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侯曉芳她媽就沒少摻和他倆的事,弄得他是苦不堪言。
不過轉念一想,是該給謝寶明點教訓,壓一壓他。
最近他明顯看着不太對勁兒,之前這小子給他的印象就是軟蛋一個,一點也比不上他爹。
他爹雖然不是啥好東西,太過奸詐,可能幹成事,而他倒好,軟不唧唧的,一看就是個窩囊廢。
這段時間謝寶明有時候讓他覺得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倒還是那副低眉順眼的樣兒,可偶爾一瞬間他的眼神會讓他一激靈。
而且這小子在謝天出生後做事也變得靠譜了,敢讓他放心交給他一些事,可這也意味着他不好管了。
他不能讓他脫離他的掌控,不僅是他,整個謝家都只是他的棋子而已。
“媽,我放心不下天天,寶明他不會照顧孩子。”
關秋雅知道她爸媽是爲她好,可她同時也知道謝寶明是不會過來接她的,更不可能給她道歉。
她擔心謝寶明被逼着過來了,會跟她爸媽吵起來,到時她該幫哪邊,一邊是她的愛人,一邊是她的爸媽,左右爲難。
“有什麼不會照顧的,你啥都不讓他幹,他自然啥都不會。
哦,這女人就天生會照顧孩子?”
侯曉芳將關秋雅拉着坐下:“那不也是一點點學的,你安心睡覺,啥都別想,放心吧,謝寶明跟天天啥事都不會有。”
關秋雅還想說啥,關兆林開口:“今晚就在家裏住下。”
不敢反抗關兆林,關秋雅只得住了下來,可一晚上她都沒睡好,一直提心吊膽。
又希望謝寶明過來找她,這樣可以證明他在乎她,又不希望他過來,不想讓爸媽爲難他。
謝寶明第二天一早看到空蕩蕩的小牀,纔想起來謝天。
將他從衣櫃里弄出來時,謝天渾身滾燙。
“這真是個病秧子。”
謝寶明罵了一聲,抱着謝天去了醫院。
謝天從出生起身體就不好,總是發燒生病。
謝寶明對此倒已經習慣了,這孩子對他還有用,要不然他才懶得管他。
“這頭上怎麼還有傷?”醫生問到謝寶明:“摔到了還是磕到了?”
“從小牀上自己翻了出來。”
“這傷口看着有些時候了,你們做父母的怎麼不懂得給孩子清理一下?”醫生說到謝寶明:“這養孩子可不能大意。”
謝寶明心不在焉的點頭應和:“是。”
餘光一直瞥向穿着紅色連衣裙的一抹身影,見那抹身影離去,他情不自禁的跟了上去。
“詩詩。”謝寶明忍不住柔聲喚到,這個背影跟他記憶中的陸詩詩簡直一模一樣。
前面的女孩回頭看向謝寶明,反手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喊我嗎?”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謝寶明很是惋惜,只是背影相似而已。
“沒關係。”女孩兒笑了笑,問到謝寶明:“你剛纔喊的詩詩是你什麼人?”
“不是什麼人。”謝寶明態度一下子冷淡了。
女孩看着謝寶明轉身離去的背影,歪頭呢喃:“真是個奇怪的人。”
方佳青從走廊另一邊快步走過來,一把抓住女孩的胳膊:“我告訴你沒,讓你在病房安安分分等着我。”
“大姑,你放開我,我憋不住了,要上廁所。”
方詩詩本來還想跟方佳青說下剛纔發生的事,可等她從廁所出來便忘得一乾二淨。
“回去換了這件裙子,聽到沒?”
方佳青拽了拽方詩詩身上的紅色連衣裙:“你姑父說了,這紅色連衣裙不能穿,最好紅色的裙子都別穿。
再說了,這麼冷的天,你穿件裙子幹嘛?俏的沒邊,凍壞腿啊。”
“大姑,我就愛這件裙子,我都偷偷穿了好幾次了,啥事沒有,我大姑父成天就會嚇人。”
方詩詩撇撇嘴,壓根不把她姑父陳廣濤說的話放在心上。
什麼連環殺人兇手,那是小說中才會發生的事。
“讓你別穿就別穿,這孩子,怎麼現在這麼不懂事。”
方詩詩沒頂嘴,可心裏卻很是不服氣,他們越是不讓她穿,她越是要穿,還會在下雨天穿出去。
她就不信,真有什麼連環殺人兇手。
如果有,那正好讓她見識見識,沒準她還能抓住那人吶。
謝寶明並沒有走多遠,他在走廊拐彎處將方佳青跟方詩詩倆人說的話盡收耳底。
“寶明,天天怎麼樣了?”
侯曉芳讓關秋雅沉住氣,可她沉不住,趁着侯曉芳不注意,她倒跑回了家。
從鄰居那裏得知謝寶明抱着謝天來了醫院,她立即趕了過來。
看到病牀上孩子頭上纏着紗布,她心裏很難受,但讓她更難受的是謝寶明對她的冷淡態度。
“寶明,是我不好。”關秋雅跟謝寶明道歉:“我不該跟我媽說那些事,可我媽也是爲了我好,你能不能別讓我媽去給她道歉。”
“那你去。”
謝寶明感覺到關秋雅抓着他胳膊的手一僵,嘴角揚起殘酷的笑。
關秋雅雙眼瞬間蒙上一層水霧,又是委屈又是心痛,輕輕搖了搖頭:“寶明,你別這樣。”
“你不是一直都說愛我,會聽我話的嗎?不過讓你去道個歉都做不到。”謝寶明一把將關秋雅的手推了下去。
關秋雅緊緊抓住謝寶明的手,妥協:“我去,我去。”
“這還差不多。”謝寶明又要求到關秋雅:“回去讓你媽給她復職,以後別再做這種自作主張的蠢事,否則,我可不會饒你。”
關秋雅害怕的點了點頭。
謝天在醫院住了三天才退了燒,可精神看上去還是很差,本就蔫蔫的,這次折騰,感覺眼中一點光彩都沒了,而且明顯感覺反應也差了很多。
“怎麼跟個傻子一樣?”謝寶明嫌棄的皺眉。
“別瞎說。”關秋雅害怕的抱緊了謝天。
她從心裏是無法接受謝天,可這孩子畢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她做不到完全狠心。
偶爾那麼一瞬間,還會讓她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