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煒回到病房,腦海中不停迴響着羅小玉說的話,不由看向陸詩詩。

    的確是她嫁進來後,家裏發生了太多禍事,他之前對她瞭解不多,可她執意離開陸家,回到王家,還拿着陸家的東西貼補王家的事還是知道的。

    而且他相信人骨子裏帶的劣根性是無法改變的,歸根結底她是王家人,而王家都是些什麼人,她定然性子也是那樣。

    再說了,她娘當初扔掉她,認爲她是災星,肯定是有原因的,母親怎麼可能會輕易扔掉自己的孩子。

    就是她害死了她爸,謝家也接連出事,現在他家也是如此,說跟她無關,應該沒有幾個人不相信。

    “秦煒,有事?”陸詩詩察覺到了秦煒的目光,扭頭問到他。

    “沒事。”秦煒別開頭,冷冷應到。

    秦錚見他這樣,蹙了下眉。

    在他倆離開,魏淑慧睡着後,秦煒走到秦向朗身邊:“爸,我覺得小玉說的沒錯,陸詩詩就是災星,要不是她,咱們家……”

    “閉嘴!”

    秦向朗呵斥到秦煒:“小煒,你也是受過教育的知識分子,竟然還搞封建迷信這一套,沒有什麼剋星,也沒有什麼災星。

    斐斐的事一部分是她自己的問題,而你媽只是單純生病。”

    “爸,我不是搞封建迷信,自古既然有這種說法,那肯定是有這種事的,你看她還沒出生,就剋死了她爹,謝家也不好過,加上咱們家,哪一個不是跟她有關聯。

    我哥也是,放着那麼多好女人不娶,偏偏看上了她,她是不會啥迷魂術,迷住我哥了,我哥以前可不是會對女人動手的人,今天竟然爲了她,當衆之下就要打小玉。”

    “小煒,以後這話不要再說,更不要在你哥跟嫂子面前提起來。”秦向朗沉沉看向秦煒:“你這話我們都不愛聽。”

    “爸,從小你就是這樣,一心向着他,我纔是你親兒子。”秦煒有些心裏不平衡。

    自小,人們就不自覺的拿他跟秦錚比,可無論哪一樣,他也比不過。

    而這就好像他犯了什麼大錯似的,弄的他都不敢擡頭。

    外人這樣就算了,他爸媽也是如此,一鬧就讓他跟秦錚學。

    他就想不明白,他哪點比不上秦錚,他不就當了個兵,上了幾年戰場嘛,要是那會兒他去當兵,準保比他要強。

    “最起碼,小錚就不會有這種想法。”

    秦煒不服氣:“他還說小玉來着。”

    秦向朗站起身,神情激動:“那是羅小玉該說,不說別的,這幾天,詩詩怎麼對你媽的,你看不見嗎?她跟你哥,比你和斐斐都強!”

    這人無論什麼關係,都是得在患難見真情。

    陸詩詩對魏淑慧的上心,讓他都很是感動。

    若是秦斐,真的都不會有她做得好。

    “我是兒子,照顧媽多有不合適,再說了,你跟媽平時沒少對她跟哥好,也應該他們多出點力。”

    “你不用陪在這了,回山屏去。”秦向朗指向門口,他不想再聽秦煒說一個字。

    “爸,你這是攆我走?”秦煒沒想到他不過就是說了秦錚跟陸詩詩的幾句不是,秦向朗竟然會這麼做。

    秦向朗看都不看秦煒,抓住魏淑慧的手,閉住眼躺在了摺疊牀上。

    秦煒心裏特別難受,又堵着一口氣,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憤憤離去。

    等他走後,秦向朗睜開眼,重重嘆了口氣。

    魏淑慧也醒了,秦向朗立即坐起身:“小慧,想喝水?”

    魏淑慧搖了搖頭,反抓住秦向朗的手,悲痛的問到:“向朗,你說咱倆是不是太不會教育孩子,怎麼小煒跟斐斐都這麼的不讓人省心?”

    秦煒的話她都聽到了,跟秦向朗一樣,她不覺得陸詩詩是什麼災星。

    這段時間,陸詩詩挺着個大肚子,天天往醫院跑,又是給她按摩,又是弄着她做康復,還變着花樣的給她做着喫,她特別的感動又心疼。

    雖說相處也就幾個月,但她自打從心裏接受了她之後,就一直將她當成是女兒一樣看待,倆人的感情也越來越好,陸詩詩又比秦斐懂事,還在中間調和着她跟秦斐的關係,這些她不說,但都記在了心裏。

    秦煒看不到這些,卻願意去相信羅小玉的胡說八道。

    “算了,別操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自己的身體。”

    秦向朗將臉貼在魏淑慧的手背上:“小慧,你千萬不要有事,你要有事,留下我孤零零的,我可怎麼活。”

    “你再找個年輕的。”魏淑慧逗秦向朗。

    秦向朗搖頭:“誰都不是你。”

    “我要比你走得早,你聽我的,就再找一個,其他不重要,能照顧你就行。

    我看小錚遲早都還得回國京,而小煒跟斐斐,也別想着指望,向朗啊,我放心不下你。”

    魏淑慧哽咽到:“那天一睜眼看到你,我覺得活着真好,以前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不怕死的,經過這一次,我才發覺我其實挺怕的。

    捨不得小錚跟詩詩,我還想見見他倆的孩子,一想到仨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傢伙就稀罕的不行。

    小煒跟斐斐再不好,也同樣想他們,你說羅小玉一心只顧着孃家,小煒跟磊磊咋弄,離了不行,不離這過得是啥日子。

    斐斐這以後可咋辦,你不知道她身上全是傷,我看得那叫一個心疼。

    而讓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我要不在了,你飯能喫合適不?晚上睡覺旁邊沒人了,能睡安生不?這要半夜難受了,都沒個人知曉。”

    “我不能沒有你,都說老伴老伴,這老了纔是伴。”秦向朗緊緊拽住魏淑慧的手:“你再多陪我幾年,不,一直陪着我,咱倆一塊死。”

    “這麼大人了,還說這種傻話,這多會死是咱倆能決定的?”魏淑慧笑了笑:“我儘量陪着你,我們好好的。”

    “嗯,好好的。大夫說你這病有很多都恢復不錯的,日常生活絕對沒問題,等咱們去爬山,我記得你最愛爬山。咱們去爬泰山,你不是一直想去來着。”

    “好,爬泰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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