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閣……”紅袖猛然輕嗤,沙啞的嗓音擠出陣陣狂笑,“玉女閣!你還知道你是玉女閣的閣主?!如今你玉女閣被廢,你不去查真兇,卻跑到這兒來冤枉我?!楚樂,你可真厲害,因爲記恨我,因爲討厭我,就把一切屎盆子往我頭上扣,這就是你所謂的格局麼?!”
張鶴猛地吸了一口氣,詫異地盯着楚樂後背。
她……
不是玉女閣的什麼神女。
而是……
玉女閣的閣主!
原來,江湖上盛傳的神祕閣主,竟然是他們主上的娘子!
莫說張鶴,就連在場的所有暗衛們,都驚呆了。
這幾日瞧見他們主上對楚樂百依百順,他們心中還爲主上鳴不平。
覺得主上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居然對一個籍籍無名的女子動了心。
如今看來,倒是他們想的狹隘了!
這哪裏是什麼籍籍無名,這簡直是如雷貫耳,名聲大噪啊!
不過,這些暗衛們都想錯了。
即便楚樂籍籍無名,即便她不是什麼玉女閣的閣主,元夜寒也會對她百依百順。
正如元夜寒先前所說,他會爲楚樂心動,終身,永遠。
楚樂還不知那些暗衛們心裏的小九九,專心盯着紅袖,手下用力,在紅袖臉上捏出一道紅印。
“我污衊你?”
楚樂恍然,“是哦,口說無憑,我得拿出證據。”
紅袖得逞地笑了一瞬。
“你知道就行。”
可,楚樂下一秒卻淡淡地吐出幾個字。
“所以,我今日就是帶着證據來的呀。”
楚樂人畜無害地眨眨眼,眸光一片澄澈。
霎時間,紅袖傻眼了。
她聽錯了麼?
楚樂就是帶着證據來的?!
什麼證據?
“你又想詐我是不是?楚樂,我不會上當的,你死了這份心吧!你也說了,沈寒不會武功,他不可能——”
紅袖的話卡在了嘴邊。
因爲,沈寒竟然當着衆人的面兒,消失了!
緊跟着消失的,是紅袖嘴邊的笑意。
她詫異地盯着眼前這一幕,一顆心狂跳。
“紅袖,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覺得,如果沒有證據,我會隨隨便便認爲你是兇手麼?嗯?”
楚樂拍了拍紅袖的臉,動作極具羞辱感,順便給紅袖講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事情。
原來,方纔瞧見元夜寒處死衆人的少年,是真的沈寒。
他以爲紅袖的事情要敗露,便慌忙去廚房,想要佯裝送飯去救紅袖。
誰知,楚樂早已在那裏設下了陷阱。
廚房內空無一人,沈寒喊了半晌都沒人應,乾脆直接推門進去,誰料一進去就猜到了陷阱,沈寒情急之下,暴露了自己會武功的事實。
待沈寒反應過來的時候,楚樂與元夜寒已經站在他身後了。
元夜寒上前一步,擋在楚樂面前,他身材高大,周身散發着一股極其滲人的壓迫感。
沈寒只是一掃,便知道露餡了。
“主上。”
沈寒嘆了一口氣,知道無路可走,無奈坦白,
原來,沈寒早就偷偷學練武功了,他剛開始不想說,是他想給元夜寒一個驚喜。
要知道,他剛入龍門的時候被仇家打得渾身是血,大夫連連搖頭,說他以後是個廢人,不可能練武。
沈寒本是認了命的。
可當他看見一身紅衣的紅袖英姿颯爽的模樣時,心底的那團火,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他開始偷偷練武,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總算是在幾年前學練了元夜寒的武藝。
但京中有事,元夜寒不得不啓程返京。
沈寒便想着將這份驚喜留着,待元夜寒回來時再告訴他。
直到這次,紅袖因爲犯了事兒被關在地牢,沈寒想要帶她逃跑,一時情急說出了他早會武功的事實。
得知此事後,紅袖便生出了一計,叮囑沈寒不準將他會武功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又利用沈寒滅掉玉女閣,給楚樂沉重一擊。
……
“紅袖,這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楚樂挑了一下眉梢,眸光滿是冰霜,若非這是元夜寒的手下,她早就將紅袖碎屍萬段,替她那些顛沛流離的姐妹們報仇了!
紅袖怎麼也沒想到,沈寒會敗露真相,她惡狠狠地掃了一眼沈寒,盯着地面冷笑道。
“我能說什麼?!只怪我識人不清,居然用了一個會背叛我的人!”
沈寒眼底倏地掀起了狂風巨浪。
他不是故意暴露的,不是!
可爲什麼,紅袖要怪罪他?
“他背叛你?呵~”
楚樂譏誚地笑着,冷冷地開口,眼底戾氣大盛,“紅袖,你怎麼這般執迷不悟?你可曾想過,若非是沈寒,你的計劃根本不可能成功!
紅袖,你可真可憐,一門心思撲在了元夜寒的身上,卻忽視了對你最好的那個人,眼下所有人都在指責你,唯有沈寒一人真心對你,你卻口口聲聲說他背叛了你,我若是沈寒,我的心都被你傷死了。”
一時間,紅袖愣住了。
是啊,若非沈寒的幫忙,她的計劃豈能成功?眼下所有人都討厭她,憎惡她,唯獨沈寒……
唯獨在沈寒的眸光中,她看不見一絲厭惡。
甚至……
她在沈寒的眼神中,看見了點點的心痛!
他在心疼自己?!
還是說,他因爲自己的污言穢語,覺得難過?
她到底做了什麼?!
“我……”
紅袖頓了頓,在腦海中整理道歉的話。
下一秒,她發出了一聲慘叫!
楚樂手起刀落,直接斷了紅袖的舌頭,她慢條斯理地擦拭着刀子上的血跡,冰冷地開口:“怎麼,後悔麼?難過麼?覺得自己失去了一個值得託付的人,想要道歉?”
楚樂笑了笑,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可我偏不讓你如願,我要讓你好好嘗一嘗,心中有懺悔卻永遠說不出口的滋味!”
楚樂將刀子抵在紅袖脖頸,看着她猙獰的面目,笑眯眯地道:“這就是你動了我的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