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打她罵她有用唄?萬一把她打跑了可咋弄,你忘了咱們把她弄回來是爲了啥了?”
“對對對,正事重要。”陳金巧摸了摸何海芳的臉:“還是我們芳兒聰明,你看媽差點給壞了大事。”
“媽,這幾天咱倆都忍着點,她愛說啥說啥,我這幾天還得過來醫院這邊,你趁着趕緊去跟那邊談,要的價高一點。”
本來他們打算將何海芳嫁給一個老光棍的,但另有人找上門來,給的彩禮更多,只是要嫁的地方比較遠。
可對她們來說,這可是大好事,又能弄到更多的錢,又能把何海芸給弄走,因此立即就答應了下來。
“行,這事你包在媽身上。”陳金巧拍了拍胸口:“小畜生,還跟我耍開威風了,能耐的她,到時候讓她滾得遠遠的,省得氣我。”
第二天一早,何海芳就過來了,還給何海芸買了早點。
反常必有妖,何海芸蹙緊了眉頭,直接開口問到何海芳:“你在打什麼主意?”
“你這話說的,我能打什麼主意?我就是看你昨天一下車就來了醫院,也沒喫東西,想着你應該是餓了。”
何海芳把東西放好:“你要覺得有毒,那就別喫。”
說完轉身提着另一份早點出了病房,去給高亮送了過去:“高大夫,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感謝你對我這陣子的照顧。”
“心意我收下了,這就不用了。”
高亮儘量不收患者送的任何東西,除非實在推脫不掉的。
“你是不還在爲之前的事生我的氣?”何海芳眼神黯淡,雙手垂在身前,讓人看着很是可憐。
“沒有。”
“這就只是一份早點。”何海芳嘆了口氣:“不怕你笑話,家裏現在也就能送你這點東西了,不過好在我妹回來了,能把我爸之前欠的醫藥費都給補上。”
作爲醫生,這種情況高亮見過太多太多了,甚至有比何家更讓人唏噓堵心的,但每一次,他心裏還是會特別的不舒服。
“就這一次,下次不要再送了,我其實也沒幫你什麼。”高亮從何海芳手裏拿過了裝着早點的塑料袋。
何海芳笑着點了點頭。
等何海芳走後,有小護士過來問到高亮:“高大夫,剛纔那個就是之前纏着你的那個神經病女人吧,她這是又纏着你了?”
高亮搖了搖頭:“沒有。”
何海芳回到病房,見何海芸沒喫她買的早點,她也不介意,自己吃了。
“大夫說爸這個情況以後就這樣了,不能總住在醫院裏,咱家也沒那個條件。
我回去跟媽商量了下,想着過幾天就給爸班裏出院手續回家。”
“那幾個人抓到了嗎?”何海芸問何海芳。
“抓什麼,黑燈瞎火的,沒一個人看見是誰打的爸,咱們只能自認倒黴。
媽歲數大了,我不忍她出去找工作,等爸回了家後,我就會出去找工作,好壞能掙點錢。
何海芸覺得特別的詭異,何海芳竟然會跟她坐在這裏,倆人心平氣和的來說這些事。
“你這麼看着我幹嘛?”
何海芳笑問到何海芸:“是不覺得我跟之前不一樣了?這人都會變的,你不也變了嗎?家裏最近出了好多事,我倒是還想跟以前一樣,可不行了啊。
你說得對,你管爸媽是天經地義,但沒理由管我。
而且我以前還那樣對你。”
“海芸,你恨我嗎?”何海芳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正色問到何海芸。
何海芸還是沒說話,何海芳自問自答:“如果咱倆換一下,我肯定會恨你,所以你應該也是恨我的。
不過你應該恨我,只是別恨爸媽,這些年爸媽是一直偏心我,可他們也是把你當閨女的,要不然在你出生時,就像媽說的,她就能直接把你給掐死。”
“那我應該還感謝媽手下留情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恨我們誰都可以,只是我也希望你能記得爸媽對你的好。”
何海芸扭頭看向窗外,她眼睛特別的酸。
何海芳見何海芸這樣,知道何海芸將她的話聽了進去。
果然還是那個傻子。
何海芳在心裏嘲笑到何海芸,她就知道只要自己說點好聽的,何海芸就還是會變回之前那樣。
何海芸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都不知道何海芳多會離開的。
獨自在醫院陪了兩天牀,這天傍晚時,何海芳再次過來:“你回家去休息休息吧,今晚我在。”
何海芸收拾東西離開,在病房門口回頭看了眼何海芳。
其實這幾天她一直覺得挺奇怪的,何海芳不是能說出那些話的人,而且她就是特別的不得勁兒,但又說不上來是哪兒出了問題。
總之非常的詭異。
就像何海芳此時,她穿着打扮跟平常其實沒區別,她一直都打扮的特別漂亮,還愛噴香水。
可何海芸卻感覺她不是來陪牀的,反而像是來約會。
出了醫院,何海芸到醫院附近小店給陸詩詩打去了電話,她知道陸詩詩擔心她,而且她有些想不通,需要跟她說說。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許陸詩詩會點出來這其中的關鍵。
把情況都跟陸詩詩說完後,何海芸問到:“詩詩,你怎麼看?”
“你覺得她是那種懂事,通情達理的人嗎?”
何海芸立即否認:“不是。”
“你這心裏其實已經有答案了啊,雖說有些人在經歷一些變故後,有可能會改變,但江山易改,稟性難移。
而且你姐那個人怎麼看都不是那種因爲你爸這樣,她就能突然懂事的人。”
“那她爲什麼這樣?”
“你有沒有想多給你媽點錢,或者爲了照顧你爸想調回南豐?”
陸詩詩瞭解何海芸,因爲從小沒有得到家人的溫暖,所以她特別渴望,而且也格外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