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懷疑。”
汪友蘭附和到陶寶貴:“我真懷疑當初在醫院是不是我們報錯孩子了,要不然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到現在你還沒看清這個王志軍跟王家都是什麼人!”
“軍兒咋啦?我承認他是有些缺點,可這人無完人,以後他會改的啊。”
“改?”陶寶貴冷笑:“你大舅爺抽大煙,將整個家都給敗了,最後氣死了他爹他娘,賣了老婆孩子,他不想改,可那東西沾了後就不由他了。”
“爸,大舅爺抽的是大煙,軍兒又沒沾這東西。”
“那賭錢跟大煙是一樣的,甚至比賭錢還可怕,以前多少人都是因爲賭家破人亡的。
這大家子嚴禁子孫們賭跟抽,爲啥,就是因爲深知這兩樣的危害。
王志軍都沒跟你說他賭錢的事,你就不想想因爲啥,他不敢說!
是個好人家知道他賭錢都不會將閨女嫁給他去跟着遭罪,而且他還手腳不乾淨,這種人連公家的東西都敢動,保不齊哪天就能把家裏的錢都給偷嘍。”
陶寶貴對陶春紅語重心長的說:“紅兒,你好歹也是大學生,還是老師,你咋就連這點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這男人有沒有本事擱在其外,可不能心眼不正啊。
你到現在還沒想明白他是故意設計你,就爲了不給彩禮,還能娶了你。
你有正式工作,是老師,人也長得不差,他要不是要了你身子,你何至於嫁給他這樣一個討喫鬼!”
“爸,你別說了。”陶春紅油鹽不進:“我跟軍兒的事已經定下來了都,我不會做對比起他的事,再說了,我相信他會變好的。等有了孩子,他就會好了。”
她這話說的特別堅定,但不知是想要說服陶寶貴還是在自欺欺人。
陶寶貴見陶春紅態度這樣堅決,也不再說,只朝陶春紅擺了擺手:“既然你認定了他,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跟你媽這一千塊錢就當是給你做嫁妝了。
你剛纔說你這些年也掙錢,我們都給你存着,但沒一千,你花錢大手大腳,你自己應該知道,你每個月能給家裏你工資的一半就不錯了。
剩下的我跟你媽給你補上,爸跟你媽自然希望你能過上好日子,這父母沒有盼着自己兒女不好的,但我們也沒那麼大能力說是一直給王志軍補窟窿。
以後他無論是賭錢賭輸了,還是又幹了啥,你們都自己想辦法,別再回來找我們了,你就是回來,我們也幫不了你,省的傷咱們情分。”
陶春紅聽陶寶貴這麼說,再看汪友蘭也不幫着自己說話,心中很是難受,她特別想不通,明明之前都還好好的,不過就是今天回來要個錢,他們就翻臉不認她了。
意思她也聽出來了,要不她就把孩子打了,跟王志軍一刀兩斷,之後他們會再給她找別人,可她這種情況,能找個啥好的?
不是歲數特別大,死了老婆的老鰥夫,就是有殘疾的,她想想都覺得丟人。
這樣想,王志軍好歹歲數跟她相當,也有正經工作,雖說現在還是臨時工,但之後活動活動能轉正的,到時候他們生活一定好起來的。
“爸,媽,如果今天換成強強,你們肯定會痛快拿出這一千來,絕對不會讓他以後別回家吧?”
陶春紅反手指了指自己,笑得很是悲涼:“說到底,你們就是嫌我是女孩,從小就是什麼都要讓着他,啥好喫的好喝的都得緊着他,我學習再好,也不如他考60分讓你們高興。”
“紅兒,你這話可說的沒良心,我跟你爸虧待過你沒?”
剛纔陶春紅說了一些混蛋話,汪友蘭就沒跟她計較,可她現在說的這話,就跟拿把刀子在往她心口上戳似的。
“我懷胎十月,辛苦把你生下來,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我跟你爸等到你四歲才又要的強強。
自從有了強強,你都總是各種計較,各種攀比,認爲我們要強強就是不想要你了,我跟你爸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強強,還要顧着你,我們儘量做到手心手背都是肉。
你覺得我們重男輕女,那你去問問誰家閨女出嫁有一千的嫁妝,又有誰家閨女出了這種事父母還能把她留在家裏的。”
汪友蘭想着說這番話能讓陶春紅醒悟,可她現在完全鑽進了自己的牛角尖,聽到她娘這麼說,沒有體諒到爸媽的不容易,反而關注的是汪友蘭的最後一句話。
“媽,我知道了,說到底,你跟爸還是嫌我丟人了,我走!
你們放心,以後我一定不會再回來!”
陶春紅朝陶寶貴伸手:“把錢給我,我現在就走。”
陶寶貴重重嘆了口氣,把錢給陶春紅後,她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陶春強在一天見他姐這樣,也很是生氣,不過看了下爸媽神色,見他們不放心,悄悄在後面一直跟着陶春紅,見她進了機械廠才往回返。
汪友蘭在陶春紅走後一直哭,陶寶貴心裏也不好受。
“生閨女三輩害,這兒女就是父母的債啊!”
汪友蘭見陶春強回來,立即着急問到他:“你姐咋樣了?”
聽陶春強說了後,汪友蘭放下心來,拉住陶春強的手:“強強,我跟你爸不是不想認你姐,而是不想被那個王志軍連累,咱家別說只是個普通人家,就是大戶人家也禁受不住一個這樣的人。
看你姐的樣子,是不想認我們了,可我們不能不認她,以後她要是真出了啥事,我跟你爸不可能不管,你也是,不能不管你姐,知道不?”
陶春強重重點了點頭:“媽,你放心吧,我不會不管我姐的,她啥時候都是我姐。
如果那王志軍做了啥對不起我姐的事,欺負我姐,我肯定不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