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慧着急的不行,見到陸詩詩來了,這才安心了些。
“三嬸,您別急,醫生那邊怎麼說,建不建議打催產素?”
“已經吊上了,看下晚上會不會有動靜。”
病房裏傳來秦斐的喊聲,陸詩詩進去就見她疼的整個人緊緊抓着牀邊護欄,而常正東在旁邊急的眼睛都紅了,柔聲哄着秦斐:“小斐,你要是疼就咬我。”
“咬你頂什麼用,我還不是該疼得疼。”
秦斐將常正東伸到嘴邊的手推開,見到陸詩詩,朝她伸手:“詩詩。”
陸詩詩趕緊走到秦斐身旁,抓住她的手,扭頭問到常正東:“醫生最近一次來檢查怎麼說?宮口開了幾指了?”
“剛四指。”
“詩詩,我會不會死?”秦斐害怕的問到陸詩詩。
“瞎說什麼,你怎麼可能會死?”陸詩詩輕輕拍了下秦斐的手:“斐斐,我知道你很疼。”
說着,陸詩詩拿起旁邊的巧克力喂到了秦斐嘴邊:“喫一口,甜食能緩解疼痛感,還能補充能量,你別不喫,要不然會生到一半沒力氣,那才危險。”
“對,小斐,喫一口。”常正東也哄到秦斐。
秦斐勉強吃了一口,陸詩詩又哄着讓她把那一塊都喫完了。
“不舒服。”
常正東要再喂第二塊,秦斐搖搖頭。
“那喫點肉,還是想喫雞蛋?巧克力太甜,胃裏肯定不舒服。”
“雞蛋。”
“好。”
陸詩詩注意到了一旁有魏淑慧給燉的雞湯,雞湯裏煮着雞蛋。
鼓搗着秦斐又吃了兩顆雞蛋,魏淑慧跟常正東對視一眼:“還得是詩詩你,我倆可哄她了,就是不喫。”
“我正巧來對點了,之前斐斐確實很疼,我那會兒也是,等五指過後就沒那麼疼了,也就能喫進東西去。”
“我想上廁所。”
“是不又想小又想大?”陸詩詩詢問秦斐。
秦斐點頭。
“快,去叫大夫過來,看斐斐是不是可以去產房了?”
醫生過來檢查,果然秦斐這麼一小會兒就開到了七指,可以進產房準備生了。
“詩詩,你陪我好不好,我害怕。”秦斐抓住陸詩詩的手。
常正東有些喫醋:“小斐,我陪你。”
“你進去能幹啥?”秦斐瞪了常正東一眼。
陸詩詩安撫到常正東:“我能理解你想要跟着進去陪秦斐,不過秦斐說的也沒錯,你進去後真的什麼都幹不了,幫不上忙,而且還有可能幫倒忙。”
很多男人進到產室後被嚇暈的,甚至還有人因此留下了一輩子的陰影。
更有混蛋的,見識到自己媳婦生孩子後竟然想着要離婚,理由就是生孩子太可怕了。
常正東應該不會這樣,但陸詩詩能夠理解秦斐。
她不想常正東見到那個場景,畢竟很多人自己都無法接受那個時候的自己。
完全沒有任何生爲人的尊嚴,就好像是動物一樣。
反正陸詩詩當初就是這麼感覺的,她也理解了爲什麼有那麼多孕婦產後抑鬱。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無法得到別人的理解。
男人們同理心一直都比較差,他們總以自己神經粗爲理由,來掩蓋他們懶惰跟自私的本性。
只有極小部分男人就算做不到同理心,可最起碼懂得尊重跟愛護自己的妻子,會去試着理解。
媽媽都是心疼自己女兒的,也是過來人,可婆婆同樣是過來人,卻能夠心疼自己女兒,無法做到去心疼兒媳婦。
好在周美玲還不錯,她會盡可能的去做一些事,如果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那就直接給錢。
魏淑慧之前別看總是說秦斐,可在秦斐出了那件事後,母女倆都各自進行了改變。
秦斐看到了父母跟家人對她深沉的愛,而魏淑慧也學會了去尊重秦斐,不以媽媽的身份來強迫她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
再一個就是她倆都經歷了生死,也就看的很透。
秦斐在這幾年跟常向東的相處中,也越來越珍惜跟常向東的感情。
只是這個時候陸詩詩來不及安慰常向東,她得先跟着秦斐去產房。
進入產房後,秦斐上了產牀,大夫告訴秦斐該怎麼做,便不再管她。
秦斐看了眼那邊在聊天的大夫跟護士,有些委屈的扭頭看向陸詩詩。
“正常,這證明你情況很好,記住大夫不管你,纔是好的,若是一堆大夫圍着你,那你纔要害怕。”
陸詩詩握住秦斐的手:“斐斐,別怕,我陪着你,跟着我的節奏來。
吸氣——呼氣——
對,就這樣,呼氣的時候用勁兒。”
“怎麼用勁兒?”秦斐問到陸詩詩:“是不就跟那什麼一樣?”
“對,就那樣。”
以後孕婦都會提前進行凱格爾訓練,陸詩詩也告訴秦斐了,不過秦斐沒把這個當回事,因此現在她纔會不知道該怎麼用勁兒,那就只能讓她跟那什麼一樣了。
“用力!”
陸詩詩在旁邊給秦斐鼓勁兒。
“再加把勁兒,已經能看到頭了。”大夫對秦斐說到。
“不行,我真沒勁兒了。”
秦斐整個人就跟和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渾身都溼透了,她輕輕搖了搖頭,眼神無神的盯着天花板:“我真不行了,我不生了,不生了。”
“說什麼傻話,這馬上就好了,你再使勁,快,要不然孩子在裏面會缺氧。”
“斐斐。”陸詩詩喊到秦斐:“加油!”
“啊——”
秦斐雙手抓住產牀的扶手,用力到手關節都泛起了青白。
“好了。”
大夫將孩子拉了出來,開心地跟她們報喜:“是個千金,頭髮真好,還特別乾淨。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看到這麼幹淨的孩子了。”
剪了臍帶後,大夫抱着孩子過來給秦斐看了一眼,隨即她們便聽到了孩子的啼哭聲。
秦斐看了一眼,很委屈的扭頭看向陸詩詩問到:“爲什麼那麼醜?”
“孩子剛出生大部分都是這樣,跟小老頭一樣,等長着長着長開了,就變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