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紅本就是個自私的人,經過董春江的背叛以及下崗的打擊後,她變得更加偏激。
整個人的容貌也相由心生,看上去特別的不好。
陸詩詩沒反駁王志紅,她不贊同王志紅的想法,也不會強迫王志紅來理解她。
手術室裏傳出來王志美的叫聲,王志紅往裏看了眼,恨恨笑道:“我就說她以後喫苦的日子多了去了,她還不信,你瞧,活該!”
陸詩詩不願在留在這裏,接受王志紅的負能量,她沒那麼強的心性,若是再跟她待下去,她鐵定會被她所影響,然後忍不住心煩說她。
那樣,倆人勢必得吵起來。
“我去看看娘。”
剛走沒兩步,手術室裏一大夫匆忙出來:“情況很不好,你們家屬決定一下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王志紅叫住了陸詩詩:“老幺,我不管這事,你來決定。”
陸詩詩轉身走回,問到醫生:“大夫,產婦還清醒着嗎?”
醫生沒好氣:“要是醒着我就不來問你們了。”
陸詩詩思索了下:“大夫,我們保大人。”
“確定保大人是吧,可是個男孩。”
陸詩詩很是堅定:“男孩女孩我們都保大人。”
“行。”
醫生回到手術室後,王志紅笑了起來,很是幸災樂禍:“你應該保孩子,要是老二知道你沒保住她兒子,她非得恨死你不可。”
“如果是你,你願意活着,還是讓孩子活着?”陸詩詩反問到王志紅。
王志紅愣在那裏沒說話,陷入了回憶中。
當時她懷董洋的時候,特別的遭罪,一直吐到七個月,真的就是吃了吐吐了喫,而且還總是心慌,慌得她動不動就哭。
董春江把她照顧的很好,每次出車都是儘快趕回來。
而他不在的日子裏,她公婆對她也不錯。
可楊翠蓮總是跟她說,她公婆是農村人,小家子氣,讓她跟着看不起他們。
七個月後,她不吐了,飯量一下暴增,體重跟着飆升,足足胖了一個人,她看鏡子都嫌自己丑。
但董春江每次出門都跟倆人搞對象時候一樣,牽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護着她。
她早產了半個月,因爲孩子太大不好生,大夫也是讓董春江拿主意,是保大還是保小。
董春江當時咋說的,他說一定要保大,他可以沒有孩子,但不能失去媳婦。
王志紅想到這突的笑了,眼淚順着她的臉頰不斷滑落。
陸詩詩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但見她哭得如此傷心,上前遞給了她手帕:“大姐,擦擦。”
王志紅搖搖頭,沒有接,淚眼朦朧的看着陸詩詩:“老幺,我是不是錯了?若是當初我對你姐夫跟他家裏人好一點,他是不是就不會跟那賤人在一起了?”
陸詩詩沒回答,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很多人都是愛的時候確實是真的,但不愛了也是真的。
王志紅其實並不想離婚,但董春江鐵了心要離,王志紅一氣之下便同意了,可看得出她是極其後悔的。
王志國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杜秀雲不知道去了哪裏,王志軍跟趕來的張元打了起來,秦錚將倆人分開,此時倆人一人蹲在椅子一邊。
張鐵柱捂着胸口坐在一張單獨的椅子上,嘴裏一直叫着“難受,難受。”
“裏面怎麼樣了?”陸詩詩走到秦錚身邊。
“不清楚,一直沒有大夫出來。”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張元突然開口問到陸詩詩:“我媳婦咋樣了?”
陸詩詩言簡意賅說了兩個字:“保大,是個男孩。”
“怎麼能保大?你竟然不保我兒子!誰讓你做主的?你算哪門子……”
張元邊叫囂邊朝陸詩詩衝了過來,秦錚橫着胳膊肘卡在張元的脖子處將他堵在了牆上。
陸詩詩冷笑:“你做主,你幹嘛去了?你兒子重要,媳婦就不重要是嗎?你要真在乎孩子,爲什麼她懷着孕還要朝她動手?要不是你,她也不會這樣!你還有臉在這大呼小叫!”
“這是我們兩口子的事,輪不到你插手!”
“我也不想插手,可當時我要不管,她就得死!是不是她死了對你來說根本無所謂,畢竟你已經打死了一媳婦,這個要是再死了,你等再娶一個不就行了,是吧?”
張元頓時慌了:“你…你胡說什麼!”
“我是不是胡說,去你服役的部隊一查便知。”
陸詩詩看着張元的眼睛:“別以爲她是你媳婦,你想咋樣就咋樣!你之前媳婦的家裏人懼怕你,不敢追究,我家也不會不管!若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看我們會不會放過你!”
“啥,他敢對着二丫頭動手!”
王志軍一聽,蹭的站了起來,衝到了張元身前,一巴掌就拍在了他頭上:“你跟你爹行啊,你爹打我娘,你打我妹子,你們爺倆是不以爲我們王家沒男人了!我告訴你,這事沒完!你跟你爹等着吧!”
“老幺,你上次說過,這要是打出事來,能抓他們是吧?”
“是。”
雖然知道王志軍啥意思,不過陸詩詩還是點了點頭,對於張家父子這樣的,還就得王志軍這種無賴惡人來對付。
“等我娘跟我妹子手術做完的,我就送你倆去派出所。”王志軍隨即轉口:“不用別人,你看我妹夫就是公安!”
“你們這是仗勢欺人!”張元懼怕的看了眼秦錚,不過還是一臉不服氣:“她是我媳婦,我打她天經地義!”
“那他媽我打你還是天經地義!”說着王志軍就朝着張元肚子上懟了一拳,張元疼的彎下了腰。
張鐵柱伸手喊到:“別打啦,別打啦!造孽啊,造孽啊,我們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造了什麼孽呢?”陸詩詩笑看向張鐵柱:“因果到頭終有報,你的報應來了啊。”
有其父必有其子,張元愛動手打人純粹都是跟張鐵柱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