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龍也很是不捨的看向陸詩詩:“老師。”

    雖然他還叫陸詩詩是老師,但這段時間,她對他來說早已成爲重要的家人,是除了他媽媽以外對他而言最親的人。

    “這周就期末考,等放假了,老師就過去看你。”

    陸詩詩摸了摸白雲龍的頭,之前他很瘦,這段時間跟着她壯實了很多,已經有小少年的模樣了,可心智再成熟,也不過還是個12歲的孩子,要離開家到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難免會不安。

    在家裏該囑咐的這幾天基本上天天都說,因此這會兒反而沒什麼說的了。

    陸詩詩見國科大的領導準備上車,朝白雲龍揮了揮手:“上車去吧,路上老師給你帶的喫的記得要分一下,有什麼不懂的別害怕,大膽問。”

    白雲龍點點頭,退後一步,深深的朝着陸詩詩鞠了一躬:“老師,我走了,再見。”

    “很快就會再見的。”陸詩詩將白雲龍扶起身,她的鼻子不禁有些酸。

    “老師,你回去時候慢點。“

    “好,老師會的。”

    看着白雲龍上了車,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車緩緩開動,他在窗邊一直朝她揮手,而陸詩詩也直到看着火車駛出站臺才離開。

    出了站,陸詩詩剛推車子走了幾步,感覺到身後靠近過來一個人,一扭頭,見是謝寶明,下意識蹙了下眉。

    謝寶明卻不在意她對他的態度,就跟碰到老熟人一樣,看了眼火車站,笑問到她:“詩詩,你這是去送人?”

    “嗯。”

    陸詩詩不願跟謝寶明多說話,以前他給她的感覺就是單純的厭惡,可現在他明明看上去沒有之前那麼討厭了,可卻莫名其妙的每次都讓她特別的心慌,而且孩子們也鬧騰的比平常厲害。

    “你這個……”謝寶明的目光移向陸詩詩的肚子,明明他嘴邊掛着笑容,可卻讓陸詩詩無端感覺到冷,她攏了攏大衣,身體側轉,將肚子轉到了車子裏邊,避開了謝寶明的目光。

    “看上去比平常的要大。”謝寶明說完後看向陸詩詩,臉上泛起幾分苦澀:“都怪我無能,要不然我們的日子該是多幸福。”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珍惜眼前人才是。”

    陸詩詩說完這句話,就準備騎上車子離開,要不然謝寶明不知道要糾纏她到什麼時候。

    卻被謝寶明拉住了車子:“詩詩,我想問你,你家裏人是不是你攛掇他們過來的?真就這麼恨我家,要把我們家毀了嗎?我媽現在天天只能在牀上,我妹妹懷着孩子還沒了音信,這還不夠嗎?你現在過得也挺幸福的了,就不能過去的讓它過去嗎?”

    陸詩詩回頭沉沉的看着謝寶明:“謝寶明,知道什麼是鈍刀子剌肉嗎?我之前在你們家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你是不一點數都沒?還有請你搞清楚,不是我毀的你們家,你媽不是我給氣病的,你妹妹也不是我給弄丟的。”

    “那你家人呢,是不是你讓他們到我們家找我們,說我們騙了你?”

    陸詩詩點頭承認:“是,這是事實不是嗎?你們沒有騙我嗎?你們家人都知道你的情況,可你們卻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我可以不介意你不行,但我恨你們家那樣對我!肆意毀壞我的名聲,我是遇到了秦錚,如果我沒有遇到他,那我下半輩子怎麼辦?

    因爲你們,我無法回家,只能留在你們家當保姆,還要對你們家感恩戴德,這也算了,不是什麼大事。

    但你怎麼能?”

    陸詩詩朝謝寶明逼近:“怎麼能給我下藥將我送給別人?如果那晚不是換成了秦錚,你有沒有想過我的下場?你媽帶人堵我,徹底毀了我的名聲,無異於是想要逼死我!

    謝寶明,我知道你覺得我殘忍惡毒是吧?怎麼不想想你們家人都做了什麼?我實話跟你說,我真的是恨不得你們家人死!”

    在見識過她大伯一家人有多噁心後,她知道善良一定要手中握有刀,這樣別人纔會敬你如佛,而不會欺你如羊。

    而且對於有些人真的不要仁慈,不要想着放下過去,也放過自己。

    她可以放下過去,也能放過自己,但不代表她要對曾經那樣對自己的人仁慈,還原諒。

    她不親手弄死他們就算是最大的仁慈了!

    “詩詩,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你一定是被蠱惑了,秦家一定視我們家爲眼中釘,你這樣是被他們利用了啊!秦錚真是太卑鄙了!”

    “得了吧,這種事只有你家做得出來,不要你會這樣,就覺得全世界都會這樣。”

    陸詩詩冷下臉來:“我跟錚哥的感情不是你幾句話就能夠挑撥的。”

    “詩詩,你當真不知道秦錚爲什麼會娶你?他是拿你當擋箭牌!他上一個媳婦是怎麼死的?你如果不離開秦錚的話,你會跟她一樣下場的!”

    謝寶明說着神色越來越激動,就要上前拽陸詩詩,陸詩詩眼疾手快,一把將車子橫在了他面前擋住了他:“錚哥爲什麼娶我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他待我如何!我不會跟他上一個媳婦一樣的,因爲我不是她!”

    剛結婚時她不知秦錚爲什麼會娶她,但去了趟國京,沈筠露弄出那麼大的事,加上從秦英口中得知的隻言片語,聰明的她怎麼會猜不出來,但她嫁給秦錚時目的也不單純,因此她不在意。

    夫妻兩個相處,很多事情是不能那麼斤斤計較的,若是什麼事情都要計較,那兩個人就沒法過下去了。

    想要能走一輩子,該放寬心的事情就要放寬心,更何況是自己也不能保證清白的時候。

    “詩詩,你怎麼這麼傻?”

    謝寶明很是着急:“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恨我也不能拿你自己的安危開玩笑啊,我跟你說,秦錚不是你看上去那麼簡單,他不是單純只是機械廠的保衛科科長,他複雜着吶,而且他……”

    “而且他什麼?”陸詩詩等了半天,見謝寶明都沒往下說,不由開口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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