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她也不用聽着元夜寒羞辱自己!
元夜寒對上她後悔的眼神,心中亦是壓了一塊大石,壓得他喘不過來氣。
“怎麼,後悔沒殺了我?”
他倏地嗤笑起來,眸光甚是不屑,如同看着一場笑話,語氣狠厲嗜血,“很不幸,已經晚了,可只要我想,我現在隨時能拿走你這條命。”
楚樂心中一震。
那雙黑的發亮的眸子,飛快閃爍幾分震驚,緊接着,密密麻麻的怒意灼燒上來,燒的她心臟抽疼,她盯着元夜寒,一雙眸子銳利如箭,彷彿要射穿他的靈魂。
可更要,燒透自己!
元夜寒瞬間擰起眉心。
那眼神裏,好像有着比恨意更甚的情感,那究竟是什麼?他爲什麼看不透?
楚樂身後的手暗暗用力,骨節因爲用力,而漸漸泛白。
她是恨元夜寒。
恨元夜寒的狠心,恨元夜寒的絕情,可相比之下,她怨自己。
這一切的不幸是元夜寒造成的不假,可楚樂清楚,若非是她太弱小,又怎麼可能讓淺溪喪命?
就如同現在這樣,若非是她太弱,元夜寒又怎麼可能在她面前大放厥詞?
元夜寒琢磨不透,看着楚樂眼底漸漸黯淡的光芒,他煩躁地呼吸急促。
楚樂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試圖平靜自己的心情。
就在這一瞬間,男人忽的將她拽入懷中,楚樂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在土坑之上了。
“呵,就知道你是在騙本王!”元夜寒惱羞成怒,“想要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讓本王救你,你還真是蛇蠍心腸!”
驟然間,楚樂如同柳絮一樣被丟到一旁。
她喫痛地嗚咽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後爬了起來。
既然已經出來了,她也沒必要和元夜寒周旋。
楚樂踉踉蹌蹌地轉身離開。
連個眼神都沒給元夜寒留。
元夜寒怒火中燒,他最討厭被楚樂無視的感覺,哪怕是她用一雙滿是恨意的眸子看着自己,他會覺得比現在好受一些!
楚樂捂着心口,方纔摔得不輕,後背隱隱作痛。
她倔強地向前走着,腳下不肯慢一步。
猛地,那股熟悉的感覺又傳了過來,楚樂渾身僵硬地擡起頭來,幾米之外,滿臉是血的男子正虎視眈眈地看着自己。
楚樂臉色蒼白如紙!
老天爺,你玩死我算了。
她緩緩地向後退了幾步,卻碰到了一塊兒石頭,整個人跌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喪屍咆哮了一聲,飛奔而來,楚樂倉皇起身,一雙眸子瞬間對上了喪屍的大牙,她看見了喪屍嘴裏的東西,驚的呼吸一滯。
下一秒,大掌瞬間將她從地上撈起。
元夜寒凌空而立,懷中抱着驚魂未定的楚樂,眸光略過了地上的男子,譏諷地睨着懷中的楚樂。
“一個瘋子而已,嚇成這樣?”
楚樂道:“他想要咬我。”
“咬一下又如何,你還怕疼?”元夜寒嗤笑着落地。
“被咬了,就會像他一樣。”楚樂擡眸,盯着元夜寒不解的眸光,道:“變的對人肉,渴望無比。”
剎那間,元夜寒眼底閃過片刻震驚。
渴望人肉?!
“讓開!”楚樂掙扎着落地,一把推開元夜寒,對着衝過來的喪屍胯下就是狠狠一腳!
汕水村的怪疾...
好像就像楚樂說的一樣。
元夜寒擰眉道:“你剛纔是要救我?”
楚樂沉着道:“我只是爲了保護我自己。”
她頓了頓,“要是你們都變成了喪屍,我更危險。”
元夜寒瞬間打消了腦海中的想法。
楚樂這個女人向來心胸狹隘,怎麼可能是爲了救自己!
若非是關係到了她的人身安全,她纔不會管自己的死活。
楚樂眸光動了動,她眼疾手快地扯下了元夜寒的腰帶,一時間,元夜寒身上的衣袍鬆鬆垮垮,胸膛若隱若現。
冷冽的俊臉瞬間佈滿深沉,元夜寒怒喝道:“楚樂,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
扒他腰帶,這是人乾的事兒麼?!
楚樂波瀾不驚地看了一眼大呼小叫的元夜寒,很奇怪地問:“你記不得了?”
“先前在田野裏,你扒了我的裏衣扯了好幾條布料,那時候你怎麼不想想什麼叫做羞恥?”
元夜寒的震怒被楚樂的話逼了回去。
他站在一旁,開始默不作聲。
這是元夜寒心虛的表現。
楚樂收回自己的眸光,她踩着喪屍的頭,將喪屍的腳綁在了一起,防止喪屍逃跑。
她看了看空蕩蕩的手,抿脣,擡眸看向了元夜寒。
“你過來一下。”
元夜寒傲嬌冷笑,“你叫本王去就去?”
楚樂:“...”
傲嬌也得分場合,行不行?
她乾脆脫下了自己的外衣,元夜寒瞬間臉色一變,他想阻止,可已經晚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楚樂將外衣套在喪屍的頭上。
“你要做什麼。”元夜寒沉聲問。
楚樂直截了當,“帶回去,好好研究,看看這到底是什麼病。”
“爲了楚相?”元夜寒問。
楚樂默。
除了長華公主之外,沒人知道她來這裏的目的。
如果楚相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她在爲楚相平反一事被知道的話,很有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
“江州的汕水村,就是楚相在百姓身上試藥的地方。”元夜寒緩緩地說出了這一事實,實際上,他此次來也是爲了這事。
楚樂的手,漸漸縮緊,她堅信楚相不會那麼做。
“這個人,是汕水村的人?”
男人明明說的是反問句,可意思,卻無比堅定。
楚樂擡眸,“對,所以我要帶走,好好研究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準!”
霸道的聲音一響,楚樂腳下的男子就被奪走了,她心中大急,生氣道:“元夜寒!連這個你都要跟我搶麼!”
元夜寒拖着男子,如同拖着一隻雞崽子一樣,不費吹灰之力。
“想拿回去也可以,只要你有本事。”
他冷漠地宣告着這個結果。
一時間,楚樂氣的說不出來話,她激動地朝着元夜寒打去,卻被元夜寒一把拽住手腕,猛地往前一拉,撞到了他結實無比的胸膛。
潑墨的發在空中飄揚,清冷的月光下,他眼底一片陰冷絕情。
令人絕望的聲音漸漸在耳邊響起。
“楚樂,你早就應該明白了,沒有絕對的實力,有些東西,你沒資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