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打得酣暢淋漓,“好久沒有這麼痛快地打過了,那蟒蛇逃了也好,日後還能供我們繼續歷練...嗯?你怎麼了?”
楚樂嘴脣發紫。
嗓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往外冒出,楚樂咳嗽兩聲,黑紅色的血便流了下來。
“快扶我回去。”楚樂嗓子沙啞的可怕,“我...我中了天白烈蟒的毒...”
江修呼吸一滯。
到了客棧後,楚樂立刻拿出銀針爲自己醫治。
雪櫻小臉都扭成了一團,一旁的江修更是焦急地踱步。
“雪櫻,她中毒了,你怎麼不告訴我?”
雪櫻咬了咬牙,“還不是因爲你?姐姐當時忙着替你報仇,哪有功夫爲自己解毒?”
江修怔然了一瞬,定定地看着楚樂,眸光深沉。
半晌,楚樂鬆了一口氣,吞下了一顆藥丸。
“好了。”
江修和雪櫻紛紛鬆了一口氣。
江修率先坐到楚樂身邊,放輕了聲調,道:“你怎麼那麼大意?自己中毒了,還想着幫我報仇?”
楚樂眸光淡然。
“毒這不是解開了麼?”
江修沉吟,“萬一沒來得及解開呢?你被毒死了怎麼辦?”
楚樂扯着被子蓋在身上,疲倦道。
“毒不死,那藥只會讓我變成啞巴。”
到現在,楚樂的嗓子還是沙啞的。
這天白烈蟒的毒並非是一般的毒,只怕她的嗓子,這幾個月都好不了了。
江修無奈扶額,“毒啞了也不行啊,爲了我,不值當。”
楚樂乾脆閉目不語。
見狀,江修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輕笑着,眸光帶着幾分寵溺與歡喜。
“你啊,真是固執。”
這個楚樂啊,是他見過最固執,最愛耍酷,卻也是最可愛的女子。
江修心中的天平,逐漸動搖。
怕影響楚樂休息,江修拽着雪櫻走了。
屋內歸於一片平靜。
這時,牀榻上的女人,睫毛撲閃幾下,緩緩睜開眼睛。
起身,楚樂望着江修離開的方向,滿臉寒意。
前朝的人...
楚樂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叩着牀榻,眸光精明。
...
下午的時候,大家還想要去森林裏歷練。
奈何突然下了一場大雨,將所有人澆個透徹,楚樂倒是因爲睡午覺,沒能來得及出去,沒被挨澆。
可等她醒來的時候,泡澡的屋子已經被人搶沒了。
在盛夏,可以在自個兒屋子裏洗。
可眼下已經入了深秋,若是在屋子裏洗,定是要凍生病的。
在雪落森林裏歷練的時間本就不長,倘若因爲生病耽誤了十天半個月,就不值得了。
等了許久,楚樂都要等睡着了,才空下一間房。
“客官,這間房裏有一小塊兒漏的地方,小的已經拿稻草封...”
楚樂迷迷糊糊的,連連點頭。
水流緩緩滑過鎖骨,白皙的手臂一動,花瓣便隨之而落,在水面上蕩起一抹弧度。
靠在木桶裏,楚樂想着白日的對戰經驗。
她在腦海中,一遍遍地按照天白烈蟒的攻擊方式練習。
半晌,楚樂從木桶中走出。
睏意越發明顯了,她穿好衣服,摸着屏風朝着門口走。
腳冷不防踩到了涼水,驚得她往旁邊一躲,誰料,竟踩到了一堆稻草。
稻草...
那小二說,稻草是用來幹什麼來着?
楚樂瞬間驚醒。
那小二說了,稻草蓋着的,是一個小洞口!
靠!
這他媽哪兒是小洞口?!
誰家小洞口能掉下一個人?
楚樂難得地罵人了。
噗嘰!
碩大的水花從身子底下濺出,一股子濃烈的藥味兒瞬間鑽入鼻腔。
漆黑的水沾的滿臉都是,楚樂被熱水燙的渾身一顫,心都要跳了出來。
“咳咳...”
濃烈的味道讓楚樂窒息,她掙扎着,水花蓋住了她的面頰,倏地,一抹強有力的臂膀扼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將楚樂從木桶中拉了起來,毫不憐惜地丟在了地上!
砰!
楚樂摔在地上,痛的齜牙咧嘴,衣裙更是蓋在了她的臉上,狼狽至極。
隨之而來的,便是男人冷冽的指尖,那指尖着實冷的嚇人,將楚樂的脖子扼住,欲將她提起。
楚樂暗忖不好,慌忙間,她將方纔在腦海中的一套打法用上了,手臂靈巧如蛇,因着剛洗過澡,她的皮膚光滑細膩,滋溜一下便打開了男人的手臂。
抽出腰間攜帶的匕首,楚樂直逼對方死穴。
對方的速度卻快的嚇人,眨眼間便打飛了楚樂的匕首,按住了楚樂肩膀,將她扣在茶桌上方。
這下,楚樂纔看清眼前的人是誰。
“是你?”
二人異口同聲地開口。
看着眼前的雪櫻,元夜寒眸光微冷,厲聲道:“你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方纔他泡藥浴泡的好好的,突然,天降巨物,直接砸在了他的懷中。
驚得他以爲是刺客來暗殺。
楚樂被壓的難受。
她本是不小心踩空了,誰料竟落到了這墨公子懷中,還被墨公子打了一通,心中也有幾分怨氣。
“我是從上面掉下來的!”
上面?
元夜寒半信半疑地掃了一眼,果然見到了一巨大的大洞,眸光微沉。
“明知那房間有洞,你還非要用?”
這語氣,帶着十足的懷疑。
楚樂不由得輕笑。
“墨公子這是何意,難不成,你以爲,我是故意選擇這個房間,故意跳下來,故意掉到你懷中的麼?”
元夜寒薄脣輕啓,“這些,我倒是沒有懷疑,我懷疑的是,你想暗殺我。”
剎那間,二人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