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千寒從外來報,“九王,方纔——”
瞧見元夜寒醒了,千寒又驚又喜,連日來的陰霾瞬間掃光。
“王爺,您醒了?!”
千寒對元夜寒,無比忠誠,眼下瞧見元夜寒醒了,他的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元夜寒頷首。
驚喜之餘,千寒繼續道:“王爺,楊大將軍來看望您了。”
楊大將軍...
元夜寒與九王,面面相覷。
“威猛大將軍楊笠?”
元夜寒蹙眉,這人不是隱退許久了麼?他怎麼會突然來看望自己?
九王提醒:“還愣着作甚?不叫人請進來?人家可是你母妃的徒弟,來看望你又不是什麼怪事,你總不能連他也懷疑吧?”
九王夾槍帶棒地說,可見是對元夜寒的不信任極其不滿。
元夜寒纔剛剛甦醒,沒什麼精力跟九王互懟,索性任由他去了。
臨走之前,九王冷哼道:“也不知是你運氣好還是怎麼,這次中毒後,體質倒有了些變化,那顧弦決說了,你如今勉強稱得上是百毒不侵,尋常的毒藥,都對你不起作用了。”
九王聽見時也愣住了。沒想到,楚樂這次給元夜寒下毒,倒成了一樁好事。
“還有楚樂留下來的蛇幹。”九王隨手點了點不遠處的小瓶子,那都是楚樂來不及帶走的蛇幹,“日日喝一杯泡着蛇乾的水,對你有大用處!”
九王極其不悅地交代完,輕哼着離開了。
元夜寒有一瞬間恍然。
顧弦決...
豐年當鋪...
那玉決拳法,應該也是顧弦決交給楚樂的吧?
元夜寒靠在牀頭,緩緩地呼了一口濁氣。
沒想到,千防萬防,他還是沒能防住。
難道,他和阿楚當真不能在一起...
“夜寒!”
雄渾的嗓音自門外傳來,楊笠身着一席棕衣,兩道黑褐鬍鬚垂下來,精神抖擻,光是站在那裏,便有一種俠肝義膽之氣。
元夜寒掙扎着要起身,“楊伯伯...”
“你且坐在榻上便好!”楊笠按住元夜寒的肩膀,眸光微沉,“若師傅得知你受如此重的傷,定會傷心至極!”
元夜寒掩嘴輕咳兩聲,“楊伯伯,您快請坐。”
楊笠點頭,坐在木椅上,感嘆道:“我上次見你,你還只有三歲左右。”
楊笠是自德妃娘娘死後纔開始隱退,所以在宮裏,元夜寒見過楊笠幾次。
“一別近二十年,楊伯伯還是跟以前一樣。”
對楊笠,元夜寒沒有太多感情,印象中,楊伯伯倒是總去看望母妃,母妃臨死前,還曾叫楊伯伯過來看望她。
想必二人的關係是極好的。
是以,元夜寒對楊笠也有幾分尊重,“楊伯伯,既然回來了,便在府內住下吧。”
楊笠擺手,“我還有事要做,不便逗留!此次前來,也是爲探望你的身子,師傅在天上不能照看你,唯有我這個當伯伯的疼你!”
說着,楊笠拿出一塊令牌,“這是千面閣的密牌,你拿着它,日後千面閣的人,便任你差遣!”
楊笠深深地看一眼元夜寒,眸光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隨後,大步流星地離開王府。
夜深了。
楚樂迷迷糊糊地醒來。
一睜眼,便看見一張大臉,楚樂呼吸一滯,擡手朝那張臉就是結結實實的一拳!
“哎呦!”
一盞茶時間後。
“嘖,你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看着自己菸圈烏青,江修心中鬱悶無比。
他的一張俊臉,全毀了!
楚樂摸了摸鼻子。
她也沒想到靠在牀邊的人是江修啊,那臉被燭光映的蠟黃,她還以爲是閻王爺呢。
再說了,大半夜的,他蹲在自己牀邊作甚?
“別叫了,趕緊拿雞蛋敷敷。”
楚樂被江修吵得頭疼。
江修幽怨地接過雞蛋,道:“你怎麼跑回你屋子了?害得我找了半天,以爲你被抓走了。”
這下,楚樂纔想起那些藥材。
她抓過藥材和銀票,道:“這些給你。我只是給你包紮了腳踝,又不是救你的命,你卻要以渡我真氣爲回報,我受不起。”
江修握着雞蛋的手搭在桌子旁,笑道:“受不起可以再回報給我啊,比如說——”
猛地。
兩個人臉色變了變。
門外有殺氣!
砰地一聲。
不等兩個人反應過來,那人便直接衝開房門,捏着楚樂脖頸,毫不費力地提到半空!
“你就是楚樂!”楊笠厲聲道。
江修滿眼震驚,從這人的氣息出現,到抓起楚樂,整個過程,不過眨眼間!
這個人...
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