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一直在屋裏沒出來。”
蕭立新拽着蕭立峯往蕭文萱的房間走:“二哥,你快去看看姐吧。”
“你姐怎麼啦?生病了嗎?”
“不是。”蕭立新想要直接說蕭文萱懷孕了,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等你見到姐就知道了。”
蕭立峯蹙了下眉,他直覺蕭文萱的情況很嚴重。
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在看到蕭文萱因懷孕隆起的小腹後,他還是心神震動。
“二哥。”蕭文萱擡眸怯怯的看向蕭立峯:“你怎麼回來了?”
蕭立峯冷哼了聲:“我要不回來,還不知道你這樣了。”
“我又沒怎樣。”蕭文萱將臉別到一邊,顯然很不喜歡蕭立峯說話的態度。
“孩子父親呢?”
蕭文萱賭氣:“死了。”
在她心裏,閆旭濤跟死了沒兩樣。
“真死了,還是假死了?”蕭立峯將蕭文萱的書桌椅子拉出來,坐在了她的面前。
蕭文萱沒說話,反而狠狠瞪了眼蕭立新:“你一個男孩子家家的,現在倒是學會告狀了,這是跟外國人打交道多了,想要當漢奸。”
蕭立新對蕭文萱這話沒多大反應,因爲蕭文萱最近總是這樣陰陽怪氣的,他已經習慣了。
而蕭立峯卻皺緊了眉頭,在他的印象中,蕭文萱從沒這樣過。
“文萱,你怎麼這麼說小新?”
蕭文萱冷笑:“我不這樣說,那要怎麼說,還誇他兩句,說他告狀告的好,真是能耐啦?”
“文萱!”蕭立峯呵斥到蕭文萱。
蕭文萱非但沒收斂,反而聲音提高了幾分,好似生怕那個人聽不見一樣:“還真是得了某人的真傳,天天就知道告狀,虛僞至極!”
“姐,你這什麼意思,你說我得了誰的真傳,你在指桑罵槐誰?大嫂嗎?”
聽到蕭文萱這話,蕭立新動了怒。
蕭文萱怎麼說他,他都認了,她是他姐,如今還懷着孕。
但她這麼說陸詩詩,可不行。
“文萱,你竟然這麼說大嫂?”蕭立峯站起身來:“你都忘記了,咱們如今的好日子是誰給我們的,你怎麼能這麼說大嫂!”
“好日子?!”蕭文萱指向自己的肚子:“我這叫做好日子?!是,我這是好日子,我如今的好日子全都是拜她所賜!如果沒有她,我不會變成如今這樣!”
“姐,你變成這樣跟大嫂有什麼關係?
你之前問大嫂說你同學喜歡上了一個比她大很多歲的男人,大嫂就說了,那個男人一定靠不住,還說了,如果那個男人有家,無論多愛那個男人都不能跟他在一起。
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愛你,他會離了婚再跟你在一起,而不是一邊不對你負責任,一邊又讓你揹負起罵名。
但你還是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了,你說他強迫的你,你說你們是相愛的,真是這樣嗎?
難道你不是爲了珠港電視臺的那個名額?
蕭立新將蕭文萱的心思毫不客氣的都揭露了出來,蕭文萱惱羞成怒,上前用力扇了蕭立新一巴掌。
蕭立新用舌頭將嘴角的血舔乾淨,偏頭冷眼看向蕭文萱:“姐,你變成這樣跟大嫂沒有關係,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就是你虛榮自甘墮落!”
“你懂什麼!”
蕭文萱抓狂用力跺着腳:“你知不知道我多難,你知不知道他們都在威脅我,如果我不聽話,我就會掛科,我就會畢不了業,我就沒法去電視臺實習。
我就是想去珠港,我有什麼錯?
珠港比江寧發展的都要好,我爲什麼不能去?
我成績那麼好,我英語那麼好,可就因爲那個臭婊子她爸是個電視臺的領導,明明已經確定我能去那個節目,卻不得不讓給她。
我受夠了!”
蕭文萱的聲音很大,她說的這些話陸詩詩自然都聽到了。
對於她的這些經歷她完全不知情,而蕭文萱無論是打電話回家還是放假回來都沒有說過。
陸詩詩倒是感覺到了蕭文萱是有些變化,她也關心的問過她,但她也沒說。
“文萱,這些不公平的事,我們每個人遲早都會遇到。
即使不是這樣的事,也會是其他的事,但如果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那這個世界不就徹底亂了。
我沒有遇到過什麼事嗎?
你三哥沒有遇到過什麼事嗎?”
“可你們沒有被強姦?”蕭文萱大吼到。“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家裏,不去報警?”
陸詩詩推開門問到蕭文萱:“你還記得你初中的那位老師王長明嗎?
當時你纔多大,你就能忍受住他對你的百般刁難,不肯妥協。
因爲你知道他不懷好意,即使他是老師,你也不應該聽他的。
還有張英。
我以爲這件事你會記一輩子,我以爲你會一直保持初心。”
“你又沒有上過大學,你一直被秦大哥保護的那麼好,你知道什麼?
大學裏跟初中根本沒法比,我在那裏無依無靠,就算我去報警,最後被指點的不是還是我嗎?
一切都要我來承受,就跟現在一樣。
所有都只有我一個人。”
“我是沒上過大學,你秦大哥也是一直把我保護的很好,可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
文萱,犯了錯不可怕,及時停止錯誤,不要再一錯再錯下去就行。
人生的旅程很長,難免中間會走岔路。
可你這樣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了纔是最可怕的。
如果你心裏真的很在意這些事,那我們可以幫你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又能怎麼樣?我的人生還能重來嗎?”
“你的人生不能重來,可你能夠重新開始。”
“你就只會滿嘴說教,從小就是,實際什麼都幫不了我們,但卻總是高高在上。
就爲了讓我們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