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翠蓮看了眼秦錚,趕緊訕笑着說:“你看你這孩子,那就是你大哥二哥說的醉話,這醉話哪能當真,是不是?”
秦錚冷冷開口:“說說醉話沒事,可要真的這麼做了的話,哪怕是自己親閨女,打死了也是殺人,自己親妹妹,賣了的話也是屬於販賣婦女兒童罪。
殺人就不說了,逮到了直接就是槍斃,販賣婦女兒童一般情況下不會被槍斃,但在裏面幾十年是絕對跑不了的。”
“錚哥,如果我被人逮到,要把我賣了,那我寧可死。”
這是陸詩詩的真實想法,她首先會想盡辦法自救,如果最後無能爲力,那她真的寧可死也不要去過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
雖說好死不如賴活着,可那樣活着生不如死。
秦錚握着陸詩詩的手瞬間收緊,陸詩詩感覺到了秦錚的不安,動了動手指,輕輕刷到他的手心,安撫到他。
“錚哥,如果我死了,會怎麼樣?”陸詩詩扭頭問到秦錚:“那人販子會不會被判死刑?”
秦錚配合到:“會。拐賣過程中造成被拐賣婦女兒童死亡的,一律按殺人處理,死刑!”
“那我就放心了。”陸詩詩笑看向王志國跟王志軍:“黃泉路上不是我一個人,不孤單了。”
王志國跟王志軍倆人瞬間酒醒了,陸詩詩的笑讓他倆如墜冰窖。
楊翠蓮也因爲秦錚的話被嚇得不行,但還是說到:“秦科長,你看,沒那麼嚴重,不是什麼大事。”
“出了人命不是大事,什麼是大事?你們覺得不嚴重,我是在嚇你們,那你們可以試試,親自驗證一下會不會被槍斃。”
說着秦錚沉下臉看向王志軍:“老實交代,你是怎麼認識那些販賣人口的人的?”
王志軍立即擺手:“我不認識不認識,真不認識,就是那次喝酒在一個小酒館聽到旁邊那桌人說來着。”
“說什麼了?”
王志軍想了下:“我當時也喝多了,記不清多少,就記得他們說最近啥地方買媳婦的人挺多,只要是女的就行,賣過去了能掙不少。”
“在哪個酒館?”
“就和平街那個小酒館,他那最近那油炸花生米是一絕,我跟幾個朋友過去嚐了嚐。”
陸詩詩跟秦錚對視一眼,確定他問完了,她從兜裏拿出來五捆大團結遞給楊翠蓮:“給,錢還給你們了。”
楊翠蓮下意識就想伸手接,但伸到一半瞅到秦錚,立即又就收了回去,朝陸詩詩笑得是要多違心有多違心:“媽雖然困難,但這錢既然給了你,你就留着吧。”
邊說邊不住的一眼一眼偷偷瞟向秦錚,顯然是極想收下可又忌憚他而不敢。
陸詩詩假意往前又遞了遞:“媽,別介,這錢我還是還給你吧,省的你們還得四處找人去評理,再因爲我連累錚哥他們。”
陸詩詩晃了晃秦錚跟她交握的手:“錚哥,你出去等我,我跟我媽他們說點事。”
見秦錚不放心,陸詩詩安撫到她:“沒事的,媽都說了,他們說的是氣話、醉話,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楊翠蓮立即點頭附和:“不會不會,我們都是小老百姓,就是過過嘴癮,哪能真的敢動人命,別的我們不懂,挨槍子的事還是知道的。”
等秦錚出去後,陸詩詩一臉委屈,重重嘆了口氣:“媽,大哥,二哥,我沒騙你們錢。
我本想着離開謝家呀,一直也沒能爲你們做什麼,之前不是我不做,是我真的沒那個能力,謝寶明聽他爹的,而他爹則是個唯利是圖的,沒利益是絕對不動的人。
咱們他根本沒看在眼裏,他看重的是我養父,他想通過我將我養父拉到他那邊,見沒成功,自然對我也就沒啥好氣。
你們都覺得我在陸家享福,卻不知我過得是啥日子。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們也不想聽。”
陸詩詩紅了眼眶,擦了擦眼角,接着說:“說回這次的事,這次是謝寶明主動提出來的,他怕我會賴着不離開謝家,怕我會給他跟他那新媳婦搗亂,就說可以讓大哥評上先進,讓二哥轉成正式工,就是得要錢。
我想着這是好事啊,也就沒多想,中午一下班不就趕緊回家跟你們說了,誰知謝家他說話不算話,我知道我跟你們說這些你們也不會信,就覺得是我自己吞了錢。”
越說陸詩詩越激動,整個人義憤填膺:“我是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我真的把錢都給了謝寶明,還自己倒貼了三百多吶,謝寶明也答應的好好的,誰知等我去質問他,他死活不認賬。
那天無意中聽到謝寶珠跟別人嚼舌根,我才知道謝家這樣騙了好幾個人,然後拿着這些錢給謝寶明置辦了不少結婚的東西跟那場婚宴,咱家是最大頭。”
“啥!”楊翠蓮瞪大了眼:“你說的都是真的?”
“媽,我騙你這幹啥?我自己有工資,我又嫁給了秦科長,不愁喫穿,再說就算我過得不好,我也不會騙家裏錢啊。”
“好他個謝家,拿了老子的錢不給老子辦事!”王志國說着就要往出衝:“老子這就去找他們算賬!”
陸詩詩着急的喊到:“快攔住我大哥!我給的謝寶明錢他都不認,大哥這麼去了,謝家咋可能認!到時候謝家再倒打一耙,那我大哥可真就麻煩了。”
楊翠蓮給王志軍使眼色,讓他攔住了王志國:“得想個法子,讓他們家把這錢給吐出來,這不是騙錢嘛,還騙親家的錢,謝家這是什麼玩意兒!”
陸詩詩繼續往這把火上添柴:“媽,我都說了,謝家根本沒把你們當親家,沒見謝書記跟我前婆婆瞧不起咱家,高高在上的那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