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將一封信遞給了蕭立晨:“這是有關於你的檢舉信,說是你始亂終棄,亂搞男女關係。
小蕭啊,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蕭立晨怔了下,將信的內容看過後,就知道這是夏雪寫的。
“院長,您怎麼想我,我沒辦法決定。
之前我一直在基地,我有沒有亂搞男女關係,我想您應該是非常清楚的。
這次回家一個月,我也只有一位女朋友,至於信中的內容完全不實,這點可以進行調查。
我跟寫這封信的人的確認識,還是高中同學,在大學時她就已經這樣污衊我一次了。
這件事當時也已經調查清楚了。”
“那沈工又是怎麼回事?”院長捏了捏眉心:“小蕭,你知不知道這個男女關係對工作會有很大的影響。”
“沈工我一直都表明的很清楚,我只當沈工是同事。
跟您一樣,至於沈工怎麼想我,對我是什麼想法,我沒法決定。
如果每一個像沈工一樣喜歡我的女性,我都要給她們做出迴應,對她們負責,我認爲這纔是最大的不負責,也就是所謂的亂搞男女關係。”
“那你知不知道沈工對於咱們基地跟你那個項目的重要性?”
“知道。”
蕭立晨挺直背脊:“但沒有沈工,我的項目一樣能夠順利進行下去。我申請這個項目的時候,沈工還沒有來基地。”
院長也很清楚這一點,可他也沒辦法,因爲這個沈文君是上面很重視。
外來的和尚會念經,這留學回來的不管好壞,都比像蕭立晨這種強。
院長思索了一下後,朝蕭立晨揮了揮手:“你先回去,這種賭氣的話不要再隨便亂說。”
“院長,我沒有亂說話。
我很熱愛航天事業,但如果咱們基地對我無法達到最基本的尊重,那我可以選擇另外的道路來繼續我熱愛的事業。
我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我會延續我的夢想,因此我不願意浪費過多的時間跟精力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蕭立晨朝院長欠了下身後轉身離開。
院長被氣得夠嗆,蕭立晨走後,他還指着門:“真是無法無天,無組織無紀律,竟然威脅開我了。”
“我覺得立晨是對的。”黃鶴德推門進來。
院長放下了手,很是無奈:“老黃,你就慣着他吧,你看把他慣成了什麼樣。”
黃鶴德擺了擺手:“他這樣可不是我慣的,而是天生就這樣。
我啊,當初就是看中了他這樣,我才收他到我這裏的。
老何啊,你是當領導當久了,也開始官僚主義嘍,不允許別人有一點自己的想法。
可我們這種搞科研的,沒有自己想法,怎麼能夠創新?
國外是比我們技術要發達,我們也的確跟他們有不小的差距。
但那些國外回來的,說句不好聽的話,有幾個是真心回國的,還不是在國外混不下去纔回來的。
真心回來的,哪會有那麼多幺蛾子。”
黃鶴德是不喜歡沈文君的,第一次他接觸她,就感覺這姑娘太傲氣了,可那技術又跟她的傲氣不成正比,反而有些基礎的東西還會出錯。
黃鶴德推了推老花鏡:“我是站在道理這邊,誰有理,我佔誰,只是蕭立晨有理,我才站在他這邊。”
“那個小沈也真是的,你說這基地那麼多的好男兒,怎麼就偏偏非要看上蕭立晨。
蕭立晨就更是了,之前一直都不搞對象,咱們給他介紹了多少,他就是看不上。
這回去一個月,就好上了。”
何院長拍了下手後,攤開,一臉無奈得搖了搖頭:“我這天天操心別的事都不夠,還得操心這種事。”
“緣分這種事誰說得準,他能找到自己所愛是好事。
我一直都覺得小沈跟他不合適。
小沈太過聰明瞭,不是搞科研人的樣子。”
沈文君能夠去到國外唸書,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但只是這兩把刷子並不是他們需要的。
“這件事我還得再想想,主要是上面那邊該怎麼交代。”
“蕭立晨不是誇下海口說他能讓項目順利進行嗎?那就讓他立軍令狀。”
“啊?”
何院長看向黃鶴德,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點了點他:“老黃啊老黃,你真是個老狐狸。”
蕭立晨立下軍令狀,無論成跟不成對上面都就有了交代。
而黃鶴德也想借此來逼蕭立晨一把,他該是做出點成績的時候了,要不然自己怎麼能再往上推他。
老何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很慣着蕭立晨。
其實與其說慣,不如說他偏愛這個徒弟。
從他入學,他就注意到他了。
因爲天文學專業的人實在是太少,而大部分進來的,還都只是權宜之計或者沒辦法被調劑進來的,一心想要出去。
他們這一屆,就只有那麼幾個人能踏實下來認真學習,蕭立晨就是其中一個。
他不是最耀眼的那個,但卻是最穩定的。
他就看中了他對天文學的真心熱愛,跟那份穩定踏實。
都說做科研的人一定都很聰明,但更重要的是要能穩下來,踏實靜下來。
聰明人很多,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
但能踏實下來的卻很少。
現代人越來越浮躁了,每天都在追逐名利。
有誰能數十年的去研究一個東西的。
哪怕是他們這個最需要踏實的圈子,也成天都是烏煙瘴氣的。
不是想着出國去,就是想着往上爬。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把心思放在了這個上頭,就沒法放在那個上頭。
其他人都覺得蕭立晨家庭條件不太好,可他卻能看得出恰恰相反。
不管他家的物質條件怎麼樣,但精神條件絕對很富足。
正因爲此,他纔不會那麼浮躁。
這是太難能可貴的。
本來他研究生沒有報自己,但黃鶴德還是將他弄到了自己身邊。
沒辦法,好苗子太難得了。
何院長按照黃鶴德說的,讓蕭立晨立下了軍令狀……