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秦錚說,陸詩詩嘆了口氣:“如果這是她命中註定的,那不是咱們能夠阻止得了的。”

    秦錚將陸詩詩擁入懷中,下巴支撐在她的頭頂上:“是啊,但這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她跟別的孩子不一樣。”

    “嗯。”陸詩詩便也就不糾結這件事了,她問到秦錚:“餘慧珍跟方元的事怎麼辦?對了,方元就是魔術師。”

    “這件事我來處理,但有可能會讓你受點委屈。”

    “沒關係,但儘量要在我生產後。”

    “那是肯定的。”

    期末考試當天晚上,陸詩詩晚飯後出去散步,肚子感覺越來越沉。

    她跟秦錚便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醫院。

    可等辦理完所有手續後,反而一點反應都沒了。

    第二天,秦楚跟秦向玥過來看她,秦楚提了一袋梨:“人家說吃了梨就會生了。”

    秦向玥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看向秦楚:“爲啥?”

    “分離啊。”

    “這亂七八糟的說法還挺多。”

    陸詩詩倒是聽說過這個,她之前有個同事生產便是過了預產期好幾天都沒動靜,結果吃了個梨便生了。

    也可能是湊巧,但據她所說挺多人都會這麼做。

    “小姑,你身體怎麼樣?”陸詩詩關心的問到秦向玥。

    秦向玥一臉慈愛的摸了下肚子:“目前檢查都挺好的,醫生都說是奇蹟,原本以爲根本撐不過三個月。”

    “過了三個月也不要大意。”陸詩詩叮囑到秦向玥,畢竟她這個孩子實在是來之不易。”

    “嗯,我特別小心。”

    秦楚大大咧咧的,她當初自己懷孕完全不知情,還是陳書發現不對的,這纔去醫院檢查知道懷孕了。

    等懷孕後,她也是不在意,該訓練訓練。

    好在陳果特別結實,要是換一個孩子,差不多早就被秦楚那麼折騰給折騰掉了。

    主要還是秦楚的身體素質好,她出了月子就回到了部隊,也因此被稱爲是“拼命三娘”。

    最近秦楚特別不好過,因爲陳書提出來要跟她離婚,外頭沒有人,單純就是覺得累了。

    秦楚這才意識到這麼多年陳書爲她跟他們的家付出了多少。

    她跟秦唐一樣,幾乎將時間跟精力都奉獻給了部隊,秦唐之前在坦克團,之後又調去了裝甲團。

    而她一直在飛行大隊。

    秦唐在秦克出生時沒有回來,一直到秦克快一歲了才見到兒子,導致秦克一被他抱進懷裏就哭。

    等再回來,秦克已經上幼兒園了,見面問他:“叔叔,你是誰?”

    秦楚比秦唐好一點,她所在的部隊就在國京附近,可陳果的很多第一次她都沒有參與。

    陳書這個父親可謂是又當爸又當媽,陳果跟陸詩詩說,小時候開家長會,人家幾乎都是媽媽來,就她是爸爸。

    班裏小孩還因此傳她沒媽媽。

    好在陳書要比唐紅情緒穩定,也會尊重陳果,給予她自由。

    也因此,兩個孩子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秦克出現了嚴重的心理問題,自殺未遂,成了植物人,在去年時候徹底結束了痛苦,而陳果則考上了醫科大學,繼承了陳書的衣鉢,成爲了一名中醫。

    秦向玥只待了一會兒就被陸劍給接走了,陸詩詩這才發現秦楚從剛纔坐在一邊就一直出神。

    “姐?”陸詩詩叫到秦楚。

    秦楚回過神站起身:“哪兒不舒服,還是想喫梨,我去給你洗。”

    “不……”

    不等陸詩詩說完,秦楚拿了兩個梨去洗,回來後遞給她一個,她自己將另一個啃了一口:“嗯~不錯,挺甜。”

    陸詩詩跟着咬了一口,的確是又水又甜,是她最喜歡喫的那種梨。

    等喫完後,陸詩詩再次開口:“姐,我是想問你,你是不有啥事?”

    秦楚將短髮別到耳後:“沒啥事。”

    過了好一會兒,她悠悠開口:“你姐夫要跟我離婚。”

    “嗯?”陸詩詩以爲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問到:“姐夫要跟你離婚?”

    “是啊。你說我們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陳果也已經上大學了,怎麼突然間想要離婚了呢?

    我問過他,他外面沒人。

    再說,他也不是那樣的人。

    就因爲這樣,我更想不通。”

    “我大概知道是爲什麼。”

    秦楚蹙眉看向陸詩詩:“你知道?”

    “因爲對姐夫來說,結婚跟離婚沒有區別,都是他自己,而離婚後,他還會更自由一點,不用時刻想着要約束自己。”

    “這是什麼理由?”

    “姐,你還記得大嫂嗎?”

    “唐紅?”

    陸詩詩點頭:“對,她跟姐夫倆人很像,都是需要獨自來承擔家庭的責任。

    唐紅作爲軍嫂,還會落下一個好名聲,可姐夫呢?

    無論遇到什麼事,經歷了什麼樣的苦跟累,女人可以抱怨,可以說,可姐夫卻說都不能說。

    一說的話,人們都會覺得,你一個大男人咋這麼不經事,咋這麼婆婆媽媽。

    你跟大哥保家衛國,很值得人敬佩,但這裏面的軍功章也有大嫂跟姐夫的一半,甚至是一多半。

    正是因爲他們把家庭照顧好了,你們纔能有後顧之憂。”

    “老陳的辛苦我都看得到。”秦楚頓了下:“我也很感謝他,可……不至於到離婚的地步啊。”

    “姐,我覺得這件事,你應該好好跟姐夫談談,你要理解一下姐夫的想法,而不要只是單方面覺得不至於。

    姐夫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他能提出來離婚不會是一時衝動。

    有一種說法叫壓倒駱駝的稻草,稻草很輕,可是卻能壓倒駱駝,而我們生活中也沒有什麼大事,但一件一件的小事累積起來也是能將人壓垮的。

    我覺得姐夫有可能是經歷了什麼事,而你不知情。

    我的建議是你跟姐夫好好談談,不行的話,自己私下也查一查。”

    “行,我聽你的。”秦楚站起身:“我現在就去醫院找他。”

    這一晚,陸詩詩睡得特別好,在凌晨五點時,她突然被疼醒。

    已經過了好多年,但這個疼痛感她還是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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