多福與他愛人之間的事情告訴全天下所有人!”

    “你的懷中人,拿他人的心頭好做威脅,要多福替她承擔罪名!”

    “可實際上,元兇,根本就是沈容煙!”

    “她一直在騙你,爲了得到你,她騙了你無數次!元夜寒,你被沈容煙耍的團團轉,你其實一直被沈容煙矇在鼓裏!”

    剎那間,元夜寒雙手顫抖了起來,楚樂的話猶如一把刀,狠狠地刺在了他的心頭!

    “不!”沈容煙強行擠出一絲聲音,“你撒謊!楚樂,你口說無憑,你沒有——”

    伴隨着多福走出來,話音戛然而止!

    楚樂沒有任何驚訝,她前幾日就查明白了怎麼回事,一切的起因,是從那句詩開始。

    多壽寫的那句詩。

    曾經滄海難爲水。

    下一句,是除卻巫山不是雲。

    這句詩表達的是愛意,起初楚樂沒有在意,她派人帶走了多福,可多福卻死活不開口,她以爲多福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可管家說多福根本沒有家人。

    而多福的本名,叫做巫山。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巫山。

    多福是巫山,多壽那句詩,寫的是多福,他們兩個人是斷袖,日久生情互相愛慕,可卻被沈容煙發現了!

    多福得知楚樂明白一切,便苦苦哀求,他願意出去作證,條件是不要說出多壽,他怕多壽不能繼續做人。

    多福站在沈容煙面前,將沈容煙罪行一一指出,他憤怒的斥責着:“王爺,王妃娘娘說的句句屬實!多福的確是受沈容煙指使,替她頂替了罪名!”

    “實際上,是沈容煙嫉妒王妃娘娘,所以污衊了王妃娘娘!”

    “王爺,沈容煙根本不如表面那般善良,她逼迫奴才的時候,險些殺了奴才!她...她根本就是一個魔頭!”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