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小琴還是有些不放心,剛纔秦煒離開辦公室,她悄悄跟在了後面,躲在一邊聽到了羅小玉跟秦煒的對話。
跟秦煒和她說的一樣,他媳婦是挺粗鄙的一個女人,跟自己完全沒法比,可畢竟他倆之前還有個兒子。
秦煒經常跟她會提起他兒子,看得出他挺愛他兒子的,不過剛纔他兒子推她那一下,讓秦煒挺生氣的。
可秦煒生氣歸生氣,應該不會因此就不要他兒子纔是。
萬一那個女人以死相逼,又拿孩子做要挾,秦煒一心軟……
鍾小琴不敢往下想,她最開始不過是想要討好秦煒,讓他能多照顧自己一點,可相處過程中,她陷了進去。
哪怕知道秦煒有家她也如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她很清楚自己名聲不好聽,背後也有人一直在議論自己。
可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她就只想跟秦煒在一起。
“肯定會。”秦煒斬釘截鐵:“我受夠那個瘋女人了,小琴,跟你在一起就好像花朵得到了雨露陽光的滋養。”
“煒哥,你可不要辜負我。”鍾小琴撲進了秦煒的懷裏緊抱住他:“你要是不要我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了。”
“不會的,無論如何,我都會跟你在一起,不管要面臨什麼樣的困難。”秦煒信誓旦旦。
把鍾小琴送回宿舍,秦煒回了家。
他見門沒鎖,推開正要質問羅小玉,就見她直挺挺的吊在了吊扇上面。
“啊!”
秦煒被嚇得尖叫出聲,趕緊上前將羅小玉給抱了下來。
鄰居們聽到他的尖叫趕了過來,見此幫着將羅小玉送去了廠醫院。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開了,秦向朗跟魏淑慧得知後,都氣得夠嗆。
魏淑慧狠狠拍着沙發扶手:“真是倆討債鬼,好好的日子不過,這是要幹什麼。”
“三嬸,你別生氣,我跟錚哥過去看看。”
陸詩詩跟秦錚趕去醫院,秦煒雙手抱頭坐在手術室前神色恍惚。
“秦煒,怎麼回事?小玉怎麼會尋短見?”陸詩詩問到秦煒。
秦煒搖頭低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小玉不是帶着磊磊去找過你,你們說了什麼?”
“就還是離婚的事,我要離,她不答應。”
“還有呢?”
這件事現在影響很惡劣,他們必須先得弄清楚纔行。
“她威脅我說要去死,還說要帶着磊磊,我沒當回事,她之前總這樣,我就隨口讓她隨便,愛死愛活。”
陸詩詩看了一圈,沒看見秦磊,趕緊問到秦煒:“磊磊呢?”
“磊磊?”秦煒這才察覺到秦磊不在,他噌的站起身來,神色慌亂:“磊磊呢?”
“你最後見到磊磊是什麼時候,在哪兒?”陸詩詩趕緊問到秦煒。
“在我辦公室,他推了鍾小琴一把,我一生氣打了他一巴掌,讓他滾。”秦煒後怕起來:“我以爲他會回家……”
“你都幹了什麼!”秦錚上前一把揪住秦煒的衣領。
“我……我不知道會這樣。”
陸詩詩拽住秦錚的胳膊,他放開了秦煒。
秦錚去找保衛科的人,陸詩詩去找學校的同事,還發動了鄰居們,他們分頭去尋找秦磊。
廠區附近的樹林還好一點,沒有什麼危險,可晚上成人經過都會覺得瘮得慌,更別說他一個才八歲的孩子。
若是他慌不擇路,跑遠了,那邊就麻煩了。
樹林,防空洞,河邊,廠區,生活區都沒有秦磊的身影。
眼看着天已經黑了下來,秦錚跟陸詩詩匯合後:“你回家,我帶人往山裏找找看。”
“錚哥,注意安全。”
“放心。”
秦錚拍了拍陸詩詩的肩,轉身離去。
陸詩詩沒告訴秦向朗跟魏淑慧,秦磊走丟的事,怕他們二老擔心。
她將孩子們都照顧着睡着後,一直等着秦錚。
半夜,實在熬不住了,陸詩詩趴在三小隻的小牀圍欄邊給睡着了。
“磊磊,磊磊。”
陸詩詩看見前方有一個孩子的背影很像秦磊,她趕緊朝他跑了過去。
可馬上就要跑到時,突然從一旁竄出幾個黑衣人將秦磊一把給抱走了。
秦磊哭着朝她伸手:“救命,救命!”
那幾個黑衣人看了陸詩詩一眼後,抱着秦磊離開了,陸詩詩追了過去,可他們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給追丟了。
但他們中一個人的眉眼她記得清清楚楚,他的右眉峯處有一道疤,因此形成了斷眉。
而他的眼睛沒有絲毫溫度,盯着她時,讓她後脊背發涼,就好像面對着一條毒蛇。
下一秒他就會撲過來,狠狠咬住她的脖子,讓她給活活咬死。
“啊!”
陸詩詩被驚醒,她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環顧了眼四周:“原來是夢。”
太可怕了,最後那個男人真的變成了一條毒蛇,好似毒箭般朝她衝了過來。
“麻麻,你做噩夢啦?”
秦雲飛被陸詩詩的尖叫聲吵醒,他眼睛還沒睜開,人已經爬起來,抓住了陸詩詩的手。
順着抱住她的脖子,輕輕拍到她的背,柔聲哄到她:“不怕不怕哈,我會保護你的。”
陸詩詩回抱住秦雲飛小小的身子:“木木,對不起,媽媽把你給吵醒了。”
“沒關係。”秦雲飛在陸詩詩臉上輕輕蹭到:“麻麻還害怕嗎?”
“有你在,媽媽不害怕了。”陸詩詩讓秦雲飛躺回去,給他的小肚子上蓋上毛巾被:“睡吧。”
“好。”秦雲飛抓住陸詩詩的手,將臉緊靠在她的手心上。
陸詩詩目光柔和的看着又睡過去的孩子,心中軟的一塌糊塗。
不像秦雲遠愛爭寵,不像秦雲琛愛撒嬌,他好像一出生就知道自己是大哥,要讓着兩個弟弟,幫爸爸媽媽照顧他們。
他幾乎沒有這樣撒過嬌,陸詩詩因此還很是失落,覺得秦雲飛跟她不親。
原來是他太懂事,他這是怕她害怕,以自己的方式在守護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