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王爺,娘娘不是病死的!”阿喜淚兩行,哭成了淚人,“而是被楊笠殺害的!”
楊笠!!!
元夜寒步伐踉蹌幾分。
楊笠是母妃的親傳徒弟,母妃曾告訴過自己,楊笠是個值得依靠的人,因爲他不圖金錢名利,不會阿諛奉承,他只是一心練武。
這些都是母妃說的!
可爲何,阿喜說楊笠是殺害母妃的兇手?
“阿喜,你都知道什麼?你可以都告訴本王麼?”
阿喜點點頭。
“當年,我只是娘娘手下的一個小丫頭,那日我不舒服,起來的晚了些,出來的時候,卻聽見了爭執聲。
是齊嬤嬤和楊笠的爭執聲。
娘娘那段時間身體不好,楊笠知道後,便親自跑去雪山給娘娘摘雪蓮,怎料,那雪蓮其實是毒藥,德妃娘娘就是吃了那味雪蓮,才死的!
當時齊嬤嬤與楊笠兩情相悅,楊笠便哄騙着她,讓她不要說出去,見這一招不好使,就又威脅齊嬤嬤,畏於楊笠的地位,齊嬤嬤只能忍氣吞聲。”
阿喜捻着帕子擦淚,“我當時就藏在樹後,這些,都是我親耳聽見的!
我當時嚇壞了,不敢出來,一直到晚上,天徹底黑了,下起了大雨,我纔敢出來。
我怕楊笠得知我聽見了他的祕密,便想着逃跑,可宮女哪是說跑就能跑的?
正巧天上降下了一道雷,將我身旁的宮殿劈開了,大火拔地而起,我便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燒傷了自己的臉,宮裏容不下樣貌太醜的人,怕嚇到各位主子,於是我就逃離了皇宮...”
阿喜嘆了一口氣,“我得知齊嬤嬤死後,便猜測,是不是東窗事發,所以幾個月前便趕來了京城,可我怕被別人發現,硬生生等好幾個月,等到無人來祭拜齊嬤嬤時,纔敢來,沒想到,就碰見了王爺您,奴婢瞧見您對齊嬤嬤如此情深義重,奴婢,奴婢於心不忍啊...”
元夜寒眸光恍惚。
原來,殺害母妃的人,竟然真的是楊笠!
是她嘴裏唸叨,可以依靠的寶貝徒弟!
“怎麼會變成這樣?”元夜寒靠在樹上,眼底淚花打轉,“母妃的大半生都在戰場上度過,她被皇上負了,不曾想,就連她最心疼的徒弟,也負了她,甚至害死了她!”
砰!
元夜寒一拳砸穿了樹幹。
阿喜驚得心頭一跳,忙拽着元夜寒的袖子道:“王爺,您別這麼傷害自己,當務之急,是要蒐集證據,揭穿楊笠的虛假面目!”
這些年來,楊笠在江湖積累了不少名望。
靠着母妃教他的武功,他成了武林中人人肯定的大俠。
外面傳他忠肝義膽,俠義心腸,可誰曾想,這位鼎鼎有名的楊大俠,千面閣閣主,竟然親手毒害了他的恩師!
元夜寒冷靜下來,薄脣顫抖。
“阿喜姑姑,你可知道,楊笠爲何要殺害我母妃麼?”元夜寒始終信母妃的話,“母妃曾說過,楊笠不圖名利,不戀功名,他爲何要這麼做?”
“因爲他要的,是德妃娘娘的祕籍,夜闌梅花劍譜!”
元夜寒瞳孔略過震驚。
楊笠毒害恩師,僅僅,是爲了一本祕籍?!
鮮血翻騰,倒流全身,元夜寒深吸一口氣。
殺母仇人就在眼前。
他現在恨不得扒了楊笠的皮,喝了楊笠的血!
不。
像楊笠這種人,實在是太髒了。
人髒,心臟,血更髒!
他要讓楊笠伏法,要讓楊笠跪在母妃墳前認錯,要親手殺了楊笠!
元夜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此時的楊笠雖然不在朝廷當官,但名望很高,他定然非常在意自己的顏面,想來,張太醫等人的死,跟楊笠脫不了干係!
“阿喜姑姑,您別走了,暫時先住在王府吧。”
阿喜搖頭,想要拒絕,“奴婢只是過來看看齊嬤嬤,在皇宮內,齊嬤嬤對阿喜照顧有加,只是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是阿喜站在碑前,嬤嬤躺在地下了。
王爺,阿喜自認對不起王爺您,阿喜還是想回去,免得王爺瞧阿喜煩心。”
元夜寒攔住了阿喜,“阿喜姑姑,我懷疑,齊嬤嬤的死就是楊笠做的,所以,我斷不能讓你離開。”
阿喜心中一震。
“什麼?嬤嬤竟然是被楊笠害死的,他當初那麼喜歡嬤嬤,都能下得去手,這...這個人太恐怖了。”
元夜寒心痛地看着齊嬤嬤墓碑,眸光迸發幾分堅決。
楊笠。
你殺我母妃,擄我娘子,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楊笠正在院子內練武。
他刀鋒凜冽,空氣中有一道強大的氣波在涌動,四周枯葉捲起,明明天氣寒冷,可楊笠卻感受不到般,只穿了薄薄一層。
猛然間。
一道強悍的氣息涌現而來。
楊笠暗忖不好。
一敏捷身影閃到了他面前,不等楊笠看清是誰,兩個人便交戰一起。
那人來勢洶洶。
楊笠很快便識破了對面的招數。
只聽砰地一聲,男子拍在楊笠肩膀,卻被一股力量彈回來,二人才停止打鬥。
“夜寒?”
楊笠面色凝重地看着元夜寒,不解道:“你爲何會突然出現,又爲何和老夫打起來?”
元夜寒欣長的身影落在地面。
“聽說楊伯伯在練劍,夜寒便突發奇想,想找楊伯伯比試比試。”
話落,元夜寒心中一沉。
這楊笠練了金鐘罩鐵布衫,他根本奈何不了楊笠。
而且,不過幾招,楊笠便識破了他的招數,可見楊笠經驗豐富,而且武功比自己高很多。
“哈哈哈!原來如此!”楊笠放下劍,“想比試,隨時來,來,先跟楊伯伯一起用膳罷!”
元夜寒點頭。
雖然阿喜說楊笠是殺害母妃兇手,但他也不能全信。
先前他就是因爲聽信別人的一面之詞,錯怪了阿楚。
若是他錯怪了楊笠……
看着眼前的楊笠,元夜寒縮緊雙拳。
只要在他這找到夜闌梅花劍譜,那就能證明,楊笠是殺害母妃的兇手。
“對了,楊伯伯。”
元夜寒薄脣微微勾起,“母妃生前,曾有一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