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磊,會不會剛剛纔是你媽親生的,你是她……”
“小新!”
陸詩詩喝止到蕭立新接着說下去,蕭立新還不明所以,站起身笑嘻嘻的問到陸詩詩:“大嫂,是讓我嘗菜嗎?”
“你過來。”陸詩詩朝蕭立新招了招手。
蕭立新顛顛跑了過來,環顧了廚房一圈,見並沒有什麼好喫的,將目光轉回到了陸詩詩臉上:“大嫂,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是,你跟大嫂過來。”陸詩詩拉着蕭立新去往廚房裏面,小聲訓斥到他:“小新,你剛纔對磊磊說的話不合適,他媽媽對他表弟上心是事實,可這是磊磊的痛處,你那麼說,就是戳他的痛處。”
蕭立新想了一下:“大嫂,我知道了,如果磊磊要是這麼對我說,我心裏也會很難受的,我這就去跟磊磊道歉。”
陸詩詩揉了揉蕭立新的頭:“乖,大嫂一會兒給你做可樂雞塊。”
可等倆人返回來,就見院裏沒了秦磊的身影。
陸詩詩知曉秦磊心思重,怕他再次跑了,趕緊跟着蕭立新喊到他:“磊磊。”
“三堂嬸。”誰知秦磊就蹲在廚房窗戶底下,聽到陸詩詩喊他,他抹了把眼淚站起身來。
“別哭。”陸詩詩上前,從兜裏掏出手絹給秦磊擦了擦眼淚。
“三堂嬸,我是不是真的不是我媽親生的?”秦磊抱住陸詩詩的腰,哭得很是傷心:“所以她纔不喜歡我。”
陸詩詩不知道該怎麼開解秦磊,她無法開口騙孩子說羅小玉是愛他的。
孩子是很敏感的,父母愛不愛他,他們是能感受到的。
如果僅有一次還可以找藉口,可次數多了,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蕭立新將秦磊拉起身,從陸詩詩手裏拿過手絹,粗魯的給他抹到臉:“不喜歡就不喜歡唄,她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她不就得了,喜歡我大嫂啊,你看我大嫂多好。
你就當你媽不是你媽,她不當你是她孩子,你幹嘛還要當她是你媽。”
陸詩詩扶額:“小新。”
雖然蕭立新這話說的沒錯,可也不能這麼說。
“小新,你…”秦磊打了個哭嗝:“你說的對,我媽不喜歡我,以後我也不喜歡她了,讓她喜歡剛剛去吧,等以後她老了,讓剛剛孝順她,我不管她了。”
“以後你就留在這兒,有三叔三嬸跟斐斐姐,還有大哥大嫂跟我們,當然還有好多好喫的。”
完全沒給陸詩詩開口的機會,蕭立新說着話就拽着秦磊回了他的房間。
晚上陸詩詩跟秦錚說起來這事:“錚哥,要不就讓磊磊留下?秦煒跟小玉倆人這父母當的實在是有問題。”
“這個看秦磊的意思,孩子願意留下就留下,小院夠住,也不多他一雙碗筷,只是這不是長事,羅小玉是巴不得有人給她養孩子,她坐享其成,還能打着來看磊磊的幌子過來。
可秦煒要面子,若是有人閒言碎語,他會將秦磊給接走的,再說他跟羅小玉的事也要解決,倆人不可能拖下去。”
“嗯。”秦錚緊了緊胳膊,低頭在陸詩詩額頭上輕印下一吻:“家裏事多,讓你跟着操心又受累。”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生活不就是天天生活嗎,不生這個活,就生那個活。”
陸詩詩笑道:“其實我還挺喜歡這樣的日子的,充實有趣。要是天天都平淡如水,也挺無聊的。”
“看出來了。”秦錚捏了下陸詩詩的鼻子:“潛在的冒險主義者,愛挑戰。”
“嘿嘿。”
陸詩詩承認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她喜歡迎接各種挑戰,喜歡去解決事情。
這不僅會滿足她骨子裏的那些不安分,還會讓她特別有成就感。
又是一個週日,本來該秦斐去常正東家,但常正東母親卻提出直接讓倆人父母見面。
“還沒想好?”
喫過晚飯後,秦斐叫出來陸詩詩,讓她陪着散散步,一看秦斐的神色,陸詩詩便猜出她的心思。
“我跟他談過了,他說只要能跟我在一起,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我挺感動的,就想着嫁給他應該會幸福吧。”
“斐斐,別勉強自己,如果真的不想結婚,可以不結,人這一輩子不是非要結婚纔行的。”
陸詩詩站住腳,朝秦斐搖了搖頭:“你千萬不要因爲被常正東感動而妥協委屈,妥協委屈不足以去支撐你跟他在一輩子,有多少夫妻,是因爲互相喜歡在一起的,可之後還是過不好。”
“詩詩,我是喜歡他的,可最近漸漸我卻發現,我對他的喜歡可能並沒有那麼多。”秦斐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幹什麼,我都弄不清我自己的想法了。”
“彆着急。”陸詩詩拽住秦斐的手:“我們慢慢捋一捋,你平靜下來,我們一起去探尋下你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秦斐怔愣的看着陸詩詩,反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詩詩,你能看到我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我不能,我試着引導你,看看能不能讓你看清。”
陸詩詩帶着秦斐去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她讓秦斐坐到石頭上,她則站在她身後,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將嗓音柔緩下來:“深呼吸,深深的吸氣,慢慢的吐氣。”
秦斐剛開始肩膀處還特別的緊張僵硬,在幾個深呼吸後,她漸漸放鬆了下來。
陸詩詩繼續引導她:“閉上眼睛,想想小小的你就站在你的面前。”
人大部分的心理問題都是在童年時形成的,或許是別人無意的一句話,或許是父母的一些行爲,或許是經歷的一件事。
有可能長大後已經沒了有關這些的記憶,可潛意識中卻一直存在着,並且會產生影響。
而且趙白楊還給秦斐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創傷,秦斐面上看着好似沒啥事了,可她知道,她一直都沒能真正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