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考試一個半月出來了成績,秦斐的分數很高,無論是去國京還是江寧都可以,她糾結了一陣後,決定去國京政法大。
明年三月入學,魏淑慧既高興又憂心,高興自然是秦斐成了大學生。
這個年代,能成爲大學生是件很值得驕傲的事。
但與此同時,她還是在意秦斐的婚事。
在秦斐出去的時候,魏淑慧跟陸詩詩單獨提過,希望陸詩詩能幫着勸勸秦斐。
常正東的所作所爲讓秦向朗跟魏淑慧都很感動,他們都希望秦斐還是能有個歸宿。
陸詩詩在常正東的信又一次到了後,問到秦斐:“斐斐,還不準備回他?”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
“那我就問你,你喜歡他嗎?”
秦斐點了點頭,大方承認到:“喜歡。”
“既然喜歡,那就告訴他你的心意,跟他在一起。”陸詩詩鼓勵到秦斐:“斐斐,人能碰到一個彼此喜歡的人不容易,你一定要珍惜。”
“哪兒這麼容易,我跟他在一起,不是毀他名聲?”
陸詩詩不贊同的搖搖頭:“爲什麼跟你在一起就是毀他名聲?我還是那句話,這件事你不要管別人怎麼想,你就看他怎麼想?他介意嗎?他不介意的話,那你介意什麼呢?
要是按照別人的想法,我早該死了去。我這離婚要比你還罪不可恕,你應該也聽過別人罵我罵得有多難聽吧。
他們認爲我該悽慘一輩子,我該過不好,我偏不要如他們的意,我要過得特別好,特別幸福。
斐斐,你應該也知道這人都是啥樣,你過得好,他們嫉妒歸嫉妒,但也會過來巴結你,但你要過得不好,誰都想要踩上你一腳。”
“詩詩,你一直都比我勇敢。”秦斐羨慕的拉住陸詩詩的雙手:“從小都是,看着好像是我護在你前面,但其實反而是你在後面託着我。”
“有人覺得生活是一地雞毛,有人覺得生活是詩跟遠方,你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那就會過成什麼樣。
斐斐,常正東怎麼想你別管,你先弄清楚你自己的內心。”
陸詩詩指了指秦斐的胸口處:“你好好想想,你以後的人生想要怎麼過?就一直陷在那件事裏,覺得自己沒臉見人,覺得自己不配再得到幸福,然後悽苦過一生,還是真的振作起來。
咱們小時候學過一句話,我覺得挺有道理,跟你共勉,困難像彈簧……”
秦斐笑着往下接到:“你強它就弱,你弱它就強!”
“對!”陸詩詩握緊拳頭,砸在了自己另一手的手心上:“困難是個屁!生活越是想要把我打倒,那我就要越強大!”
秦斐嘆了口氣:“詩詩,其實我細想一下,你跟我三堂哥剛在一起的時候要比我還難。”
陸詩詩揮了揮手:“這東西,你覺得難就難,不難就不難,你把它當回事了,它就是事,你不把它當回事,它屁也不是。”
她也是經歷了很多事,纔能有的這個心境。
可人生只要要繼續下去,那就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她無法改變這些麻煩,但她能夠改變自己面對這些麻煩時的心境。
都說人生其實就是自我成長的一個過程,家人也好,朋友也好,愛人也好,這些都是外在虛的,甚至於財富地位身體都是虛的,只有自己一部分的意識是真實的。
而到最後,意識也會不存在,此時自身便是宇宙,宇宙便是自身,就是所謂的天人合一。
陸詩詩做不到這種境界,她只能做到有意識的修正自我的言行,提高自己的能量場,繼而影響到她周圍的一些人。
她只負責勸秦斐,但怎麼做還得秦斐自己決定。
在這邊教書,要比裕華路小學累得多,畢竟帶的班多,科目也多,不過事倒是比裕華路那邊少很多。
主要同事都很好相處,沒什麼人往出整幺蛾子。
“詩詩,我明天下午需要回南豐一趟,你有沒有需要我幫着捎點什麼東西?”週五下午何海芸問到陸詩詩。
陸詩詩想了下:“海芸,麻煩你幫我捎回來一斤大白兔奶糖。”
大白兔奶糖裏含有煉乳,她偶爾做個小甜品會需要。
“好。”
週一陸詩詩見快要上課了,何海芸還沒來,輕蹙了下眉頭。
在第一節課下了後,抽空給何海芸家打去了電話。
聽聲音是何海芸母親接的,陸詩詩剛問到“請問何海芸她……”,那邊何海芸母親就怒氣衝衝的吼到:“我們家沒這個人,她早死了!”
砰!掛斷了電話。
陸詩詩之前在何海芸身後的光暈中看到了她跟家裏人吵架的畫面,大晚上的她被趕出了家門。
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就不清楚了,這個畫面讓她特別的擔心。
正想着去找下秦錚,看他有沒有空,陪她回一趟南豐,就看到何海芸回來了。
她看上去很是狼狽,整個人的狀態也很不好,陸詩詩趕緊跑過去扶住了她:“海芸。”
何海芸待看清是陸詩詩後,抱住她大哭了起來。
她哭了很久,陸詩詩沒有說一句話,就只輕輕的摩挲着她的背,抱着她。
從何海芸的隻言片語中,她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跟她認識的何海芸一樣,她的父母偏心姐姐,當初本以爲她是個男孩才生下的她,爲此她母親丟了工作,她父親也被降了職。
但沒想到是個女孩,而且她母親還遭遇了難產,受了不少罪。
因此她父母,尤其是她母親對她一點感情都沒,反而把她當成是仇人一樣。
明明是親姐妹,她姐就被寵成公主,而她則病了都沒人在意。
她姐自小就定下了一門親事,可她姐寧死也不願意嫁過去。
這就算了,她還看中了何海芸的男朋友。
何海芸跟她男朋友是同學,倆人好了很多年,她父母看不上這個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