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男孩子哪兒那麼嬌氣!疼啥疼,這疼呢,啊?”
羅小玉沒放開秦磊,反而手下更用力的掐到孩子,秦磊被疼得大哭起來,使勁掙扎着要甩開羅小玉。
羅小玉的火氣一下子收不住了,一巴掌一巴掌狠狠打在秦磊的背上:“哭啥哭,有啥好哭的,天天就知道哭,一點男孩子樣兒都沒!滿嘴牙,咧逼咧咧逼咧的,是想哭死誰!你個妨克主!”
“二嫂,你幹啥打磊磊?”
秦斐看不過去了,將秦磊從羅小玉手下拉到了身邊來,給孩子擦到眼淚,輕哄到他:“磊磊乖,不哭哈。”
秦磊哭得一抽一抽的,另一手捂住剛纔羅小玉拽着他的地方:“姑姑,我疼。”
陸詩詩過來,將秦磊的上衣脫了,就見孩子白嫩的胳膊上是幾道青紫的手印,背上也紅了。
羅小玉見衆人都看向了自己,咋呼起來:“我就是想教育一下他,誰知他這麼嬌嬌弱弱的,你們說他一男孩子……”
陸詩詩打斷了羅小玉:“無論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他都還是個孩子,他是你兒子,不是你的出氣筒。如果你有什麼不滿,直接說,而不是把氣撒在孩子身上,孩子是無辜的。”
“我沒撒氣,我有啥氣好撒的。”羅小玉揮着手否認,又點到秦磊:“你們是不知道這個孩子,蔫不唧唧的還又懶又饞,一點男孩子樣都沒有,能把人給氣死!”
“同樣米養百樣人,每個人的外貌會不一樣,自然個性也會不一樣。
男孩子也可以文文靜靜,慢慢向向,不一定就要活潑好動,疾風愣怔。
如果非要給性別加上條條框框的話,那小玉你這樣潑辣,一點溫柔勁都沒,是不是我們也能說你不像個女人?”
陸詩詩懟的羅小玉啞口無言。
從包裏拿出來一小罐紫草藥膏,塗抹在了秦磊胳膊上青紫的地方,按揉開後,陸詩詩輕輕給他吹了吹:“磊磊,還疼嗎?”
秦磊搖搖頭:“不疼了,涼涼的,很舒服。”
陸詩詩揉了揉秦磊的頭:“坐下喫飯吧。”
秦磊怕怕的看了眼羅小玉,小聲問陸詩詩:“三堂嬸,我能坐在你跟姑姑這裏嗎?”
羅小玉見秦磊竟然疏遠她,跟陸詩詩和秦斐親近,不由火氣又躥了上來,上前就要拽秦磊,秦磊頓時嚇得躲進了陸詩詩懷裏。
秦斐站起身雙手張開將陸詩詩跟秦磊護在身後,攔住了羅小玉:“二嫂,你這脾氣能不能改改?你看你把磊磊都嚇成啥樣了都?”
羅小玉振振有詞:“我哪兒嚇他啦?我這不拽着他讓他坐我身邊喫飯!三堂嫂還懷着孩子,哪能照顧得了他?”
“磊磊這麼大了,也不需要我照顧啥,他想坐這就坐這吧,正好他們幾個孩子坐在一起。“陸詩詩順了順秦磊的頭髮:“磊磊,你挨着小新哥哥坐可以嗎?”
秦磊瞅了眼羅小玉點點頭,坐到了蕭立新身邊。
秦向朗動了筷子後,大家跟着動起筷子。
知道蕭文嵐愛喫魚,陸詩詩正要將魚肚子那塊給她挾過來,一雙筷子搶了先。
羅小玉朝陸詩詩笑笑:“三堂嫂也愛喫這魚肚子上的肉,這塊肉好,沒刺。”
陸詩詩沒搭理羅小玉,改給蕭文嵐挾了一筷子魚肉。
蕭文嵐朝陸詩詩甜甜一笑:“謝謝嫂嫂。”
“慢點喫,看着刺。”
“好~”
羅小玉撇撇嘴,心中暗道:“裝模作樣,真虛僞!明明就是自己想喫,還假裝是挾給孩子的。”
再見秦錚筷子不停,不一會就把陸詩詩的碗給填得滿滿的,好喫的都到了她那兒,羅小玉心裏那酸泡泡止不住的咕嘟咕嘟的往上冒。
“三堂哥對三堂嫂可真好,不過這也正常,畢竟現在三堂嫂懷着身孕,不過等生了孩子後,這男人就變了。
你看小煒就是,之前也對我挺好的,可現在我連個人影都快見不着了,成天的就知道忙,家裏裏裏外外都得我一個人忙活,他是啥都不管。”
聽羅小玉抱怨開秦煒,秦斐冷哼了聲,忍不住爲自己二哥鳴不平:“二嫂,我二哥咋就不管了,他是這段日子去進修纔不在家,之前他在家的時候啥用着你做?都還是他做吶。倒是你挺忙,忙着你孃家裏裏外外的。”
“斐斐,一聽你這麼說就知道你是沒嫁人,等你嫁人了你就知道了,這孃家纔是自己家,畢竟都是有親血緣的。”
秦斐將筷子往碗上啪的一放,扭頭看向羅小玉:“二嫂,合着在你心裏,我們都不是你家裏人是吧?”
“我可沒這麼說,你看,你急啥?我這不就是話趕話說到這了。
我都說了,我就是個工人,心直口快,有啥說啥,不像你們文化人想那麼多。”
羅小玉輕輕打了下自己的嘴:“你說我這張嘴,不說吧,忍不住,一說吧,就總是說錯話。”
見秦斐被氣到了,陸詩詩給她挾了個藕合:“食不言寢不語,小玉在孃家可能習慣了,不太懂這些規矩,你跟着湊什麼熱鬧?”
“今天是中秋節,咱們一家聚在一起喫團圓飯,應該開開心心熱熱鬧鬧的。
也挺大的人了,應該能分得清什麼是心直口快,什麼是口無遮攔。
當然還有一個詞,叫禍從口出,平常口無遮攔慣了的話,難免真的說錯話,惹了不該惹的人,也有可能會碰到那種小心眼斤斤計較的,人家不說,不代表心裏不記恨,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在背後給使了絆子。”
陸詩詩說完看向羅小玉:“小玉,你說我說的對吧?你別介意哈,我這個文化人也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其實我也挺心直口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