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春江一臉窘迫,尷尬的解釋到:“這…這是我一個單位的同事,正好碰到了,我過來給洋洋買書。你這是?”
他看向陸詩詩身旁站着的蕭家姐弟。
“這是我愛人的弟妹。”陸詩詩不再多說,扭頭看向售貨員:“同志,麻煩幫我拿下這本書。”
拿出來,陸詩詩翻看了下,又給蕭立新翻看了下,見蕭立新很是喜歡,摸了摸他的頭:“同志,這本我要了。”
小男孩一聽,就要上手搶那本書:“這是我的!”
他媽趕緊抱住了他:“乖,咱不要這書哈,媽去給你買輛大汽車,那玩具多好玩。”
小男孩一聽女人這麼說,拽住她的手就往外衝:“那快走,我要最大的!”
見小男孩跟女人離開,董春江也想跟着離開,但他又顧忌陸詩詩,偷偷瞟向她,見她沒注意自己,趕緊便走了。
陸詩詩交完錢後,擡頭透過窗戶看到董春江追上了那對母子,仨人好似一家人般一同遠去,不由想起了之前王志紅跟她炫耀說董春江升了官,天天忙得顧不上回家。
看來的確是挺忙的,不過卻是忙着照顧另一對母子。
回到家,見秦錚回來了,陸詩詩很是開心。
“晚上不用做飯,媽知道我過去了,給做了不少好喫的,拿了回來。”
“等下週回去看媽,我也給媽做點好喫的,最近天氣涼了,能放住東西了,我給媽做點糕點。”
“好。”
陸詩詩想起來那個趙白楊,很是擔心,看向秦錚問到:“錚哥,你壩南那邊有認識人嗎?”
“沒有,怎麼了?”
“我想調查個人。”
“你告訴我名字跟單位,我託人給找下那邊的認識人打聽一下。”
“趙白楊,壩南小學的老師,想知道他平常在學校的工作表現,尤其是他的家庭情況,越詳細越好。”
“好。”
喫完飯,陸詩詩跟秦錚說了白雲龍的情況後,倆人前往他家。
一進屋,就見白四正坐在牀上喝酒,而杜芳梅則窩在牆角處,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聽到點響聲,便會不住的哆嗦。
她身上的衣服被扯成了破布,裸露出的皮膚上佈滿了青紫的傷痕,同樣白雲龍的臉上跟露出的胳膊上也有被打的痕跡。
“白雲龍爸爸,白雲龍他不能退學,他在奧數方面很優秀,他……”
陸詩詩剛說了兩句話,便被白四大着舌頭給揮手打斷:“別跟老子說這些!老子知道你是來幹啥的!我跟你說,你說啥也不好使,我就不讓他念了,唸書他媽的費錢,還一點用沒有,不如跟着老子去幹活。”
“小王八羔子,還敢叫外人過來!”白四順手摸到掃牀掃帚就朝白雲龍砸了過去:“我告訴你,叫啥你也不好使,別說是個小老師,就是那教育局長來了,你也別想!”
白雲龍躲開,跑到了陸詩詩身旁,乞求的看着她不住的搖頭:“老師!”
見白雲龍不僅不動,都不看向他,白四怒了,下牀來就要打白雲龍,陸詩詩立即將他拉到身後護着他:“白雲龍爸爸,打孩子是犯法的,而且我國實行九年義務教育,也就是你有義務讓他念到初中畢業,不能平白無故給他退學,這也是犯法的!”
“啥,犯法?!”白四豎起大拇指反手指了指自己:“我告訴你,老子就是王法!我打我自己兒子,關你屁事!你一大臭逼還敢管到老子頭上了,不想活了是不!”
見白四朝着陸詩詩跟白雲龍走過來,秦錚往前一步擋在了他們身前。
白四瞅了眼秦錚,往地上吐了口濃痰:“操,又來一多管閒事的!”
說着就朝秦錚揮過來一拳,秦錚躲開,一拳砸向了白四的鼻子。
白四連退了好幾步,直到跌坐到牀上,他用手背抹了把鼻子,見到上面的血,頓時神色比剛纔還要兇狠,順手操起桌上的酒瓶子,照着桌角使勁兒一砸,就又朝秦錚衝了過來:“操你媽,敢打老子,老子殺了你!”
陸詩詩拉着白雲龍往後退,讓出空間來給秦錚。
白四朝着秦錚快速的揮舞着碎酒瓶,都被他閃躲開,逮到一個空後,秦錚一把擒住白四的手腕,將酒瓶先從他手裏搶了過來,然後把他的胳膊扭到了身後。
緊接着又將他另一條胳膊也扭到身後,從腰後拿出手銬將他雙手反手銬了起來。
白四整個人就被臉朝下摁在了牀上。
“操,你是條子!”
只從這一句話,秦錚就判斷出:“你是從沿海那邊回來的?”
見白四不開口,秦錚一拳杵在了他的肋骨處。
陸詩詩扭頭問到白雲龍:“最近你家裏有沒有什麼人來過找你爸?”
白雲龍點點頭。
“小王八羔子,你他媽的要是敢胡說,老子弄死你!”
陸詩詩跟秦錚倆人對了下眼神,陸詩詩將白雲龍拽到了院外,他看向白雲龍的眼睛,面色極其嚴肅認真。
“白雲龍,老師接下來問你的問題都很重要,你要誠實回答。”
白雲龍緊張的吞嚥了下,重重點了點頭。
而屋裏白四的叫囂變成了支支吾吾,看樣子是秦錚將他的嘴給堵住了。
可即便如此,白雲龍還是很害怕,與此同時,他的眼中又滿是恨意,陸詩詩見此,安撫到他:“別怕,有老師在。”
“那些人最近常來找你爸嗎?”陸詩詩問到白雲龍。
“沒有,我就只見過他們兩次。”
“他們是外地口音?”
“是,我反正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而且每次他們來,我爸就把我跟我媽攆到小屋去。”
“那你有沒有見過他們帶回來小孩兒或者女人的?”
白雲龍搖搖頭:“沒。”
“那你知道那些人住在哪兒嗎?”
本來陸詩詩對這個問題不抱希望的,但沒想到白雲龍竟然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