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裏面走,山洞內花草的幽香味兒越濃重。
待兩個人出來時,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衆人瞧見蕭玦抱着楚樂,不由得一愣。
楚樂心中一沉。
手指敲了敲蕭玦後背,“放我下來。”
蕭玦慵懶地掃過那羣人,抱着楚樂的手越發收緊。
“不放。”
他的聲音不小。
附近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楚樂掙扎了幾下,蕭玦面不改色。
“如果你能掙扎開,就不會被我抓到這裏了。”
話落,蕭玦眸光幽深地看向附近的人。
那些人立刻低下頭,不敢再去看楚樂和蕭玦。
回了屋子,鴛鴦已經備好了飯菜。
“夫人,少爺,請用膳。”
楚樂臉色有些陰沉。
蕭玦幫她拉開椅子,因着右手受傷了,所以他握筷子時很喫力。
時不時掃一眼楚樂,發現她悶悶不樂,蕭玦薄脣緊抿。
他惹到她了?
想着,蕭玦將面前的大雞腿夾到楚樂碗裏。
“多喫點。”
蕭玦道:“太瘦了,渾身上下就剩一副骨頭架子,醜。”
楚樂微微蹙起眉心,“你怎麼看出來的?”
她的確比之前輕了不少,可光是看,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蕭玦淡淡道:“摸出來的。”
空氣立刻燃起一抹火花。
楚樂下意識看向鴛鴦。
只見鴛鴦臉頰紅紅地低下頭。
捲翹的睫毛顫了顫,楚樂也垂下了頭。
“什麼話都敢說。”
她低聲嘟囔了一句。
聞言,蕭玦嘴角勾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容。
他回眸看向鴛鴦,道:“下去吧,這兒不用你伺候了。”
鴛鴦如獲大赦,忙不迭地離開。
待鴛鴦走後,楚樂眸光直勾勾地盯着蕭玦那隻受傷的手。
“還疼麼?”
順着楚樂眸光,蕭玦垂眸,道:“還好。”
“菜刀割的?”楚樂問。
蕭玦挑眉,“不然?”
還能是菜割的?
正說着,蕭玦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不等蕭玦去撿,那雙筷子就滾到了地上。
因着要喫飯,蕭玦就換了一個露出嘴巴的面具。
看着他緊抿的嘴角,楚樂起身,將筷子插入他面前的燒雞裏。
隨後將燒雞扯開條狀。
將勺子塞進蕭玦左手,道:“行了,用勺喫,別用筷子了。”
蕭玦心生一計,“這樣多麻煩,乾脆直接餵我?”
楚樂白了他一眼。
“別逼我打你。”
蕭玦立刻老實了。
瞧見這一幕,楚樂嘴角微微勾起。
……
“你看看,我學的像不像?”
雄鷹軍統帥帶着元夜寒的人皮面具,身着元夜寒平日裏穿的衣服料子,在狂獅軍統帥面前晃來晃去。
狂獅軍統帥摸着下巴思索道:“臉肯定是像的,走路的姿勢不太像,人家離親王走路像鷹,挺拔颯爽,你走路像狗熊,大刀闊斧。”
雄鷹軍統帥:“……不像就不像,怎麼還罵人呢?”
狂獅軍統帥細細回憶元夜寒走路的姿勢,道:“你跟着我學。”
雄鷹軍統帥心不甘情不願地跟着學。
過了半晌,狂獅軍統帥道:“這還差不多,你變一下聲音我聽聽,看看像不像離親王。”
雄鷹軍統帥咳嗽兩聲,道:“怎麼樣?”
狂獅軍統帥滿意地點點頭,“像,太像了,快去吧,我在這裏等着你的好消息。”
離親王府內。
“千寒!”
一個侍衛匆匆前來,將手中的信送上,道:“門口有個小娃娃,說有要事告訴你,請你務必見他一面。”
一個小娃娃?
千寒雙眸微微眯起,眼底略過探究。
難道是王爺那邊出事了?
“我這就過去。”
匆匆到了門口,千寒卻沒有看見小娃娃的身影。
一旁的侍衛撓撓頭,“唉?奇怪了,剛纔那娃娃分明在這兒的。”
“千寒,我在這裏。”
是王爺。
千寒道:“沒事,估計是等太久不耐煩了,我出去找找。”
左拐右拐,千寒來到傳來聲音的衚衕中。
“千寒。”
雄鷹軍統帥端着身子,臉色頗冷。
千寒喜出望外,“王爺?您怎麼回來了,王妃娘娘呢?”
雄獅軍統帥心中一沉,看來元夜寒早就醒了!
挾持走太后娘娘的人,根本不是什麼楊笠的部下。
就是元夜寒!
看來那天晚上,自己被千寒發現了。
他說的那些話,就是爲了讓自己相信,元夜寒還沒有醒。
“我自己回來的,她還在那。”
雄鷹軍統帥頓了頓,試圖從千寒嘴巴里套出有用的消息,“這幾天王府如何?燕軍有沒有發現我們的行蹤?”
千寒搖頭,“王爺放心,前幾日燕國的幾位將軍偷偷潛入府邸,千寒將他們騙了過去。”
雄鷹軍統帥點點頭,“嗯,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我回去了。”
千寒頷首,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千寒轉過身來,對元夜寒道:“對了王爺。”
他雙眸危險地眯起,“您不是說過,那個地方,有進無出的麼?您是怎麼出來的?”
雄鷹軍統帥正欲解釋。
千寒早已閃到他身後,直接擒拿住他,冷笑:“你不是王爺,說,你是誰!”
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暴露,雄鷹軍統帥搖搖頭,嘆了口氣,“看來我的演技,還是不夠啊。”
說着,他吹了一個口哨。
千寒暗道不妙。
他轉身想逃,可是已經晚了。
無數燕軍將千寒包圍其中,裏面全都是精兵,身手比千寒差一點。
可他沒有忘記。
身後還有一個真正的高手!
千寒咬牙道:“你是哪位將軍?!”
雄鷹軍統帥摘下人皮面具,“行,我也不裝了,雄鷹軍統帥是也!
說!
離親王究竟將我們太后娘娘擄去哪裏了?!”
千寒輕笑,“我不知道。”
雄鷹軍統帥面色驟然陰冷,“千寒,別逼我對你動手,你們離親王想要毀掉我們燕國,眼下留着你的性命,我們已經夠仁慈了!”
仁慈?!
千寒只覺可笑,“你們所謂的仁慈,就是要拆散一對有情人?
你們所謂的仁慈,就是看重我們王妃娘娘的名聲和威望,想要利用這兩樣東西,於是百般將她困在宮中。”
雄鷹軍統帥被說的面紅耳赤,“千寒!這是你逼我的!”
話落,雄鷹軍統帥如離弦的箭,拔出匕首對準千寒脖頸。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離親王究竟將我們太后娘娘帶去哪裏了?!”
千寒仰頭輕笑,“我說過,就算是我告訴你,你也找不到,因爲就連我也找不到!”
雄鷹軍統帥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千寒道:“根本就不是我們王爺帶走了王妃娘娘,他聽說楊笠部下抓走了王妃娘娘,便不管不顧地去救王妃娘娘,我只知道,楊笠部下精通陣法,布了一個只能進不能出的地方。”
雄鷹軍統帥與狂獅軍統帥對視一眼,半信半疑,“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寒閉上雙眸,一副愛信不信的模樣。
雄鷹軍統帥逼問道:“那你剛剛說,王爺是爲了躲開我們燕軍?”
“爲何躲開,你們自己心裏沒數麼?你們不希望我們王爺靠近王妃娘娘,怕毀了你們燕國的名聲,傳出醜聞,正因如此,王爺纔不敢告訴你們。”
千寒說的頭頭是道。
雄鷹軍統帥和狂獅軍統帥雖然懷疑,卻找不出半點千寒說謊的證據。
狂獅軍統帥率先道:“罷了,是真是假,也得先把你帶回去!”
一行人連忙將千寒捆住。
千寒眸光動了動,趁着大家不注意,丟下一塊細小的金珠子。
王府內的人見千寒始終不回來,便出去尋找。
待找到千寒丟下的金珠子後,衆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